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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个早上，她的精神都紧绷着。
像王氏夫妇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贩子，行刑都是在午时三刻时的菜市口，行刑前官府的人还会拉着囚车在城里转一圈。
就跟当初在永乐镇是谢镇长的做法一样。
为的便是让老百姓知道这些人的罪名，震慑他们，以儆效尤。
这次那两个人贩子的遭遇可比当初的卫大山三人惨多了，满大街都被挤得水泄不通。
路边的百姓们拿着早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子、臭鸡蛋之类的，等押送那二人的囚车以来，密密麻麻的污秽物便扔到他们身上。
“就是他们，这么多年拐了那么多姑娘，简直就是畜生！”
“我家闺女就是被他们拐走的，我好好的姑娘最后只找回了一具尸体，他们该死！”
“听说害了两千个姑娘，这也太恶毒了吧！”
“砸，都给我砸，这种畜生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！”
……
许秋燕的父亲出钱在离刑场的最近的酒楼包了间雅间，本是想让姑娘们好看到街上的场景。
但除了许秋燕、霍佑仪和苏茉他们，其他姑娘都拒绝了。
她们一直从囚车离开府衙后就一路跟着，看着那两个渣滓被百姓们各种侮辱责骂，看着他们被那些脏东西仍得仿佛两条臭虫。
也不知府衙这路线的设计是不是故意的，七拐八拐路过了城中每一处医馆。
让那些依旧在医馆不方便出门的姑娘，也可以大堂里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两人的下场。
待囚车行至菜市口，苏茉几人才下楼与其他姑娘们汇合。
二人被压到台上时，围观百姓手中还不住的扔着东西，若非最后孟大人开口阻止他们，衙役们估计都不能幸免。
太阳渐渐往南走，众人无一不关注着刑场上的两人，终于——
“午时三刻已到，行刑！”
孟大人扔出一块令牌，场上两个刽子手便纷纷举起手上的大刀，端起旁边的酒坛来回在刀上浇了个遍。
首先割下第一刀，原本早已麻木的王氏夫妇当即被疼的尖叫声迭起，可因为被绳子紧紧的束缚住手脚，绑在柱子上，却一点也动弹不得。
大人们连忙伸手遮住小孩子的眼睛。
那两个刽子手似乎是衙门里专门负责凌迟之刑的人，均是一身腱子肉，满脸大胡子。
二人刀法显然不错，手下唰唰唰的，快得几乎都能看到残影，听到王氏夫妇尖叫，便各自找了块布堵上了他们的嘴。
吵吵声影响人发挥。
不过几瞬，他们就割了十几道下来，这个时候女子们都忍不住别开眼。
许是苏茉的注意力一直在他们的刀法上，一时还未觉得害怕。
待割到五十多刀时，小姑娘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二人身前的盆中那几乎薄厚一样的肉片，还带着清晰可见的血迹，她差点吐了。
轻“嘶”一声，下意识打了个冷战，莫北丞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，见状连忙揽着她的腰，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中，彻底阻挡了她的视线。
“别看。”
男人温柔的在她耳边嘱咐道，将苏茉刚升起的那点恐惧与恶心驱散。
彼时大多数人都不忍直视刑场上的画面，只有包括莫北丞在内的个别几个人还淡定的盯着场上。
除此之外，那些受苦时间较长的姑娘，譬如霍佑仪，倒是眼睛眨也不眨，其中尽是淡漠。
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后，两个刽子手终于放下刀长舒一口气，其中一人上前行礼道：“大人，还差最后一刀。”
此时，刑场上两个人身上已经几乎没什么好肉了，腿脚胳膊手都被削掉，上半身也差不多只剩下骨头。
可神奇的是二人竟然还有呼吸。
随着孟大人一声“继续”，两个刽子手直接砍下那王氏夫妇的脑袋，至此，这场凌迟之刑终于执行完毕。
衙役们上前帮着刽子手将二人的尸体带下去，一般像这种恶人，尸体的归处也就只有乱葬岗了。
待孟大人宣布行刑完毕，众人才敢转头看去。
彼时尸体已经被抬走，但那两人方才跪过的地方尽是鲜红的血迹，晕染了一大片，仿佛是将他们身体中的血全都流光了。
衙役们一盆又一盆的水端上来，冲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血色冲淡。
围观的百姓也早就散了，只有那群姑娘们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滩血迹，虽然没敢看行刑的过程，但有这些也够了。
直到此刻，她们的脸上才露出释然的表情，以前发生的种种阴霾随着这两人的罪有应得渐渐散去，从此之后，她们只为自己而活。
苏茉甚至看到人群后的秋年不知何时早已满脸泪水，可他却仿若未觉。
离开菜市口后，许秋燕首先提议，“不若我们去酒楼庆祝一番吧。”
霍佑仪自然附和，“好呀！”
于是，一行人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天香居。
不得不说，天香居不愧是整个大周国都连锁的酒楼，无论在何地，很少能有本地的酒楼比得过他们的。
主要也是他们灵活多变，每个地方的菜品都会跟随当地百姓的口味改变，而且时常会有各地结合菜，很是新奇。
他们要了两个大雅间，实在是人太多，一桌坐不下。
几人刚落坐，就有小二上门来请他们点菜。
“我许久不曾来过天香居，都不知这里还出了这么多新饮品。”
小二离开之后，一个青衣姑娘开口，便随便跟大家聊起天来。
她也是昌平城人，同样是家中小有薄产，以前偶尔也会来天香居吃饭，只是被拐卖了将近一年，再回来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
幸好她父母虽不像许秋燕的父母那么开明，但也不至于嫌弃她，但因为她家中还有一兄一妹，故他们也没有多关心自己就是了。
说到这新饮品，许秋燕就来了精神，“我可跟你们说，这里的每一道新饮品味道都是一绝。”
她刚被解救回来那段时间正巧天香居新饮品盛行，她自然毫不犹豫的把每一种都尝了个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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