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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！上古藤树哪怕神明，都不可能轻易断裂，这个面生的小弟子，怎么可能切断藤蔓？！”
楚落白并未回答弟子的问题，目光紧紧盯着铜镜内的一切。
铜镜内墨晏丝线运用自如，他双目赤红，好似理智被剥夺。
削瘦的身体如同傀儡，一步步朝着白阮方向前进。
期间哪怕数以万计的藤蔓，朝着他攻击，墨晏都懒得看一眼。
指间缠绕的丝线勒紧他的手指，依稀可见白骨外露。
他口中念着白阮二字，哪怕藤蔓穿过身体，依旧木讷前行。
如同修罗恶鬼一般疯癫与执拗，血腥染满全身不忍直视。
小弟子看着铜镜内的一切，忍不住落泪，“这师弟，对她师姐可真好，不惜以命相护。”
楚落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，死死捏着铜镜面色凝重。
这少年使用的，正是上古魔头邪术之一，傀儡秘术。
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，一个废柴，怎么可能会与上古陨灭的邪神沾上关系。
“师尊！你快看！他到底要做什么？他好像要操控白阮师妹！”
楚落白目光落在铜镜之内。
无数丝线牵动白阮的身体，那些丝线不似刚才有杀意，温柔的缠绕在她的双腿双手。
“师姐，你相信我吗？”
“我相信你，阿晏…我们的命就交给你了！”
女孩忍着疼痛，给予少年最后一丝微笑，“来吧，师姐现在受伤，只有你能做到。”
他点头，“师姐，如果我们可以活着回去，我还想吃你做的桂花糖酿。”
白阮：“嗯，拉勾！”
墨晏：“生生世世不许变。”
丝线操控着少女的身体，她举起骨鞭，如木偶一般突破藤蔓。
骨鞭散发微弱的光芒，白阮面色坚毅，那骨鞭形成一把残破的剑身，狠狠插入古树中央。
一阵强光溢满铜镜，再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妖狐冲破禁制的一瞬间，见到雨林之中的两人，眼眶湿润。
它已经很久没有想起，上古久远的记忆。
面前两人的动作，再次让它忆起，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。
“你怎么会有神陨剑！你难道…”古藤树来不及说完剩下的话。
藤蔓瞬间枯败，只剩下风霜经年后，一棵死去的大树。
丝线瞬间断裂，白阮支撑着身体回头望向墨晏。
少年被血浸染，指尖森森白骨外露，跌在地上与之对视。
等我…
她转过头，毅然决然一步步朝着古树前进，劈开古树的一瞬间，巨狐叼着她破开幻境。
楚落白从未见过，书中记载的上古巨兽，一人一兽四目相对良久。
那巨兽松口消失，白阮瞬间被楚落白接住。
“师尊，救救我师弟…”
男人示意弟子援救，很快不少弟子，便把昏迷的几人抬了出来。
望着怀中昏迷的白阮，他才知，心痛为何种感情。
白阮身体每一处伤口，宛若刀刃在他心上，割开一道道裂口。
楚落白转身正欲离开，血肉黏着白骨的手，紧紧握住他的脚踝。
地上的少年，意识已经涣散，依旧如狼兽一般戒备的看着楚落白，“你要带我师姐去何处？”
“休得无礼！竟碰师尊玉体！”一旁弟子忙掰开他的指头。
可墨晏就像着了魔，指尖犹如上锁，怎么也掰不开。
“她是第一个走出幻境的人，自然同本尊修炼一周。”
墨晏目光对上男人冷冽的眸子，丝毫没有退缩，“师姐说过，你是吃人的怪物！她并不想要第一！”
“这事由不得你，若不想让她死，就松手。”
两人僵持了足足几分钟，最终因为墨晏体力不支，这才昏了过去。
几个弟子一同上手，这才掰开少年的手指。
他们纷纷侧目，不敢看那惨不忍睹的双手。
这是何等的情谊，才能让这弟子哪怕血肉不在，依旧护她至此。
“师尊，这小弟子好像是永仙宗的废柴，我们扔出宗门？还是怎么办？”
楚落白回想起白阮的话，他并不想让女孩伤心。
虽说，这个定时炸弹放在永仙宗是个隐患，但他并不愿看到白阮失望。
“医治便好。”
一众弟子点了点头，抬起昏迷的少年离开幻境之门。
幻境外不少弟子，亲眼目睹师尊现身，竟抱着白阮离开。
上古妖树被废柴所杀，师尊与白阮的绯闻。
甚至上古神兽，臣服于白阮的传闻，一时之间越传越汹涌。
这段日子，屠清修只要身在门派，总能听到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。
“听说了没有，师尊的尊容可真是世间绝有！虽然说戴着面具，可依风姿卓然！”
“当然听说了，而且你知道永仙宗那废柴吗？他好像修邪道，师尊竟不闻不问。”
那男弟子一边扫地，一边继续说道：
“不过，邪修都比大师兄天资聪慧，倒也让人羡慕，以后我们可小心点，别欺负他了。”
另一位弟子点了点头，“那是必然，不过这次幻境，白阮与那废柴出尽风头，这大师兄怎还有脸面晃来晃去？”
扫地弟子忍不住偷笑，“脸皮厚呗，当初求娶白阮师姐被奚落，现在能力又不如师姐，这永仙宗第一，恐怕要让位喽。”
两人交头接耳，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入屠清修耳中。
师尊对她的重视，以及白阮如今的实力，都让他追悔莫及。
男人猛然拍下书简，两个弟子见状，纷纷闭嘴悄然离开殿中。
他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。
这几日，偏偏玛丽苏也不好过，不少传言她勾引屠清修的话语，也在门派口口相传。
墨晏伤势严重，一直未曾醒来。
师尊下令，门派长老们只得用尽全力医治。
*
永仙宗师尊大殿。
大殿大门紧紧关闭，殿中清冷，并没有楚落白的身影。
殿后一处隐秘的结界内，小木屋一旁设有温泉，水气弥漫蒸腾缭绕。
楚落白摘下面具，眼前幻化出薄纱，他伸出手紧紧绑了几圈。
褪下外袍，只穿着隐约微透的薄纱，男人踏入温泉内。
水面漾起圈圈波纹，楚落白伸出手，逐渐靠近温泉内未着寸缕的白阮。
他手掌放在女孩手臂，猛然别过面颊。
皮肤该死的滑溜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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