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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擅闯本王地界者，会是什么后果吗？”墨青羽冷沉的声音，夹杂着淡淡的不耐烦。
顺着墨清羽的目光，他这才看到，男人双手双脚戴着很粗的铁链。
远处尸骨堆积成山，那震撼的模样，让齐青魏脊背阴冷，吓得冷汗直流。
许是他这副神情取悦了墨清羽，喉头那无形的法术松动了不少。
青年跌在地上，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息着，“我不知您是哪路神仙，但求求您，让我在这里躲一躲吧！”
“神仙？真是可笑…本王才不是那群虚伪的伪神。”
他羽靴踩在齐青魏脊背上，“若你再说错话，本王不介意捏死你这只蚊子。”
“求您放过我吧！我只是逃避冥兵追赶，想要等一个人。”
墨清羽眸色一变，“等人？”
他连连点头，“是如此，我与染染约定好，在忘川河畔等着她，只有这里可以让我藏身。”
许是因为青年的言论太傻，惹得墨清羽忍不住想笑。
当然，他也这么做了。
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忘川河畔，过了片刻，男人目光这才落在齐青魏面颊，“你知道，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我知道，我会一直等染染而来！哪怕等一辈子，等几百几千年，我都愿意！”
墨清羽目光幽深，似从他身上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，心中有些唏嘘。
“你若是不及时喝下孟婆汤，无法投胎转世，冥界会怪罪你，便再无转生可能。”
面前的齐青魏，并没有被大魔头的话吓破胆，反而摇着头反驳道：“无法转生也没关系，我只想等她来，见上一面。”
墨清羽转过身，消失在忘川河畔。
他没有告诉齐青魏，也许她不会来，也许人心本就经不住考验。
人界一天，便是冥界一年。
数十载遥远漫长，齐青魏依旧坐在忘川河畔，每日望着河畔旁的孤魂野鬼。
“也许，她永远都不会来。”
齐青魏转过头，墨清羽不知何时悄然降临，落在他身畔自说自话。
“她最好不要来，这样我便可以知道，染染过得平安幸福。”青年眼神落寞，轻轻回答着。
“既然…”墨清羽停顿片刻，又问道：“既然你不希望她来，又为何等在这里？”
面前的青年垂下头，脚尖捻着河畔的泥土，“她要是来，我希望她第一眼便可以看到我，哪怕只有一点希望，我也要等下去。”
这些话在墨清羽看来，不过是执念深重，傻瓜一般的行为。
两人站在忘川河畔，望着那些来去匆匆的魂魄，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。
也许是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，也许是齐青魏好奇，这个面前的神秘男人。
他目光几次悄然落在墨清羽面颊，似有什么话未曾问出口。
男人发现目光，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，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齐青魏，“你看着本王做甚？”
对上墨清羽的目光，他赶忙低下头摇了摇头。
许是对墨清羽实在好奇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您也在等人吗？”
两人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默，再没有任何回答。
墨清羽负手而立，保持着仰望忘河川的姿态，表情凝然不动。
一头乌发随风而起，有几丝零散的秀发，覆在俊美的面颊上，整个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。
他虽强大到六界惧怕，此刻背影却孤独得快要被风吹散，好像一场镜中水月。
这种寂寥孤独的感觉，是齐青魏从未见过的，他悄悄打量着男人，“您…”
墨清羽从回忆中抽出，语气云淡风轻，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平常。
“本王要等的人，永远不会来此处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？”
他并没有回答齐青魏的话，转身消失在忘川河畔，似一股风悄然消逝。
未曾说出口的话，墨清羽心知肚明。
神魂俱灭，残魂被镇压在这里，一切都是她的手笔，她又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呢？
终究…不过是孽缘罢了。
此刻大霓宫中，白阮猛然起身，刚才做梦的时候，她好像又梦到了奇怪的男人。
她慌忙拍了拍面颊，窗外天色逐渐露出鱼肚白，已经接近黎明。
这座宫殿之中，配备了不少书简，也许是怕她无聊，各种书籍堆积在侧室之内。
她特意抱着一堆古老的书简，平铺在案桌之上，开始仔细查看。
看了几天几夜，白阮都没有发现，与墨清羽有关的书简。
这些古代神话，不过都是人们编撰的幻想，她揉了揉眉心，疲倦趴在案桌之上。
这些凡人编撰的神话故事，要是真的属实才假。
她就不应该看这些没用的东西，永仙宗藏书阁的书简，都比这皇宫的话本子，靠谱多了。
门外猛然出现叫喊声，门上映照着来来往往逃离的人群，似乎发生了天大的事。
白阮推了推门，那符咒术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，差点燃烧到她指尖。
她担心外面的情况，拿出乾坤袋中的神陨剑，举起剑刃朝着门框劈去。
剑刃离门还有几寸距离，巨大的门扉猛然从外面推开。
还未收回的剑，只差一指距离，就落在苏染染额间。
“啊！！！”
白阮赶忙收回剑刃，把苏染染拉在隐蔽的桌下，外面似有重兵在巡视，不少宫女七扭八歪躺在地上。
她松开捂在苏染染唇上的手，有些不解的质问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我不是让你在地牢好好待着，等我找机会救你吗？”
苏染染咽下一口气，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不是本公主想要越狱，是苏锦安的叔父回京了。”
苏染染：“你都不知道，苏锦安的叔父常年镇守边关，也许是玄禹泽出兵的事情被发现了，这才赶了回来。”
苏染染：“要不是苏锦安的叔父大闹地牢，我和他都不可能从地牢里放出来。”
听到女孩的话，白阮只觉一头雾水。
玄禹泽出兵她一概不知，苏锦安的叔父兵变，她也不知晓。
“对了，我们的脸…”苏染染有些犹豫，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。
白阮有些着急，等到巡逻的士兵离开，赶忙牵起来苏染染的手。
“现在来不及换脸，我们先躲一下，对方是敌是友都不清楚，安全最重要！”
两人悄悄摸摸离开宫殿，向着小路拐角而去。
拐角处猛然冲出一个人，直接把白阮拉到了角落处。
“别出声！”
她抬眸，便看到了苏锦安一脸紧张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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