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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婶儿走到知青点的时候,只有一间屋子里还亮着淡淡的光,窗子里照出人的投影。
一看她也认出了是祝清衍。
她心里不禁泛着迷糊,祝知青这还在知青点呢,那小初去哪了?
她加快脚步,快步走到门口。
咚咚咚
杨婶儿敲响木质的门。
祝清衍一脸疑惑。
“谁啊?”老李揉了揉眼睛,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。
祝清衍轻轻放下书,朝着门口看了一眼,“你先躺着,我去看看。”
他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抓住件衣服披在身上,拖着鞋往外边走。
吱呀
门被缓缓打开。
“杨婶儿?”祝清衍一脸疑惑的看着手里拿着手电筒的杨婶儿,
“这么晚了出什么事儿了吗?”他不禁有些担心。
“林丫头晚饭那会来过了吗?”杨婶儿语气不禁有些紧张,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身边萦绕。
风吹的越大,这个感觉就越被无限放大。
祝清衍摇了摇头,“今天早上在学校见过,晚饭那会儿她没来过。”
“是不是出事儿了?”他着急的看着杨婶儿,问道。
“林丫头,晚上来找你就没回来过。”
“五点多出的门,现在还没回去……”杨婶儿急得眼泪开始打着转儿,拿着手电筒的手越攥越紧。
祝清衍转身回到屋内,顾不着老李要睡觉,开始在抽屉里翻找手电筒。
“怎么了?”老李立马坐了起来,整个人还有些懵,问道。
“杨婶儿说小初来找我,但是现在都没回去,我怕出事儿,我现在去找找。”
呼~
他翻到了手电筒松了口气,赶忙跑出门去,“杨婶儿我们分开找吧,你也别走太偏的地方了。”
“诶!我也去!”老李迅速穿了件外套,也翻出手电筒,追了出去,喊醒了隔壁的其他男知青一起帮忙。
“林丫头,林丫头……”
“林若初!林若初……”
………
大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,呼喊着林若初的名字。
寂静的山村的宁静被打破,看不见路的黑夜被点亮。
人声,火把。
“小初!小初!”祝清衍大喊着。
……
“都没有找到啊……”老李叹了口气,一脸焦急。
还会在哪呢?
“不对,还有个地方没找过……”祝清衍喃喃的说着,目光望向不远处。
他抬脚跑了过去。
“祝清衍你去哪!”一位男知青朝着他大喊道。
“后山。”老李看着祝清衍离开的方向说着,
“咱们也过去吧。”
一群人又举着火把和手电筒追着祝清衍离开的脚步。
……
“祝知青,那有人!”有个村民视力好,看到了那个坡脚下下躺着了个人,朝着祝清衍大喊了一声。
祝清衍立马拔腿用最快速度跑过去。
“小初!”他失控般的大喊,因为发软,双腿咚的一声跌跪在地上。
恐惧,害怕。
一系列不好的情绪在他身上翻涌着。
他的膝盖因为跪在地上的时候压住了小石子,被磨破了皮,细碎的石子陷入肉里。
他爬着到了林若初身边,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头,
“小初,小初……”
“醒醒……”
“快救人啊!”
他双眼猩红,朝着坡上无动于衷的村民大喊。
来的村民门依旧互相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继续保持着沉默,无动于衷。
他们觉得自己能来帮忙找林若初都已经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了。
祝清衍苦笑了出声,“你们都不配做人了!”
他没有怒吼,好像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满是愤怒的话。
冷漠,自私,在这群人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。
失望,绝望。
在祝清衍身上也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他忍着痛,一把抱起林若初。
他的双腿颤抖着。
这个小土坡斜坡约摸着有五十度的样子,说陡也陡,说不陡也不陡。
此刻的祝清衍膝盖流着血,一步一步沉重在踩在土地上,尽力不让自己滑倒。
他要是摔了,会把小初磕到的。
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
老李那边察觉到这的动静,立马赶来,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。
他们拨开人群,“让开,都让开!”
老李赶紧下坡,从祝清衍那接过林若初,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上去。
“先送她去医院!”他朝着老李喊道,
“别管我。”
“我先去找医生,你们快拉他。”老李抱着林若初用尽全力跑去。
“平南!平南!”杨婶儿使劲儿瞧着陈平南家的大门。
咚咚咚,催命似的,吵的人头疼。
“杨婶儿,啥事啊?”陈平南缓缓打开门,揉了揉自己点眼睛。
他刚刚已经睡着了,敲门声太吵了,不得不起来开门。
“平南,快开你车送林丫头去医院,”
“老婆子我求求你了……”杨婶儿说着救立马跪下,眼里满是泪花,脸上满泪痕。
陈平南被杨婶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,赶忙扶着她起来,
“好,咱现在就去。”
他也顾不得换鞋子什么的了,跑到屋子前边的空地,开了车拉着杨婶儿往村口去。
祝清衍也顾不得腿上的疼,一路颤抖着双腿往村口跑去。
陈平南和老李正小心翼翼把林若初弄到车后座去。
“我和你们一起。”祝清衍瘸着腿,用力跑过去。
“快上车!”陈平南朝他招了招手。
“杨婶儿,邓叔你们先回去,我会照顾好小初的。”
车子开始发动,祝清衍把脑袋探出窗外,朝着杨婶儿和邓医生大喊。
……
林若初的头枕在祝清衍的腿上。
祝清衍轻轻抱着她的头,温柔的吹了吹额间满是学的伤口。
不疼,不疼,吹了就不疼了……
看着林若初安静的不说话,好像睡着的样子,他眼角不由自主落下泪来。
他揪着心脏的位置,
小初,可是我好疼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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