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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云栽拿好竹叶笺，小心的放在怀中。赵祯一看就知道是墨兰写的，赶紧停下脚步，伸手拿了过来。
云栽便退了下去。
赵祯拆开了竹叶笺，看到了墨兰苍劲有力的字迹，“君恩厚重，妾无以报也，愿君一切皆顺遂！”
赵祯嘴角勾起了笑意。
这是墨兰的祝福。
这些日子，她一直跟在赵祯的身边。
赵祯的心事都藏在心底，墨兰却看出了他的难过。赵祯是大娘娘抚养长大的，大娘娘是他的救命稻草。她去世了，赵祯的世界瞬间坍塌，变成了黑暗。他失去了目标和方向。
赵祯握住了拳头，眼神闪烁，眸子里的光芒似乎要喷薄而出。
他把竹叶笺折好，塞进胸口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缓解了内心的难过。
“皇上，太后娘娘去世，您要节哀。”墨兰低声提醒。
“嗯。”赵祯颔首。他的声音沙哑，有点嘶哑，“朕明白，朕会保持清醒和理智的。”
他又恢复了常态。
赵祯坐到了灵柩前。
太后娘娘的灵柩，摆在了乾清宫偏厅，不许外人进来。
这里有专门供奉大娘娘灵柩的佛龛。
“太后娘娘，皇儿会照顾您，等待您转世。”赵祯俯首在灵柩旁，低声说道，“您一路走好。”
墨兰在一旁陪伴着。
她心里也很伤感。
从大娘娘死后，赵祯的性格越发冷淡，像是失去了魂魄，只留下躯壳。墨兰也知道，他需要时间适应，慢慢走出太后娘娘离世的阴影。
她希望他早日走出来，变得更加强大。
大娘娘下葬那日，赵祯穿戴整齐，亲自来给太后磕头。
他跪在太后娘娘的棺椁前，久久没有起身。
“朕要御驾亲征。”赵祯说道。
他的表情非常凝重，眼底充满了肃穆，“这一次，朕绝不能输！大晋的荣耀，需要我们这些后辈去捍卫！
朕要把这天下，夺回来。我们赵氏，是皇帝。我是皇帝，就不容许任何异族践踏，朕不允许！”
墨兰的心猛烈颤抖。
大娘娘的死讯，对于赵祯而言，犹如晴天霹雳。他一时间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，陷入了疯狂。
他要夺回属于赵氏皇族的荣耀。
他不允许异族骑在大晋头上撒野。
这就是赵祯的决心。
这次墨兰约他玉清观相见，说什么他也要去的。只是墨兰这信上不知为何没写具体去的。时日，估计是还没定好?
赵祯的眼睛里，闪着火热。
他要亲手击垮辽国。
从前，是大凉的铁蹄，占据北疆。大凉是南朝的敌国，赵祯一直想收拾辽人。
如今大凉败退。
赵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！
墨兰的担忧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赵祯的确有点冲动了。
他不知不觉的，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大凉败逃，对他们而言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但是，如果赵祯真的打赢了辽人呢？
赵祯的性格暴戾，一旦胜利了，肯定会扩张疆域。
他的兵权太重了。
这样下去，会引发朝廷分裂。
墨兰不敢想象赵祯会怎样……
她怕赵祯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“陛下！”墨兰突然喊了他一声。
赵祯抬眸，看到墨兰站在台阶上，正仰视着他。墨兰的眼神有点迷离，像蒙了层雾霭似的。
“怎么？”赵祯问。
墨兰咬唇片刻，道：“您想好了吗？您要亲征辽人！”
赵祯愣了愣。
他想亲征，想打败辽国，这是人之常情。
可他没有考虑过亲征的风险。亲征是九死一生啊，稍有差池，就是万劫不复可是赵祯并非鲁莽。
“朕有自己的安排。”赵祯轻声对墨兰道，“你莫要担心。”
他的语气，温柔且耐心。
墨兰就闭了嘴，没有再劝。她知道，赵祯已经做了决定。
“臣女遵旨。”墨兰说道。
她的眉眼低垂，露出了浅淡的愁绪。
赵祯看着，心疼极了。他拉了她的手腕，道：“墨兰，别胡思乱想了。咱们回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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