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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个太监，是陛下的眼睛和耳朵之一。
现在，因为他的身份，至少这府上的人对他同样毕恭毕敬。
除了他可能还是陛下的耳目之外，他不是奴籍也不是贱籍，而是和林爵爷同样的身份。
林府家人！
要说不羡慕，那真的是假的。
府上20多人，个个都是奴籍好不好？
这是个喜庆的日子。
林涛大手一挥，让下人们去悠然居订了几桌酒菜打包回来，就在正院的院子里摆开了桌子。
大鱼大肉只管吃，酒水稍微控制点儿就行。
而他本人，则是开场之后就端着一碗饭和一些菜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胡大勇在外面接受了一番恭喜和羡慕之后，很快敲开了他的院门。
“爵爷，老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……”
胡大勇唏嘘道。
林涛摆了摆手，“既然都是一家人，就别说两家话。
也别称自己是什么老奴，你就自称我。
不是跟你说过了吗？”
胡大勇点了点头，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悄无声息地掠上墙头，在林府的房顶上快速巡视了一遍。
林涛见他如此，倒是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不多时胡大勇跳了下来。
“爵爷，我确定，左右院子都是羽林卫的人，后面的院子里，是御林军一个队正。”
林涛呵呵笑道：“没事，别担心了。
我师父说过，陛下派人来守着。
这份天大的荣耀，咱自己知道就行了。
你该怎么往上报就继续，别让人冷落了你。
好歹你也是林府的人，你脸上有光，我跟着你沾光啊……”
胡大勇点了点头，安静滴站在院子里。
林涛诧异道：“你不去外面跟他们喝点儿？”
胡大勇摇头道：“不用。我现在是林府之人，虽然我愿意跟他们在一起，但他们并不一定愿意跟我在一起。
何况我现在脱了奴籍，他们心里也不痛快。”
林涛咂吧了一下嘴巴，不管了。
“胡大勇，陛下为什么放你出来，你想过没有？”
“想过，但不确定。”
胡大勇对自己身份的转换倒是适应的挺快。
很快就冷静地分析起来了。
“因为上次爵爷您受伤，我有责任。
但陛下派我来就是给您当管家的，所以这事儿陛下不好处罚我。
而您因为我是陛下的人，更不好处罚我。
所以陛下放我出来，一方面是让我专门贴身保护您，另一方面，也是把处罚我的权利全部交给爵爷您了。
此外，爵爷您的庆余堂，让不少人眼红了。
我在宫里的时候，跟大部分朝廷官员都认识，让我当管家也是为爵爷您这边挡一些麻烦。
我想到的就这么多了……”
“其实我想的也差不多是这样，”林涛点了点头。
“以后就在林府好好过日子吧，这往后的日子呀，还长着呢！”
日子继续过，天天差不多。
自从给陛下说了国债之后，林涛一直关注着朝堂的信息。
虽然跟他没太大关系，但一旦发行国债，他猜测就一定是出事了。
否则以他贡献出来的那些东西，庆元帝本人一定是不缺钱的。
无论悠然居的股东是否交税，现在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。
而其他的东西，都在陛下手里掌握着。
内库可以用来支援户部的国家开支，但户部的钱，绝对不会进入内库。
历来如此，从未有过变化。
而在林涛眼里，这就是公司创始人、股东和企业之间的账目往来一个德性，没啥区别。
只是现在的人没有这个认知和意识而已。
冯庆年再也没有来过，而户部邀请他去讲课的事情也搁置了。
林涛猜到这是因为新的借贷记账法一旦推行，必然影响一部分人的利益，所以这事儿他巴不得就这么拖下去。
转眼间，时间来到庆元历335年9月。
深秋时节，北方戎狄经过一年多两年的试探，小摩擦不断的北关终于开始出现了成规模的战事。
和西关不同。
西关仅仅是连绵不绝山脉中两座大山中间的一个通道。
其他地方不是不能通过，而是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。
如果说是一小支部队溜进来，那绝对可能。
但想要大部队攻打凤凰王朝，除了西关就只能绕过北方的山脉，从戎狄那边借道之后向南进攻。
北关，指的是一共13个关口，其中最大的叫做北关。
王朝百姓甚至官员都习惯称这13个关口为北关。
而事实上，北关13个关口都有自己的名字。
此次来犯的实际上就是戎狄那边放牧的草场今年雨水不够，放牧的牛羊妈这些牲口没有足够的口粮，让戎狄认为这个冬天过不去了。
抢夺其他部落的草场也不行，那样会多出来很多敌人。
但南下就不一样了。不管是不是水草丰美过冬有没有问题，游牧民族向来对南方凤凰王朝的精细生活很眼红。
哪怕是一口铁锅，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东西。
如此，集合了超过10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之后，戎狄南下了。
这事儿，对北关来说，年年都在提防，所以只是按照惯例向京城报备。
该怎么打就怎么打。
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几百年了也没有个胜负之分。
王朝深入草原作战，补给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是有时候下了决定出征，结果连个羊毛都没看到。
游牧民族，游是生活方式，牧是生活来源。
总之，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，最终还是因为铁蒺藜和子母箭，让来犯的七八千戎狄男子死伤大半之后仓惶逃回了草原。
据说完好无损的战马居然还收拢了近千。
而北关将领，学着西关，在草原上摆了一个很漂亮的京观。
北关将领喜气洋洋地写了份奏折，为麾下将士们请功……
但京观这件事，引起了草原之王的怒火。
往年，都是尸体就地掩埋，即使把尸体剥个精光都没事。
但这断头摆放京观，对草原人来说，长生天是不接收这样的灵魂。
所以，当草原王发出金狼令之后，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，就聚拢了超过八万大军，准备报仇！
而八万骑兵，只有一个目标。
北关十三关的琼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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