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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连另一边的庆余堂规矩也抄了一份。
有人想花高价钱购买一份庆余堂的教材，结果价格给到200两都没人肯卖，说是要留着当传家宝。
这就让人有些不理解了。
半个月过去，第一期结束之前，第二期就已经爆满了。
同样，这些人还是和第一期同一个东家的，不过是另外的铺子。
这要是换一个人，只怕就不会让所有掌柜都挨个儿去学了。
肯定是会把教材抄它个几十份，让学过的人来讲课。
林涛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，可当他看到第二批报名的人还是上次来了没报上名的人之后，心里有了一丝明悟。
这说明，第一期的学员，实际上应该是每天都有给自己的主子汇报的。
出于最基本的自尊，那些主子们，宁可多花钱，也不屑于做出剽窃和仿制的事情来。
如此，仅仅过去了一个半月，两期培训结束之后，林涛本来想和第一期结束之后一样休息几天的，等他刚回到府上的时候，户部侍郎冯庆年来访。
这位侍郎，按规制，和孔元青一样同为四品官员。
他也知道，曾经这位侍郎的儿子想要夺他的肥皂方子。
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，总不好现在避而不见。
或许，对方是奉陛下的命令来的，也有可能是奉尚书的命令来的。
而且，人家的品级可比他高两级呢！
林涛迎了人回到正屋坐下来，胡管家安排秋月上了茶之后退了下去。
林涛拱手问道：“不知冯大人来访，有何要事？”
冯庆年一脸和煦地说道：“林爵爷客气了。
本官此来是奉尚书大人的命令来邀请您给我们户部的主官、郎中还有员外郎们也讲讲这记账的学问。”
林涛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，但闭口不提当年他儿子的事情，当下便笑着说道：“小打小闹而已，不成气候。
这记账法也没有什么定律，就是弄出来骗钱的。”
冯庆年摆手呵呵笑道：“爵爷说笑了。
现在京城都传遍了。
爵爷弄得这个借贷记账法，可是火了。
您前面这两期都没有名额了，说不得为了一个名额，大家都打破了脑袋呢。”
林涛当然知道这家伙是胡说八道。
到现在为止，他没有没有接收过任何除了皇家商铺之外的任何掌柜或者账房。
要知道，一个铺子就至少有一个掌柜的，如果店铺大，那还有专门的账房。
比如赌坊，掌柜的和账房必然是两人。
而青楼，只有账房，掌柜的，额，那叫老鸨，是肯定不会钻研这东西的。
算下来，他两期不过才100人而已，这连悠然居幕后老板的人都没有培训完，根本轮不到其他人。
哪里来的火爆？
打破头，压根不可能的事情。
“冯大人过奖了。
小学堂，教点儿没什么实用的小技巧，真的纯粹就是为了弄点银子，根本上不了台面的。
您要是说让我去给户部的各位大人讲课，那可是折煞我了。
使不得，使不得啊！”
林涛疯狂摇头摆手，如同中风发癫一般。
脸色苦的快要滴下黄连水了……
冯庆年又何尝不知这两期学员都是皇家的背景？
他从第一期开课之后才知道这事儿。
有了过去的事情，加上他那小儿子对这林涛一直非常关注，极力劝说他让自家商铺的掌柜也来学学。
可报不上名啊！
他也不敢跟皇家背景的人争。
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，他见到这些掌柜的时候，一样是彬彬有礼。
只不过当掌柜的，哪个不是人精？对所有人都一样恭敬有礼，绝对不会脸红脖子粗。
不到万不得已，也绝对不会主动说出背后的老板主子是谁。
但凡要说，那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了。
冯庆年见林涛只是推脱，再想想尚书大人的话，心里暗叹一声。
他起身给林涛恭敬施了一礼。
这一下还把林涛吓了一跳，他跳到一边大声道：“冯大人这是做什么？”
冯庆年苦笑道：“本官向您道歉。小儿缺少管教，曾经冒犯爵爷。
本官作为父亲，没有教好。
请爵爷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林涛躲到一边，坚决不受这一礼。
“冯大人您在说什么啊？我都不认识你儿子。
他什么时候冒犯过我？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您别吓唬我了。”
冯庆年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道：“有就是有，没有就是没有。这一点本官还是知道的。”
林涛故作狐疑，摆手道：“冯大人，我这借贷法，只针对个人，却不是针对官府的。
就算是你们想要学，来我学堂即可。
最重要的是，这借贷法并不适用于官府的记账。”
冯庆年被这话唬住了。
“这是何故？为何不适用于官府？”
林涛道：“冯大人，请坐，坐下聊。”
两人再次落座之后林涛说道：
“这借贷法，最适用于商铺合算成本和减少做假账的可能。
商铺并不像官府的账目那么多，那么复杂。
何况，本来就是一个想法和概念而已，是不是真的好用，还需要时间来检验。
所以现在就算是我想挣官府的钱也挣不上。
不是我不想去户部露脸，而是我怕去了之后不是露脸而是丢脸。
此事万万不可。”
冯庆年拿不定主意了。
他是真的不清楚这借贷法的核心是什么。
庆余堂外面的广告也不过是几个名词，说的也都是商铺用了之后会如何如何。
按林涛所说的，官府的账目，千头万绪。
户部下面随便一个单独的部门，涉及到的都是王朝或者皇室的账目往来。
一旦出错，这个责任，谁担当得起？
这事儿，眼前这林爵爷都明白的道理，尚书赵大人难道不明白吗？
户部下面那么多个部门。
比如说，太府寺掌管宫廷库藏和贸易。
司农寺掌粮食积储、仓廪管理及京朝官之禄米供应等事务。
户部司掌户口、土地、赋役、贡献、蠲免、优复、婚姻、继嗣之事。
度支司掌天下租赋、物产丰约之宜、水陆道涂之利，岁计所出而支调，每年与中书门下省议定之后上奏作为下一年的预算。
金部司，掌天下库藏出纳、权衡度量之数，管理两京市、宫市等交易之事，并供给宫人、王妃、官员奴婢衣服。
仓部司，掌天下库储、出纳租税、禄粮、食禀之事。
这哪一个出了问题都是大事，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。
林涛这么一说，他也被吓到了。
“冯大人，不如这样。
第三期，我给户部留一个名额，到时候他拿着您的名帖来，缴纳100两银子就行。
等他这一期结束之后，让他自己来说，这借贷法是不是适合用于官方记账。
您这突然让我去讲课，我怕我一个脑袋不够陛下砍的！”
林涛用同样真诚的面孔，恳切的语气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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