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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威严。
明兰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板上，膝盖传来疼痛，让她浑身僵直，一丝挣扎都不敢。
“……是，求陛下开恩。”她哭道。
官家盯着她，良久才叹息，转身离去。
明兰趴伏在地上，泪珠滚落，浸湿了衣襟。
她的心脏，像针扎般。
她知道，官家不信任她。
明兰不甘心。
坐在香木桌上的墨兰喝了一口茶，一旁的官家腰间一束，一双眸子静静的盯着桌上的一沫水墨画，久久没有收回目光。
画卷上是一片山脉。
那片山脉连绵起伏，延伸至北方，山峰陡峭巍峨。
官家盯着看了许久。
“这幅画……”他轻轻摸了下。
墨兰笑着答话：“这幅画，是祖父给我的，说是先帝临摹了一副，送给他做寿礼的。”
官家点点头。
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张画。
画上是个年轻人，身材修长匀称，眉毛浓郁，英俊得不像凡夫俗子。
他站在一棵树下，望着远方的云，似乎看到了什么，眼底有几分怅然。
官家盯着他看了片刻。
“陛下，这画有什么特殊吗？”墨兰问。
官家笑道：“朕曾经听祖父提及过一些事，他说当年先帝在江南有位朋友，跟着他游历四方，见识广博，文韬武略皆精。先帝甚喜欢他，对他非常推崇，还亲笔写了几幅字，赠与他。他临走时，先帝还叮嘱他，此生莫要忘记他的赠画之恩。”
墨兰点点头：“那个人，姓赵吗？”
“是。”
墨兰抿唇而笑。
官家看到她这笑，恍惚失神。
“他真有这么厉害？”他忍不住问。
墨兰道：“是啊，很厉害呢。”
官家又道：“那，朕若娶你，岂不是也沾了他的仙风？”
墨兰愣怔。
她的脑子里轰鸣作响，不断的嗡嗡叫。
她的心，乱成了浆糊，整个世界都是混沌的。
“陛下……”她磕巴着唤。
这句话，像雷霆，击中了她的灵魂。
官家笑着搂抱起她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官家笑道。
“嗯。”墨兰道，“祖父说，他很感激先帝，所以他每次来京都，都会带一些东西回家。这幅画是他最珍贵的。”
“哦？”官家问，“那先帝有没有告诉他，朕是谁？”
墨兰摇摇头。
官家又问了几句。
他知道的不多。
他只记得，祖父曾说过，先帝和这位朋友很相熟。
“……先帝对他，颇为信任。他的画作流出来，也被先帝珍藏，从不示于他人，更别提赠画给他了。”官家道，“他的名讳叫什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墨兰道。
官家蹙眉。
“我只听祖母念叨过一次，祖母说，那是位大儒，叫徐景然。”墨兰道，“先帝还说，他是一个风趣的人。”
徐景然，就是徐砚庭的父亲。
“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？”官家问。
“没有。”
官家的兴致缺缺。
他不太关注朝中官员的私事，因为朝廷上那么多事，足够他忙碌的。
墨兰却不同。
墨兰是官家的妃子，她对官家而言，是非常重要的人。
她若是能查出点蛛丝马迹，或者她真的认识先帝的故交，那就是奇功一件。
“他的画作呢？”官家问，“可否借来观摩一二？”墨兰道是。
“那些画作，是祖父收集的，都保存在库房里，我现在就取了。”墨兰道。
官家道：“你去吧。”
墨兰便匆匆去了库房。
库房里，果然摆放着许多珍贵古玩。
“这个，应该是清末民初的玉佩。这块墨玉是祖父从海外买回来的。”墨兰道，“我找遍整个库房，也只有两三枚。还有这柄宝剑……”
说罢，墨兰指了指其中一支金钗：“这支钗是祖母最喜欢的。我小时候见过一次，祖母舍不得拔下来。”
官家仔细瞧了瞧。
墨兰拿起金钗，递给了官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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