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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不能当慈善家把这孩子养着，又不能把一个惊悚世界的NPC送去人类世界的福利院。
没一会儿，他们便都到齐了。
凌夜原本懒懒散散地说着：“什么事儿啊，还能让你这大少爷把我喊来？”但看到蕾娜的那一刻，他却震惊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？！”
蕾娜是不知道凌夜也会来的，吓得拔腿就跑，却无情地被凌夜逮了回来。
“死神大人……求你别罚我。”蕾娜眼泪汪汪地恳求着，看上去害怕极了。
“行啊你，学精了是不是？”凌夜的红眸眯起来，闪着几缕阴险的血色，“你觉得不惩罚你这件事，有可能吗？”
蕾娜被吓得瑟瑟发抖，自知求饶已经没用，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：“随……随你便吧，反正早死晚死我都得死了。”
凌夜顿了顿，突然皱起眉：“不对。”
其他几人见他的转变如此突兀，都将质疑的目光投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萧以澄忍不住问他。蕾娜也紧张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这个小鬼身上，已经携有人类世界的气息了。”凌夜有些头疼地说道，“恐怕暂时还不能贸然回到惊悚世界。”
“……啊？！”几人都有些震惊。
萧以默生无可恋，无奈地摆了摆手：“这个小孩，你们商量着处理吧，我真不想管。”
“放心，她暂时回不去，但我也不会把她留在这里。”凌夜说，“我会把她带去修炼之处，尝试着看能否洗去她身上人类的气息。如果不行……那就另当别论吧。”
蕾娜叹了口气，无辜的眼睛中蒙上一层水汽。
她的去向突然成了令所有人棘手的问题，让她突然有些后悔当时任性地跟着萧以默出了惊悚世界，完全没有在意后果。
又围绕比赛聊了一会儿后，凌夜带着蕾娜准备回归惊悚游戏世界。
这段时间海选赛大规模进行，为了维持秩序，凌夜还是挺忙的，因此也没太多时间围着他们转。
“比赛加油啊，小朋友。”凌夜露出虎牙对萧以澄笑了笑，戏谑道，“可别轻易死在下局副本里了。——当然，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……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关心，是吗？”萧以澄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诶，不用谢！”凌夜非常没皮没脸地接了一句。
随即，他又将视线落到宋屿和萧以默身上，红眸狡黠地闪了闪：“你俩啥情况？有进展没？”
“……”
谁会直接当着当事人本人，问的如此毫不避讳啊？！宋屿窘迫地偏过头，心说如果此刻能隐身就好了。
“没进展吗？不会吧。”见他们都不回答，凌夜不可置信，“你俩不都结过婚了吗……”
“stop！”宋屿连忙打断他，耳垂微微泛了红，“副本需要，副本需要。”
萧以默垂眸看他，眼神逐渐变深，淡淡地对凌夜说：“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事，和你关系不大，请你别过分好奇别人的私生活。还有——”
他停了停后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我喜欢他，我正在追他。你满意这个答案吗？”
“……”
凌夜的红眸瞪了瞪，接着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。蕾娜更是不可置信，没想到自己曾经竟一语成谶，这两个男人很可能都将成为她口中的爸爸了……太意外了。
宋屿实在没想到萧以默会这么直接，居然当着别人的面也能说出来这种话。
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，只能感知到逐渐上升的体温。
“你……你加油吧。”萧以澄长舒了一口气，对她的恋爱脑哥哥说道，“我还是那句话，别玩物丧志，误了事业。”
想过会有这一天，可没想到这么快。
她的哥哥，认真创业的时候比谁都可怕。为了和萧承礼叫板，自己白手起家，不问家里要一分钱。能连着几天彻夜不睡觉靠咖啡和浓茶度日，能分析运营到精神差点错乱。
……但沉迷起感情的时候，也比谁都可怕。
—
张灯结彩，一派喜气。街道上多了喜庆的氛围，年意慢慢逼近。
春节的前两天，宋屿干完了手头上的工作，带着大包小包回了A市。大半年没见，爸妈都对他热情至极，顿顿都是大餐招呼。
果然是距离产生美，以前上学的时候，天天和父母见面反倒总是发生矛盾和摩擦。
在此期间，宋屿还担任了给许言进行线上培训的坚韧任务，时不时给他灌输一些开阔思维过副本的小技巧，还给他列了不少恐怖小说以及无限流小说书单。
“哥，你觉得我敢看吗？”许言发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表情包。
宋屿放下碗筷，打字回复道：“又不是没见过真正的鬼，还怕看这些虚构的？”
“你这孩子，吃饭就吃饭，别总玩手机！怎么这么大人了都改不掉这习惯。”宋母又萌生了些不悦，如平常一样数落起来。
宋屿正要放下手机，又听父亲突然问：“在跟谁聊天呢？”
“朋友。”宋屿平静地回答着，低头专注地扒拉了一口菜，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“真的假的？诶，就凭我儿子这优越的外形，这优秀的气质……”宋母眯眼笑了笑，又碰了碰宋父的胳膊，说道，“这几年真没在S市那边找对象？我和你爸可都不信啊。”
看来又是被误会了。宋屿无奈地扶额。高考完和萧以默分手后，他装作若无其事，该怎么玩怎么玩，只在一个人的夜里暗自神伤。
但他表面上那些伪装，可能让他的父母一直以为他不怎么重视感情。
“……真是朋友。”宋屿点开许言的朋友圈给他们看，“而且人家还是个上初中的小孩！你儿子没那么禽兽的好不好？”
“好吧，我当然相信我儿子的人品。谈恋爱尽量找年龄差不多的，起码对方得是个成年人。如果有了对象，就跟人家好好处。”
宋母似乎想到了什么，趁着宋屿继续低头吃饭，突然问道，“那……那个人在干什么呢？你怎么不和他聊？”
宋屿随口道：“他在开会。”
“我说他是谁了吗？”
“……靠。”宋屿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。他居然被亲妈套路了！
“多大人了，还说脏话？”宋父数落了他一句，接着也笑了笑，“你什么时候的事儿？挺低调啊。”
宋屿半捂着脸，无奈地解释道：“没有，我还是单身，真没谈。”
“哟，那刚才你脱口而出的那个在开会的，是谁啊？”宋母继续问着，做出一副“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”的神色。
宋屿有些羞恼，端着碗筷放进厨房，佯装生气地放言道：“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？别欺人太甚啊你们！”
宋父和宋母都笑成一团，家庭氛围一片祥和。
—
春节当天，萧以默从下午便回家开始睡觉。他向来只习惯一个人住，平时工作忙，很少睡个安稳觉，一年到头也只有春节这几天可以好好补觉。
他对这些节日向来没什么概念，也不理解有什么好过的。
不知是想补觉，还是不想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。
对比之中，唯有他的这一盏是黑的。
他吃了点助眠药，不知睡了多久，醒来时已有些天昏地转。
萧以默坐在床上，看到窗外突然升起了烟花，在空中绚烂地绽开。他隐隐能听到楼下孩童玩闹的声音，快乐，而又热闹。
窗外，是一盏又一盏通明的灯，甚至能看到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轮廓。
萧以默不想看，便下床把窗帘拉上，打算再回床上睡一觉。
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响起。
他拿起手机，看到此时正好是零点。页面上弹出了两条消息，来自于同一个人。
——他最想念的人，也是新年里第一个祝福他的人。
“新年快乐，萧以默。”
“我初二回S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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