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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老师，我带你去寝室。”
赵高来找凌七珏，下意识看一眼高一八班的教室，面露诧异，“今天这班里怎么这么安静？”
“上课安静不是正常的吗？”凌七珏双手抱胸，反问道。
赵高噎了噎，尴尬地点点头。
别的班级安静正常，高一八班的学生们都这么听话就不太正常。尤其是以黄子明为首的那几个刺头，一个个缩着脖子活似鹌鹑。
深深看向凌七珏，他感慨道：“凌老师果然教导有方。”
难怪上面会把她安排进来。
“只是一群孩子。”凌七珏不以为意，转身往楼梯口走，“先去寝室。”
不知道教师寝室环境如何，希望环境足够安静，别吵着她睡觉。
“啊，好好好！”
赵高赶紧跟上：“这边请。”
出了教学楼，赵高正要带凌七珏去教师生活区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他对凌七珏抱歉地笑笑，接通电话后却是脸色大变:“什么！两个老教师都生命告危？”
听到这话，凌七珏稍稍抬眼看过去。
挂断电话，赵高面露为难：“凌老师，不好意思，我这边有急事儿，你看能不能我安排别的人带你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凌七珏出声拒绝，开口道：“你是打算去医院？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啊？”赵高心生诧异。
“带路。”凌七珏道。
赵高下意识转身带路，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，刚刚明明凌七珏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他怎么就觉得后背发毛不敢违逆。
两个老教师所在医院不远，两人出了校门，赵高已经安排司机候着。十来分钟后，凌七珏跟着赵高到了住院部。
这是一家三甲大型综合医院，住院部大楼崭新，走廊宽敞。走在长廊里，凌七珏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道，有些新奇也有些不适应。
“就是这一间……”
赵高站定在病房房门口，话没说完，里面就传出尖锐的怒骂声。
“什么叫做没救了？人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，突然就这样了，你们这群庸医，收那么多钱却救不了人，你们分明是谋财害命——”
听到这把大嗓门，赵高眼皮子狂跳，面露苦笑：“是李老教师的妻子，李老教师还有两年就退休了，如今遇着这样的事，他的妻子可能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凌七珏点点头，没多说什么，伸手推开房门。
病房宽敞明亮，中间摆着两张病床，两名老教师躺在病床上，身上插满了管子，管子连接着各种仪器，鼻子上罩着透明罩子，一动不动。
病床前站着不少人，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，还是老教师们的家属。
没有理会这些人，凌七珏视线直直落在两名病人身上。
她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死气，以至于她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
相当让人不喜的气息。
“赵校长！”
左侧病床前的一个老妇人看到赵高，上前拽住他胳膊不放：“你一定要替我们老李做主啊！老李在你们学校工作了大半辈子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不能就这么让这群庸医害死了！”
赵高满脸为难，只得出声安抚：“我们要相信医生，医生们也都尽力了……”
“什么尽力！尽力就不会什么都做不了，让老李等死！”李老妇人拔高了声音。
她边上站着个中年男人，也满脸怒气：“我们不管，人就是在你们医院才这样的，必须让医院负责！”
母子俩大有大闹一场的趋势，不仅赵高无奈，医生护士们也是头疼不已。
另一张病床前只有一个女孩子，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。她不吵不闹，只是半跪在床边抹眼泪。
“小柳，节哀。”赵高叹口气，走过去在她头发上揉了揉。
小柳咬着下唇不说话。
赵高面露凄然，摇了摇头。
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之前两个生病的老师也是这样。”他百思不得其解，“突然肾衰竭，医院查不到病因束手无策，只能尽可能缓解症状，可也拖不了多久……”
他话音刚落，李老教师和柳老教师忽然浑身剧烈抽搐，眼睛瞪大，嘴巴大张，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痛苦声响。
“爷爷！”
小柳扑上去却不敢触碰，放声大哭：“医生，求求你们，救救我爷爷，救救我爷爷——”
“糟了！”主治医生喊了声，急急出声安排，“快，他们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，连接心电仪，上除颤仪，动脉注射肾上腺素！”
医生和护士们一拥而上。
随着抢救的进行，主治医生脸色越来越灰败。两分钟后，他摇了摇头：“不行，我们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各种抢救措施都用上了，但是两名病人的生命体征毫无恢复迹象，直至心脏彻底没了动静。
“死了？人死了？”
李老夫人大叫，抓住医生们又抓又挠：“你们害死了我家老李，他死了没有工资还没有退休金，你让我们母子俩怎么过！我不管，你们医院害死了人，要赔钱，还有赵高，人是在你们学校生病的，学校也要赔钱，这事儿谁都跑不掉！”
她儿子也上前帮忙，推攘着医生护士们。
主治医生脸色黑沉：“我们已经尽力了，你们要闹就闹！相关治疗都记录在案，你们闹了也没用。”
“老李啊，你死得好惨啊！”李老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撒泼打滚。
她的声音太过尖锐刺耳，凌七珏心生不耐。
“别吵了！”
她冷声道：“我有办法救人。”
这话一出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凌老师，你不要开玩笑。”赵高本就已经一脑门的官司，听到这话压根儿不信，规劝道，“我看这边还要不少时间，不如你先回去，我让教导处主任带你去寝室。”
凌七珏平静地看着他：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
“他们都已经失去生命体征，没有了抢救的意义。”主治医生一脸不赞同，“小姑娘，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。”
“你救不了，那是你能力有限，不代表我救不了。”凌七珏淡淡道。
她这话就像是往鱼池里丢了一颗鱼雷。
所有人都被炸得人仰马翻。
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，竟然敢挑衅杨云医生？要知道，杨云可是国际上著名的医学泰斗人物，若非上边的面子，他们这三甲医院是怎么也请不来这么一尊大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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