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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知道我们封德斋是什么地方？”
师傅随意询问道。
我之前就旁敲侧击问过了，可惜没有人回答。
我哪能知道这样的事？
估计也是知道我见识短浅，于是苏程海自顾自说了起来。
“这人间有人间的规矩，鬼界也有鬼界的规矩，但是在人间跟鬼界的中间地带，同样也有规矩，也有借此讨生活的人。”
他意味深长说着。
我试探道：“这说的应该就是封德斋吧？”
“没错，我们封德斋，就是官方认定的阴阳渡口，而我则是摆渡人。”
这么一说，我也就明悟了。
所谓摆渡，应该就是送一些游离的孤魂野鬼离开阳间，去往他们应该去的地方。
要么是送他超脱入轮回，要么就是使之湮灭，魂飞魄散！
也就难怪，前几次师傅出门，回来的时候身上会受伤了。
应该就是去执行公务了！
但说来也是奇怪，这阴阳二界的中间地带，怎么还有个官方？
“师傅，你说的这官方指的是？”
我小心翼翼询问着。
“这你暂且不用知晓，在你渡过十八岁的劫之前，跟这些人都是扯不上关系的，做好你自己的事吧。”
苏程海明显不愿意提及所谓官方。
但我猜测，包括封德斋，以及其他一些丧葬铺，或者一些走阴、抬棺人，大概都是这种摆渡者。
只是各自的职能不同而已。
另外，还包括了郊外墓地里的老太太。
就是不知道她的具体职责是什么。
回想起曾经在墓地里的经历见闻，我如今还是感觉心惊胆战。
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。
“刚刚师傅所说的规矩是什么？”
我继续询问。
苏程海略显自得说道：“我虽说不愿意跟泰连生硬碰硬，但那家伙作为江湖闲杂人员，跑到封德斋闹事，这就是最大的忌讳，要是事情闹大了，包括他以及背后的巫蛊门，都是要吃大亏的。”
原来如此！
看来师傅有着官方背景，所以别人也不好欺负他。
但我突然又开始皱眉，昨天夜里那家伙可是跑上门了的。
泰连生虽说退却了，但他明显也做好了，把我弄死泄愤的准备。
只怕也没有那么忌惮封德斋吧？
或许，事情并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！
我说起自己的疑惑，苏程海亦是略显惊讶看向我。
“你心思比我想象当中更加通透，事情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，不会轻易结束的。”
他感慨着说道。
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办？”
我又不得不开始担忧了。
随后苏程海眼神变得凌厉，他说出了令我吃惊的话。
“以我对泰连生的了解，这些人心思狭隘，诡计多端，要是他刚刚找我索要赔偿，我可能也就信了他的鬼话，但他退得太过干脆了。”
“所以师傅的意思是？”
“他们不会罢休的，那我们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，为了防止对方搞突然袭击，得先把这巫蛊门灭了。”
这就是苏程海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他说要灭巫蛊门，而不只是找泰连生的麻烦。
我不由惊叹，不会是师傅，这格局确实是大！
“泰连生等一众人，纠集在巫蛊门下，网罗小鬼，残害无辜，这事有违天道，就靠你来解决他们了！”
我才刚刚惊叹完，就听到师傅所说的话。
他拍着我的肩膀，一脸认真的样子。
我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师傅，你说这事靠我？”
我呐呐回应。
“没错，就是靠你了，你去找到他们豢养小鬼的地方，再把那些小鬼送入轮回，巫蛊门也就废了大半，剩下的不足为虑。”
“师傅的意思是，等几天后鬼门关开，我就再去清明酒庄？”
我依旧是一脸傻眼的模样。
“自然不是清明酒庄，那边都是些残魂，只能当作豢养小鬼的养分，你得找到那些心魂炼成的小鬼。”
“那师傅您干什么？”
“我看守铺子。”
苏程海理所当然说道。
我差点吐血，这也太过无耻了！
让我出生入死，他竟然躲在铺子里休息。
不过仔细想想，这事一开始也是我跟苏紫馨招惹上的，若是不去救周小宝，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麻烦。
路都是我们自己走的。
苏程海一开始就说不会插手。
如今我还能要求他什么？
“莫非这也是对我的考验吗？”
我苦笑起来。
苏程海淡淡看着我，点头说道：“你猜对了，这巫蛊道就是你的考验，也是你的因果。”
我只能点头承担下来。
不过旁边的苏紫馨倒是一个讲义气的人。
她说会替我一起扛！
接下来，我准备出门寻找心魂小鬼豢养地，跟苏紫馨兵分两路。
临走前，听到了苏程海最后一句提醒。
“我听说巫蛊门有本秘法，记载了一百八十种苗疆法术，你要是能拿到，以后再对付苗疆的人将会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。”
我听过后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我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抓了秦岚姐的老男人，就是苗疆的苗天尊。
若是能拿到巫蛊门的秘法，那么我就有把握对付这苗天尊了！
出门后，我花了半天功夫，去了清明酒庄附近考察。
苏紫馨也在不远处，不过我们两个并没有发现线索。
按照所了解到的，清明酒庄内的残魂小鬼，其实都是作为养分被抓取的，用以豢养那些已经炼制成功的小鬼。
也有些魂魄资质好的，将会被炼制成正常小鬼。
这些小鬼平时可以帮主人汲取灵力，帮助修炼，或者游走黑暗中，干见不得光的事情。
就如梦中杀人的魇魔一般。
如巫蛊门这样的势力，他们实力就是建立在豢养的小鬼基础上的。
拥有了御鬼的能力，做许多事情时，确实轻松自在。
但问题是，他们不应该去盗窃无辜之人的魂魄。
一想到周小宝的经历，我就感觉郁闷。
这世上怎么会有泰连生这么无耻的人？
不知不觉，在清明酒庄附近逛到了晚上，并且跟苏紫馨汇合。
遗憾的是，她已经无法继续在外面逗留了。
“一整个白天都在外面，我感觉状态不太好，要是遇到鬼使会很麻烦，所以得回去了。”
苏紫馨抱歉看着我。
我叹息着目送她离开。
不久之后，我去了这条街口的一间小旅馆。
夜辉煌宾馆。
霓虹灯在头上闪烁着，这里算是附近唯一一家，还在正常营业的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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