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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听着皇太后和端敏公主一人一句阐述着刚刚的经过。
脑中脑补德嫔发起疯撕扯众人，脚踹众人的景象。
伴随着皇太后和端敏的诉说，这些庶妃和贵人们，一个个坐在椅子上嘤嘤的哭泣着。
若不是碍于端敏公主和皇太后在场，她们都想扑过去求康熙的怜惜。
“行了，你们回去吧。”康熙烦躁的摆摆手。
看着坐在一旁的端敬和恪静，康熙让太医给她们把把脉，检查一下，别受了惊吓。
该喝安神汤就喝。
康熙十分烦躁，主要这情绪来源于，此事的发生，追根究底是因为他造成的。
“皇上。”王太医走出来对着皇太后和皇上拱了拱手。
“和嫔娘娘动了胎气，又受了惊吓，不宜挪动。之后的日子还是要卧床休息，好好养胎，否则会有早产的危险。”
康熙点点头，看向惠妃和大福晋，略微顿了顿：“惠妃带着大福晋换个院子，这院子给和嫔，让和嫔在这养胎。”
说完又看向王太医。
“和嫔这一胎就交给你照看，务必保证和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。”
惠妃脸色有些不太好，一个妃子给嫔让院子，这不是下她的脸面？
但皇上发了话，她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点头。
“皇额娘，朕去看看德嫔。”德嫔落水后，就被小太监和粗使婆子打捞了上来。
让人背着回来了，但皇太后不放心，怕德嫔暴起伤人，安排不少人守着德嫔。
“皇帝。”皇太后不赞成：“若是德嫔又发了疯再伤了你怎么办？”
十四阿哥简直无地自容了，他跟着八，九，十，十二，十三几个站在一旁。
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他想说他额娘不会的，不会这样的。
可事实胜于雄辩，难道他额娘还值得让一屋子上至皇太后，下到宫女太监联合起来诬陷她么？
“皇阿玛，还是儿臣去看看母嫔吧。”十四阿哥站出来对着康熙请求道。
康熙摇摇头：“你就在这吧，朕去瞧瞧。”
他得去瞧瞧到底哪里出了岔子。
带着梁九功到了后罩房。
挥退站在门外的人和屋子里看守德嫔的奴才，康熙对着魏珠说道：“在门外守着，谁都不准打扰。”
说完才带着梁九功踏入房间。
进了房间，看到床榻上的人后，康熙有些不敢置信。
床上的女人瘫软在床上，涕泪横流，再无记忆中那般娇俏可人。
见到他来了，口齿不甚清晰的说道：“皇上…”
康熙坐在床边的绣凳上，看着德嫔，眼神微眯带着追忆。
“玛?，你进宫也有二十五年了。”康熙叹了口气。
德嫔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怎么就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。
刚刚的行为，她并不是出于本心。
怎么会？
她想拉着康熙解释，可是她动弹不得，只能涕泪横流的看着坐在床榻旁的那道明黄色身影。
张了张口，想要说什么。
康熙转过身，看着德嫔身上都湿漉漉的，嘴角和脖子上，还挂着一串反光的口水。
他略有一些嫌弃的皱了皱眉。
又重新转回视线。
也不知道是真的深情，还是装深情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。
“你十四年小选入宫，被分配到孝懿皇后的宫殿。”
康熙想到那时候清纯可爱又善良单纯的乌雅氏，嘴角带着一丝追忆的笑。
“朕将你收用了之后，你自觉对不住孝懿皇后，便主动提出将孩子送到孝懿皇后那里养着。”
随着康熙的诉说，德嫔也渐渐的想到了那时候刚刚入宫时的自己。
在宫中蹉跎了一年多的时间，才让皇上注意到了自己，将自己收入后宫。
可这还远远不够，她就是一个小贵人，怀着身子的时候便被人暗算，更别提生下来能不能护住。
所以，她便装作愧疚，主动提出将她的第一个孩子抱给孝懿皇后身边养。
以退为进，这招奏效了，所以生下了四皇子，康熙便将她晋位为嫔。
“将胤?送走后，你便又有了身子，朕封了你为嫔，隔年生下了胤祚。”
康熙摇头叹息：“可惜胤祚没养住。”
“生下胤祚后，你虽有了胤祚，但却日日对着景仁宫泪流满面，派人打听胤?的生活琐事。”
德嫔眼中带着泪，若是她的胤祚还在，是不是也会和老四一样有出息。
不会让自己沦落至此。
“玛?，今天的事，朕不怪你，太医说你只是生了病，等你病好了，朕晋你为德妃，陪在朕身边的老人不多拉，你都陪伴朕二十多年了。”
康熙叹了口气：“朕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，你好好养病，病好了，好好养育十四。”
说完康熙站起身，转身带着梁九功出门。
走出门的那瞬间，康熙脸上感慨的神色消失不见：“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岔子！”
“梁九功，今晚就让老四和十四去见见德嫔最后一面吧。”
说到这，康熙看向梁九功：“不要让德嫔说出不该说的话，让老四和十四送送就好。”
梁九功低下头：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今天这事确实办的有些不太漂亮，连累了这么多的人。
若是今天晚上德嫔娘娘还不咽气，那估计咽气的就是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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