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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少杰一脸的急不可耐，看着就假的不行。
林涛在工作裙上拍了拍手，走到一边把木头做的那个活字印版递给他。
“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？”
顾少杰接过来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，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其中的不同。
“你这个……每一个字都是活动的！”顾少杰惊讶地说道，“你刚才和他们一起做的是用，用的铜！”
林涛简单解释了一遍活字印刷的原理，然后抱着双手看着他问道：“世子爷不在自家待着，来找我，想必是有事了？”
顾少杰摇头道：“原本是没事过来看看你的，现在有事了！”
林涛伸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动作，“那到我屋里聊吧，这院子里都在忙。”
两人在林涛的房间坐下来，林涛一边泡茶一边问道：“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顾少杰手里拎着那张活字版，比划了一下问道：“你可是要开印书馆？”
林涛摇头道：“额，实话说，我并没有这个想法。琢磨这个东西，实际上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降低一下书本的成本，让更多人能买得起书。”
顾少杰一拍大腿道：“那我开！咱们五五开！”
林涛笑呵呵地给他倒了茶之后问道：“你知道一般像现在这种琢磨新鲜事物的成本和投入有多大么？”
顾少杰哂道：“银子的事情，就不是事情。多少本世子都出了。”
林涛继续说道：“可这出银子，也有个先来后到吧！且不说我想不想用这个挣钱，问题是现在已经有了投资人了，所以你现在来只能说你是来晚了！”
顾少杰急道：“谁敢跟我亲王府抢生意？活腻歪了？”
林涛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手指，朝天上指了指，“最重要的模具，我可做不出来，是有人给我的……”
顾少杰脸色变了变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你……没骗我吧！”
林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：
“有必要么？
每个月你们都按时给我送银子来，所以我不缺银子。
更何况，这东西的作用想必你也知道了。
从一开始我搬进来之后，我干的每件事，都有人盯着。
我倒是不介意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每天光练功不干点儿什么事儿的话，我怕会憋出毛病来。”
顾少杰扬了扬手里的活字版，“所以你就弄了个这东西出来？”
林涛点了点头，“也是偶然听书院的王院长说雕版成本很高，所以就想着弄个便宜的东西出来。
你也看到了，工匠是胡管家请来的，是什么人，我不说你也知道，反正不是普通人。
我只想把东西弄出来，至于最后谁能得到好处，各显身手去吧，反正我不会去争这个东西的。”
顾少杰颓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：
“你说你，弄点能赚钱的东西不好么？
亏我当初把你从世家手里解救出来了！”
林涛失笑道：“你还好意思说？
要不是因为你，我能像现在这样，哪哪儿都去不了，还被逼着去书院读书。
我没找你赔银子不说，还给你那么多挣钱的生意，你倒是说说，咱俩谁欠谁？”
顾少杰捂着额头说道：“我爹说，让你去书院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才是啊！何必把这算我头上？”
林涛叹了口气，“我倒是慢慢琢磨明白了，不过说这些没啥意思。你最近在忙啥呢？”
“这几天开始接手管账，看的我一个头两个大，心烦的不行，所以出来散散心。给你带了点儿悠然居的吃食……”
林涛问道：“是不是你们这些皇族都是在家里请的老师，不用去书院读书？”
顾少杰正色道：“不全是。一般男子还是去书院的，不过家里重点培养的，还会在家里请个老师的。
女子么，都是在家里教的，轻易不会让她们去外面读书。”
林涛叹道：“投胎技术好，这是胜在了起跑线上了，没法比啊！”
顾少杰听他说的古怪，琢磨了一下才明白。
指着林涛呵呵笑了一阵，倒也没说什么。
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其妙地拉近了不少。
“再喝会儿茶，没啥事儿世子爷还是回去吧，我还要继续干活呢！”
顾少杰撇撇嘴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，指了指空的茶杯道：“给本世子倒上！”
林涛笑眯眯地给他添了茶，“你说你看账本看的头晕，什么时候把账本拿来给我看看，有空的时候琢磨琢磨怎么改进一下记账方法。
到时候看起来说不定就没那么头疼了！”
顾少杰奇道：“你也会记账？你不是书都没读几本么？”
“记账我不会，但道理总是明白的。
不管怎么记账，目的都是一个，搞清楚投入多少钱，花费多少钱，挣了多少钱。
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投入的钱，投在哪儿了，花的钱，花在哪儿了，然后还要能避免人作假。
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？”
顾少杰点头道：“是这个理没错了！”
“那不就得了？改天送个账本给我看看。
如果真弄出个好办法，你记得给其他人说一声，给我送一万两银子当赏钱。”
“你不是不缺钱么？”顾少杰纳闷地问道。
林涛指了指外面说道：“不缺钱，说的是我吃饭和养活这一大家外人。
我要印书，这雕版花费不少钱，将来买纸要花钱，装订要花钱，还要请人帮我售卖。
你说我缺钱不？
不怕告诉你，但凡我林涛经手的东西，随便一个也价值上万两黄金了。
我只问你要一万两银子，你占大便宜了！”
顾少杰苦笑道：“那位，应该会赏银子给你的吧。”
林涛摇头道：“这东西，现在看只能交给上面。不然的话，这天下读书人的钱，都被我挣走了。
这个一出来，所有的印书馆都要倒闭！
我还不想死，只能献上去。”
顾少杰沉吟半晌后问道：“你……不心疼么？那么多东西，就这样交出去了？”
林涛翻了个白眼道：“心疼又能怎样？至少我现在还活着。
要是换个人，心胸没我这么大的，估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！”
顾少杰笑着摇了摇头道：“不说了，我说不过你。
不过……怎么看，你做的东西，每一样都跟别人不一样。
本世子的眼光，果然天下第一！”
林涛起身道：“没啥事你就回去吧。
别忘了把账本送来一份就行。
我要继续干活去了。
这事儿正在兴头上，等没兴趣了，就完全交给那些工匠来做了。
我还有书院的学业没有完成，两本书我一眼都没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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