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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娘娘。”桂嬷嬷迎了上来。
“桂嬷嬷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今日太皇太后说要到院子里坐坐，我看她这几日气色还行，就答应了。怎料还没走到院子呢，就倒下了，老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。”
白宛宛走到床边，捋起袖子一看，那红色的疹子又慢慢长了出来。
“这…这怎么又…”桂嬷嬷掩着嘴，看样子是被吓到了。
“你们先回避。”白宛宛对着身后的人说道。
元启一头雾水，他刚过来就被一并赶了出去。
“母亲怎么了？”他扯着同样被赶出去的御医询问道。
“王爷…太皇太后的症状很是离奇…这几日病情原本是在慢慢好转的，可不知为何，却突然恶化了。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“什么？！母亲，母亲，谁在里面。”元启扒拉着门一边敲一边喊。
“皇叔，婉儿正在救治，不要影响诊断。”
“是侄媳她…把御医都赶出来了？”
“嘘，我相信她。”
白宛宛坐在床榻边，看着太皇太后腿侧的乌块，有些费解，她之前不是才把乌血放了吗？那伤口还刚愈合不久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？
毒素会自己生出来？那她做法岂不是治标不治本？想要痊愈，看来还是要彻底解毒。
那这到底是什么毒呢？把被子盖上，她让人把御医们请了进来，经过讨论，嗯，是大家没见过的毒。
“陛下，陛下。”这时，一位陌生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。
“何事。”元墨冷着脸，完全没有心思听别的事。
“陛下，太…不对，是前太后在永寿宫吵着嚷着说她能解太皇太后身上的毒。”
“苏元芳？”下颚微微抬起，元墨眼中闪过一丝阴骘。
“正…正是。”
“她能解毒？”
白宛宛快步走出寝宫，看到元启，呆愣了一会，马上回过神，冲他尴尬的挥了挥手，然后拉着元墨对小太监说道。
“快，快带我们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元启愣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，瞳孔放大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。
紧跟着小太监走出寿康宫，小腹那微微的坠感又再现，她只好稍事停顿了一会儿。
“婉儿？”元墨察觉到不对劲，婉儿这几日好像不太舒服，一会说什么也要让御医诊断一番才行。
“没事儿。”她坐上轿辇，感觉好像又好了一些。
永寿宫如今是重兵把守，就连寝宫里都安排了侍卫。
“陛下，好久不见啊。”苏元芳靠坐在贵妃榻上，就算身旁没有了可以使唤的宫女太监，但妆容衣着仍旧端庄得体。
“太皇太后的毒是怎么回事。”白宛宛冲着她问道。
“噢？你是…废后？哈哈哈哈…月华还真是个傻丫头呦。”苏元芳带着微微惊讶，瞥了一眼。
“废话少说。皇奶奶身中何毒？快把解药拿出来。”元墨上前直接掐着她脖子问道。
“哈哈哈…哈哈…那…死老太婆…终于毒发了吗？”苏元芳被掐着脖子，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。
元墨气急，用力一甩，把她整个人甩到地上，她抿了抿嘴角溢出的血迹。
“哈哈哈哈…元墨，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“是你…是你这个毒妇。”
苏元芳从地上爬了起来，回忆往事，带着一丝狠劲。
“你知道吗？是我，先遇见元译的。
那年，哥哥知我心意，前去说亲，却被那死老太婆百般阻挠，直到盛墨兰的出现。”
盛墨兰？元墨的母亲？白宛宛略有耳闻。
“原来元译与她看对眼了，两人婚后恩爱有加，不久就怀上了孩子，也就是你。”苏元芳看了元墨一眼。
“我足足等了他十几年，你知道我看着他与盛墨兰琴瑟和谐，心里有多恨吗？
呵，不过话又说回来，你们元氏就是贱，之前百般阻挠，非得让哥哥用权势威压，才肯舔着脸答应。
可我仅仅等来了一个独守空房的妃位。
新婚之夜，独守空房，哈哈哈哈…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，所以盛墨兰必须死。”
“蔡御医是我找来的第一位，我知他与我一样，苦守了盛墨兰二十多年。在我编织的美好梦境下，我们联手了。
虽然我骗了他，但我从未见过像他那么蠢的人，最后关头，居然喝下了我为盛墨兰准备的毒，然后不知所踪。”
“哼，所以我又找了第二位，那才是真正的狠人，一个只图钱的狠人。
盛墨兰终于死了，元译悲痛欲绝。我想，接下来该是我了吧？是我陪在他身边了吧？”
白宛宛一边听一边看向元墨，紧紧环着他的腰。
苏元芳越说越激动，忽然，画风一变，阴狠得?人。
“可那死老太婆天天守在元译身边，是她剥夺了我身为他妻的权利。
呵呵，不得不说，那人是真的狠啊，第二天，太皇太后就毒发了，可是那愚蠢的蔡馗又回来了，他竟然没死，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能抑制这毒的药。”
“最后太皇太后得救了，但也落下病根。经过这件事，宫里日益森严了，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。我怕事情败露，把那人给埋了。”
她欣喜一笑，好想完成任务一样。
“那老太婆自顾不暇，照顾元译的担子自然落在我身上。
我衣带渐宽，全心全意照顾他，怎料他一门心思都在那死去的盛墨兰身上，对我视若无睹。我不甘心，那天夜里，我下了猛药。”
“他唤了一夜的墨兰，而我也疼了一夜，心疼。”
“我如愿以偿，可元译却好像更厌恶我了，从此闭门不再见我。
他永远都不知道，在他死的那日，御医恰巧诊出我怀上了元叶，呵呵。
随着哥哥的势力日益庞大，我最终还是被抬上了太后之位。”她冷笑了两声，没有再继续说话。
“不是的，母亲，母亲…”屋外忽然跑进了一位约莫十岁的孩童。
苏元芳垂下头，没有看他。
她不是一个好母亲。
她爱他，但是那份爱有歧义，所以她又厌恶他。
每次看着元叶，她都会经常想起，元译在她身上是如何不停的唤着盛墨兰。
那种心碎一次足矣。
“走开，滚。咳咳…”苏元芳咳了两声，摊开手心，里面全是血。
“母亲…”元叶停在半路，不敢再靠近。
“元墨，我承认该死，但元叶真的是你弟弟，好好照顾他，你只要答应我，我就把解药给你。”她淡淡地说着。
“元叶是我的亲弟弟，无语你多言，解药拿来。”元墨揣紧拳头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上前把她掐死。
“好，我信你。”苏元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。
元墨拾起瓶子看了一眼，深知皇奶奶命悬一线，不再理会苏元芳，牵着白宛宛迅速离开了。
元叶的泪水不停的滴在地上，他再度走进苏元芳，把她扶在怀中，“母亲。”
“叶儿，以后千万不要像母亲。不要争，不要抢，要好好的，咳咳…”
随着一大口乌血吐出，苏元芳气绝于此。
“母亲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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