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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阅读 > 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 > 第106章 番外:前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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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攻重生第二次,受穿越第二次。

    京城北边的羊湖。

    春风十里,青山连绵。

    宋玉负再次醒来后,一直想找到自己不断重生的原因。

    如果说病逝于朝阳宫是他的命数,那他自然也认了。

    可为何天道偏偏让他重生呢?

    且这已是第二回了。

    他在羊湖边驻足而立,直到夕阳落下,才来到“水云间”,上了三楼。

    推开厢房的门。

    屋内除了披着狐皮大氅的萧拜,还坐着左相谢焉。

    席间,他也看出了萧拜对谢焉的兴趣。

    于是谈完正事后,便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由于喝了一些酒,于是趁着月色,去岸边吹吹风。

    湖面清波映月。

    经过几艘停泊的画舫,隐约间,他闻到了被夜风带起来的香味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是迷香,也明白画舫内正有那种勾当,于是打算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紧接着,就听见了一道清哑无助的求救声。

    声音破碎,几乎和散落在湖面的月光相融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去。

    目光穿过影影绰绰的桃枝,瞧见岸边的某艘画舫内烛光摇曳,人影交叠。

    靠窗的年轻男子衣衫破碎,而紧箍着他上身的,是一位华裳少年。

    少年贪念般地吻遍他的后颈,肩背。

    然后露齿而笑。

    是六皇子萧绎。

    很快,尝到甜头的萧绎压住男子,迫不及待地撕掉那碍眼的红衣,用扯下来的腰带绑住他的嘴。

    男子奋力挣扎,呜咽出声。

    最后萧绎伸手掐住他的下巴,凶狠地将他的头抬起,低声说了一句什么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噙着泪的双眼无助地闭上。

    宋玉负这才看清,被压在萧绎身下的人不是什么青楼小倌,而是孟清薛。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他轻嗤了声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被恶狗上了。

    没什么可看的,只会令人恶心。

    他转身踏着月色离开。

    身后破碎的呜咽声渐渐消失。

    几日后,慕瑛给他带来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是京城有名的画师。

    边柯铺开纸墨,问他:“公子想要画谁?”

    “西厂督主,孟清薛。”

    作好后,慕瑛将画卷递给他。

    他徐徐展开,画上的男子眉清目朗,红衣烈烈。

    然后不由得想起那晚,孟清薛被迫的样子,和这上面的可以说是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不由得轻笑。

    他写了一张字条,与画一起交给慕瑛。

    “加急送到阿兰亓手上。”

    慕瑛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内容。

    ——此为徽阳皇帝的宠臣,位高权重,必要之时,可以杀之。

    自探春宴那晚后,他很少再见到孟清薛。

    虽说自己倾慕他的戏码还在,但私下里两人并没有交集。

    只听闻,不久后萧绎离奇死在了青楼里,被人发现时浑身赤条,其缘由众说纷纭。

    反正落得一身骂名。

    而那之后,孟清薛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更少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直到五月。

    他被萧拜暗中的死士追杀,一路逃到了春风观。

    养伤数日。

    某天,他在扶桑树下练字时,巧遇了孟清薛。

    身穿着素白的长袍,倒是和观里的道长们有些像。

    孟清薛看见他,也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二人聊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然后一同进了三清殿。

    孟清薛此来春风观,就是为了拜神祈愿,于是去拿了三炷香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那是个珠串。

    五颗藏青色的玉珠子,上面还有金色的小字。

    看起来十分少见。

    孟清薛没注意到他的神情,只虔诚地看向神像,然后跪在蒲团上闭着眼,低喃了两句。

    他眸色微凝。

    等到孟清薛祈完愿,睁开眼,他才疑道:“薛怜?”

    他的耳力极好,刚刚确实从话里听到了“薛怜”二字。

    孟清薛只反应了一下,便轻描淡写地回答:“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孟大人真让孤意外。”他淡言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也被过往所困,那么你也会和我一样。我不想活在过去的桎梏里,所以,我要换一个新名字,走一条全新的路。”

    听完这番话,他有些微怔。

    半晌后,他才缓缓道:“薛怜,是个好名字。”

    至少他忽然觉得,此刻的孟清薛没那么讨厌了。

    出了三清殿,二人又坐在树下聊了许久。

    直到天色渐晚,孟清薛才与他道别。

    他看着素白的身影下山,眸色渐深。

    

    到了六月,像前两世一样,徽阳内乱爆发。

    他像往常一样去了萧拜的府邸,在八角亭内看见了谢焉。

    此时的谢焉已经彻底沦为了萧拜的脔宠。

    从长陵王府出来后,他回到宫中。

    已是子时,人还未到殿门口,便被下令软禁。

    他淡然接受。

    毕竟于他而言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
    软禁宫中表面是皇帝下的令,其实是储君萧睢。

    因为此时的皇帝只剩着最后一口气,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天微亮时,萧睢来看他。

    他正靠在玉阶上,闭目休憩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,被关着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
    他不语。

    萧睢凑近了几分:“你说你啊,何必与我对着干。你要是听话点,昨夜我也不至于分出精力派人追杀孟清薛。”

    听到最后半句,他终于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“害怕了?”萧睢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,目光由不屑转为冰冷,“他也算命硬,居然只死了个小太监。”

    他的双耳微微轰鸣。

    明知道孟清薛会和上一世一样,在逃离京城的时候被暗卫追杀,然后有奴才替他而死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次,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还是心悸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会隐隐担忧,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。

    好在没有。

    萧睢冷哼了一声,躬身捏住他的下颚:“如果你乖乖留在这里,我可以考虑留他一条贱命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无言。

   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算答应了。

    世人皆知他爱孟清薛,可只有他和孟清薛知道这不过是份令人作呕的假意。

    但今时今日,萧睢说出这句话时,他却真的有了一种想保护他的冲动。

    萧睢离去。

    殿内空旷而寂静。

    他望着窗外升起的朝阳,眼底有了笑意。

    不知是在笑自己的荒唐,还是笑自己终于有了想得到的情爱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七月末。

    他从皇宫脱身,回到西珏带兵出征。

    临走前,他听闻孟清薛消失了。

    有人说西厂督主潜逃,有人说西厂督主已被长陵王秘密处死。

    只有他知道,他一定是离开了京城。

    去了更广阔的远方。

    就像曾在春风观说过的那样。

    他有些释然。

    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各有各的抉择,各有各该走的路。

    同年九月,他踏破肥州城门,驻扎下来。

    刚与副将讨论完沙盘上的局势,营帐外就有将士来报。

    “殿下,阿兰亓大王已经率军前往寒门关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盯着眼前的沙盘,道,“休整三日后,继续北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将士犹豫了一下,“殿下,还有一事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您让我根据画像找的那个人,已经有了音讯。”

    他拿着小旗子的手一顿:“继续。”

    “据查访,半月前他跟着商队到了西珏边关,进城的时候,遇到了阿兰亓大王的军队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时,将士抬头看了他一眼。只见他面色沉寂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于是大胆继续。

    “然后,被虐杀在了营中。”

    营帐外忽然起了风。

    呼啸着灌进来,吹起盘中的细沙,迷了眼。

    良久后。

    他道:“备马。”

    将士睁大双眼,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“北上的号令全权听命于楼霁,有急事传报。”

    他丢下这一句,便纵马离开了军营。

    此时已是仲秋,江南落叶纷飞。

    他曾无数次想过,放任这段悸动随风而散。

    但他时常会在夜里想起那个身影,他好像,再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了。

    所以,他忍不住想他,也忍不住派人打听。

    最后,得到的却依然是亡故的消息。

    纵马驰骋半月。

    他踏过十三座州府的界碑,终于寻回了檀郎的尸骨。

    西北塞外,寒风泣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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