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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，你们太慢了，这锦瑟坊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。”
萧鸿泽自是不知二人先前经历了什么，就这么随口一抱怨。
苏茉小脸一红，方才狗男人在梅林中把她好一顿啃，到现在她都还觉得唇瓣麻麻的。
狗男人！醋坛子！
她在其他三人没看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眼莫北丞，后者唇边勾起一抹笑，讨好的挠了挠她的掌心。
小姑娘却不吃他这一套，别开脸不看她，目光落到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艘更大的画舫之上。
今日在这画舫上表演的就是京城勾栏院中最有名青楼锦瑟坊，其中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，并非普通的妓院。
早在上元节前几日，京中就要小道消息传言，说锦瑟坊的头牌丽姬会在上元灯会是跳舞助兴。
苏茉虽然进京不久，但偶尔也有听到府里下人或是外面的百姓谈乱这位丽姬。
据说她容貌倾国倾城，是真正的回眸一笑百媚生，她舞姿飘逸，宛若惊鸿翩若游龙，无数文人墨客有幸见过她的舞姿，都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。
当然，这么惊艳的舞姿想要得见，自然花费极高，京城中有无数家世富贵的子弟为了见一见他的舞姿，都出手阔绰。
说是一掷千金都有些少。
此时此刻，那表演的画舫周围便团团围着密密麻麻的画舫，便是那些有钱人家的，都是为了近距离一睹丽姬的容颜。
不过，很显然，莫北丞包下的这艘画舫是其中最大的，仅次于表演的那艘。
但男人似乎对那所谓的表演并不感兴趣，故画舫离得并不近，但也足够将锦瑟坊画舫甲板上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。
案边的人群忽而传来一阵骚动，原来是锦瑟坊画舫的甲板上陆陆续续有人出来。
“是丽姬来了吗？”
“要跳舞了！”
“来了来了！”
……
周围其他的画舫上也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，苏茉也好奇的望过去。
可惜开场的表演并非那位丽姬姑娘，而是一群普通的舞娘，但她们的舞姿也非常完美，便是苏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都被吸引住。
不多时，一舞结束，那些舞娘甩着长袖缓缓退场。
“苏姑娘初来京城，应当没见过锦瑟坊那位丽姬姑娘跳舞吧？”夏侯谙忽而开口。
“没见过。”小姑娘老老实实的摇头。
“正巧，”夏侯谙说笑道，“我也没见过，今日跟着你也算开开眼了。”
按照原本的计划，她是打算在街上逛一逛，放完花灯就回府的，遇上苏茉并随他们过来全都在意料之外。
萧鸿泽忽的插嘴道：“我觉得那也没什么看的，这不就是转圈圈么。”
他除了性格外，其他方面可以说跟莫北丞一模一样，一样的不喜欢附庸风雅，一样的没有欣赏美好事物的那根弦。
一样的直男。
苏茉淡淡瞥他一眼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倒是夏侯谙毫不客气的反驳道：“殿下此言差矣，这漂亮的姑娘转圈与普通人转圈怎么能一样呢。”
苏茉：……
合着她身边这位也是个直的！
她无奈的摇摇头，也不再多说，默默等着丽姬登场。
不得不说，锦瑟坊那边可谓是吊足了围观众人的胃口，一直在表演了三四个节目之后，才松口让丽姬出场。
因为画舫离那边还有些距离，故苏茉其实不太能看清姑娘的五官，不过瞧着她仪态媚而不俗，想来应当是个大美人吧。
接着，琴声忽起，泠泠作响，曲调轻柔缓慢，丽姬也摆出起舞的姿势。
前奏过后，琴音一转，缠绵悱恻，丽姬也甩着衣袖翩翩起舞。
她身子柔软，动作妩媚而不失优雅，韵味十足，一甩袖一抬脚都仿佛将典雅二字刻到了骨子里，一点也不像是出自风尘之地的舞蹈。
苏茉毫不怀疑，依着她这般高水平的舞姿，倘若生在现代，绝对能成一代有名的舞蹈大师，可惜这是在古代。
她便只能流落风尘场所，这又何尝不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呢！
不知是不是被她舞蹈中的哀思影响，苏茉的思绪也渐渐飘远。
良久之后，琴音戛然而止，在场包括苏茉在内的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。
紧接着，不知是谁带的头，一道又一道的掌声响起，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仿佛要把这洛神河震碎。
便是那些世家贵族再看不起所谓的下九流，这一刻他们也不得不佩服丽姬的舞姿，仿佛将人代入一个奇妙的世界之中。
丽姬表演完之后，这场上元节的水上表演也就结束了，一艘艘画舫缓缓朝江边停靠，岸边的百姓也逐渐散开。
去往另一边的稍窄一点的河道去放河灯。
莫北丞的画舫本来就在靠后一点的位置，故他们也没急着走，在其他画舫都离开后，莫北丞才吩咐开船的人靠岸。
巧的是，他们的船正好与锦瑟坊那艘船一同靠岸。
苏茉下船时猛然刮过一阵风，她还未反应过来，莫北丞便上前撑开大氅将她包在怀中，替她挡住了那阵风。
风过之后她才从男人怀中探出脑袋，不想刚抬头就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脸，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茉莉清香。
小姑娘下意识耸了耸鼻子嗅了几下，抬手将脸上的东西拿了下来，一瞧竟然是一方粉色的丝帕，帕子边角还绣着一丛茉莉花。
她捏着帕子抬眼望去，便见在距离他们七八步远的另一艘画舫前，披着白色斗篷且盛装打扮的姑娘笑盈盈的瞧着她。
苏茉眨巴这眼看着她，忽的反应过来什么，从莫北丞怀中出来，抬脚就想往那边去，却被男人拉住手腕。
“做什么去？”
“那姑娘的帕子被风吹到我这里来了，我给她送过去啊。”
小姑娘回答的一本正经，男人却黑了脸。
他方才可是瞧的分明，是丽姬故意松手让帕子飞过来了。
这女人竟然大胆到敢勾搭未来主母，以后一定要让莫一好好管教管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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