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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嘴！”萧以澄打断他，全身都涌动着鬼气，声音颤抖起来，“你不会真就料定了，我不敢对你出手吧？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凌夜故意挑衅道。
萧以澄发现，自己的鬼气竟被轻而易举地克制下去了。
倘若她真出了手，她感觉自己可能会试试就逝世。
……这个自称死神的男人果然很危险。
“你的力量是游戏给的吗？”萧以澄压住火气，仰起头问他。
“是吧。可以说，我就是为游戏而生，我的一切都在为游戏运作而服务。因此，我的力量也是你们这些人类无法仰望的高度。”凌夜骄傲地说。
萧以澄问：“那你是游戏的管理者？”
“那倒称不上。”凌夜解释道，“我最终也听命于游戏，说白了算个高级打工人。”
萧以澄想了想，认真地理解起打工人这个概念：“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，你是系统的走狗？”
“……”
凌夜被走狗这个说法噎住了。
他感到自己辉煌的死神生涯遭到了滑铁卢。
他，分明是走到哪里都备受尊重的死神大人！
是不少玩家和npc临死前，都得跪着请求“死神大人饶命”的，无所不能的神明！！
……今天却在这里，被一个未成年人类称作走狗。
他的威严何在？！
“……小朋友，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，我又恰巧很善良，或许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”凌夜故意阴了阴语气，想挽回一下死神身份的尊严。
萧以澄却不吃他这套：“身为听命于系统的走狗，你这样无条件随意杀人，你的上司不会用狗链抽你吗？”
“……”
凌夜再度被噎住。
他堂堂一个威风凛凛的神，一晚上被“走狗”这个词羞辱两次。
行，说不过他还闪不过吗？
“愚蠢无知的人类，我还有其他的杀人任务得处理，就恕不奉陪了。希望等你死到临头那天，还能这么伶牙俐齿。”凌夜放下一句自认为很凶的狠话，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……”
萧以澄无奈地皱了皱眉，不仅没被吓到，还心想这个莫名其妙的死神是不是有什么大病。
—
隔壁房间里，宋屿面对这眼前的豪华大床，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。
……然而他不会忘记，萧以默是有洁癖的。
“萧总，要不我睡地上吧？”宋屿尝试着提议。
“没必要，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员工呢。”萧以默却已经开始整理起床铺，“要是晚上发生了什么，也好有个照应。一起睡吧。”
“……”
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。
不对！他为什么要觉得幸福？
不就是跟个男的睡在一张床上吗，很正常吧。
况且这床那么大，估计五个人都睡得下，他俩又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。
“你表情怎么这么诡异？”萧以默回头看了宋屿一眼，故作自然地说道，“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。”
什么虎狼之词啊这！
萧以默刚开口就狠狠后悔了。
宋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，附和道：“也是哈。”
……是个鬼。
以前是以情侣的身份，别说同床共枕了，再进一步都不为过。
现在呢？
……和老板睡在一起……嗯这是他的福分。
宋屿小心翼翼地坐到窗边，试探道：“要不要咱们划个界限？”
“……界限这东西，对你来说不管用吧。”萧以默为难地降低最低标准，“你别把我从床上挤下去就行。”
他知道宋屿睡觉向来很不老实。
宋屿连忙狡辩起来：“你放心，我呢随着年龄的增长，现在睡觉已经完全不乱动了。”
说完他自己都不信。
前几天的清晨，他分明还是从床边的地上醒来的。
窗外夜色如墨，已然到了该休息的时间。
经过商讨，宋屿和萧以默决定今晚开着灯睡觉。反正管家没有规定必须关灯，留灯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。
他们相信其他房间的玩家大多也会选择这样做。
二人躺到床上，中间隔了个楚汉界。
宋屿用被子蒙住下半脸，紧张地怎么都没有睡意。
这个惊悚游戏，不仅让他遇到了本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再遇见的人，还让他有机会和这个人同床共枕……！
真是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身旁躺着同样的人，让他忍不住浮想曾经睡在一起的时候……
不，不能想！明天还得进行游戏，睡眠不足可不行。
况且今晚大概率会死人。
想着想着，宋屿迷迷糊糊有了睡意，进入了浅睡状态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感受到眼前的灯光“忽”地暗了下去，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房间的灯被强制关掉了？
这时，整栋城堡都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敲钟声响，在静谧的黑夜里诡异至极。
随着钟声的停止，门外的走廊突然变得喧闹起来。女人凄厉的哭声，婴孩诡异的笑声柔和在一起，声音忽大忽小，让人不禁毛骨悚然。
宋屿被些诡异的声响惊得浑身冒冷汗，下意识想去抓身边萧以默的手，但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，紧紧揪住了被角。
“妹妹背着洋娃娃，走到花园去看花。娃娃哭了叫妈妈，树上的小鸟笑哈哈……”走廊上突然传来沙哑的女孩歌声。
这个歌词，怎么那么熟悉？
宋屿一下就认了出来。不正是他的童年阴影洋娃娃吗？
女孩空灵的歌声仍在继续传来。
前半段她的声音还算得上正常。但从一个节点开始，她的歌声突然变得凄惨无比，还带着浓重的哭腔。
“从前我也有个家，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。有天爸爸喝醉了，拣起斧头走向妈妈。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，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墙……”
那凄厉空灵的歌声越来越近，仿佛已经从门外进来，此刻就在耳边，使宋屿不寒而栗。
童年阴影，无论什么年龄段再听，都是抹不去的阴影。
他紧闭着眼，生怕睁开眼真的看到那个唱歌的女孩。
这时，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萧以默握住了。这让他心底产生了几分安全感。
“……我们啊把妈妈埋在树下，然后啊爸爸举起了斧头，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……”女孩的歌声越发惊悚，唱到最后竟诡异地哈哈大笑起来。
宋屿精神紧绷，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。但还好手心传来属于萧以默的温度，让他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。
他调整了一下姿势，将那只手反握住。二人十指相扣，手紧紧牵在一起。
这一刻，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心跳究竟是因什么而加快。
那诡异凄惨的歌声总算停下，这让宋屿松了一口气。
这时，他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上。
……是萧以默吗？
不对啊，他不是正牵着萧以默的手吗。
况且萧以默的体格，哪有那么娇小？
那东西都快爬到他脸上来了。他实在忍不住，掀起了眼皮，却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小女鬼的脸。
他心下一颤，连忙将女鬼推开。
“嘻嘻……”那小女孩滚到地上，宋屿才从床上坐起来，看清了她的样子。浑身是血，皮开肉绽，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她的原样。
不过，就穿着上，他依稀看出……这不就是奥伦克平时抱在怀里的那个洋娃娃吗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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