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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生长出来的恶魔皮肤开始剥落。
先从翅膀开始，然后是断了一根的犄角，接着是胸口大块大块的黑色皮肤。
“谁？到底是谁？”
“啊！！！”
李信口中发出痛苦的嘶鸣。
几乎是眨眼间，浑身已变成个血人。
趴在地上，不知是死是活。
直到血液不再流淌，脱落的肌肤重新凝结新的血肉。
——
——
不知过了多久，李信方才悠悠转醒。
朦胧中他睁开眼睛，缓缓从地上爬起。
“我这是，怎么了？”
“嘶......”
他看着完好如初的人类双手，身上只要动弹一下，都能感受到牵连着神经的疼痛。
“醒了？”
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，语气中还带着点调侃的味道。
李信诧异地看向四周纯白空间，回想起自己喝下恶魔之血，放纵其中力量肆意涌出。
“是你救了我？”
“谈不上救不救，只是把你原本的意识拉了回来。”
男人说得看似很轻松，却能听出隐藏在声音里的虚弱。
“可是......”
李信看着自己恢复成人类的模样，心中焦急。
男人明白他要说什么，打断道：“别急。”
说罢，李信眼前一花，出现一个类似屏幕般的画面。
画面中，恐惧魔王躺在地上，胸口被掏了一个大洞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在它身旁，是恶魔化的李信沉默着站在原地，手中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。
洛萨克森惊恐地看着这一幕，见情况不对，准备使用空间传送逃跑。
魔王之威消失，其他所有人类恢复行动自由，可是没有一人发出声音。
同样被压制住的魔物们，在摆脱威压的第一时间向来时的方向逃窜。
“结束了？”
李信喃喃自语一声。
没想到在自己意识模糊的时间里，外面战斗已经结束。
“话说，前两天你来我这儿的时候，还特意提醒别老作死，现在倒好，居然听一个恶魔的话？”男人见他那副傻样，没好气道。
李信闻言耸了耸肩，心有余悸道：“额，我也没办法啊，不然怎么才能杀死恐惧魔王？”
“呵呵，非得你亲自动手吗？”
“啥意思？”李信不明白。
“很简单，你觉得这种不属于当下时代的恶魔出现，最有可能的结局会是什么？”
“额，会?们抹杀？”
李信意识到这一点，旋即又疑惑起来：“可恐惧魔王的内核，不就是?们给的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男人给出肯定答案。
李信反而更加不能理解。
自己把那货召唤出来，最后在抹杀掉？
这些“人”，脑子有病吗？
男人没再多说什么，似乎想让他自己思考。
很快，李信将今天这事和之前发生的种种串联起来，犹豫地指着自己鼻子。
“因为我？”
“聪明。”
男人表示赞许。
李信却一点高兴不起来。
如果他猜的没错，恐惧魔王出现本就是个变数，目地是奔着他来的。
为什么呢？
因为和内测时候，做了很多让?们察觉到自己的举动。
可又因为有这个男人的保护，?们无法真正观察到李信，只知道他是在大商范围内。
但最终结局肯定不会肆意让恐惧魔王，对大商加以破坏。
否则辛辛苦苦建立的神庙和信徒势力，很可能会被魔王全部摧毁，那便得不偿失。
李信想到了这一点，但也仅能想到这么多，细节方面就不得而知。
除此之外，这件事情还有一个矛盾点。
“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说。”
“就是，额，内测时候也有西北魔物进攻这么回事，可那时候没有恐惧魔王也没有洛萨克森啊？”
李信不知道自己说内测，对方能不能听得懂，好在男人是理解他意思的。
“那是因为西北环境愈发恶劣，加上亡灵的天灾军团对大地的污染，所以在一个月后不得不迁徙。
因此，如果按照原本世界发展，一个多月后的魔物进攻数量，远远比这次要多的多，绝不是洛萨克森蛊惑的这点数量。”
“好吧，我大概明白了，但是......”
李信停顿片刻，眼神变得坚定。
“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，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这种方式打败恐惧魔王。
毕竟，如果没人阻止它，会死的不只是关西城上百万的生命，更可能会让整个大商生灵涂炭。”
静。
李信的这句话说完后，白色空间里安静了快半分钟。
见对方始终不说话，李信不好意思地问道：“那啥，能和我具体聊聊?们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即使在我这里，也会被听到。”
“这么夸张？”李信瞪大眼睛，随后杵着下巴沉思片刻。
他已经被彻底盯上，以后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突发的灾难。
可偏偏，对于?们的情报，目前几乎一无所知。
看得出李信眼神中的焦虑，男人宽慰的话语响起：
“放心吧，在你达到能和?们匹敌的实力前，我会一直关注你的。”
“行吧。”
李信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一些，趁着时间还剩一点，连忙继续提问。
“你听起来有点虚弱啊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很累。”
“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？”
“早点提升实力，然后来接我的班。”
“卧槽，我也不想像你这样劳累啊。”李信随口吐槽道。
“那就抓紧提升实力，趁我还能力量分出点心多照顾你。”男人显然对他的吐槽很不满意。
“这个......总让我赶紧提升实力，那你能不能给点提示啊？”
“通塔。”
额。
李信顿感无语。
但本着来一趟不容易，不挖点什么情报回去太亏的想法，继续厚着脸皮道：“除了通塔呢？”
静。
男人好像有些犹豫，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回道：
“抓紧二转吧。”
话音落下，李信能感觉到整个空间微微缓动。
但幅度很轻，而且仅是一会儿便恢复平静。
“行了，你差不多也该走了。”
男人下达逐客令，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半分。
李信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，可是能猜到对方肯定承受某种力量影响。
只是?不愿意说，李信便不去过问。
周围的白色快速向后褪去，在完全离开这片空间时，男人的声音远远地响起。
“对了，记得好好善待那枚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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