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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可能有些细节还未想起，但他对送出的那些图谱还有大致的影响，而莫二拿来的这一摞纸中根本没有那几张图谱。
谢长安沉声道：“还真让苏姑娘猜对了。”
他们一开始都把注意力放在仇家那一方了，还真没想到有人不为财只是为了几张图谱。
“可这样也不对啊，”苏仲元说出心中的疑惑，“既然他们带走了图谱，那为何还要把钱铁匠也带走呢？”
“也许……他们还需要一个能铸造兵器的人？”莫北丞解释道，“铸造冶铁并非简单有个图谱就能完成的，还需经验积累。”
“经验越足的铸造师造出的兵器品质越好，若是能配上精细的图谱，那就更是如虎添翼。”
所以……将钱铁匠掳走之人大概率是为了制造兵器，只是不知是江湖人士还是其他人。
“既然如此，钱铁匠目前应当是没有危险的吗？”苏仲元问道。
“说不准，”苏茉面带忧色，“若是他们造完兵器顺便把钱铁匠‘灭口’，那就糟了。”
而且，除非是铸造什么传世神兵利器，否则哪里用得了四个月啊！
莫北丞不知想到了什么，抿着唇并未发表意见。
“无论如何，此行总算是给本案提供了新思路，我回去就让人调查与钱铁匠有生意冲突的铁匠铺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谢长安叹息道：“若是还没有线索，我就得把此案上报县衙，请县令大人裁决了。”
…
钱铁匠之事闹得众人心中都不太得劲，原本打算去药膳堂的苏茉也暂缓行程，回家休息了。
夜间，莫北丞房中。
莫北丞坐在案桌后，莫二和莫七站在桌前。
“主子莫不是怀疑那钱铁匠的失踪与二皇子豢养的私兵有关？”莫七问道。
男人微微颔首，直言道：“朝廷对各个阶层购买兵器都有明确的数目规定，二皇子私自养兵，若真那些人派上用场。”
“便必须为他们配备兵器，先不说他用多人的名义买兵器有多麻烦，就说买兵器的那些钱他就没有。”
杜云志之前造假钱便是想着用假钱换真钱，再用真钱去买兵器，为了不引人耳目他们还将假钱散布在大周国各州府。
这就是当时为何会在永乐镇发现假钱的原因。
不过因着朝廷对钱币查的很严，而且造假钱费时又费力，故流通在市场上加上从杜府的地下密室缴获的假钱一共才十几万两。
这并不够买兵器，更何况还有盔甲那些必需品。
总而言之，养私兵很烧钱。
二皇子必定会想尽办法省钱，尤其当他们偶然得知一位铸造术非凡的铁匠时，势必要软硬兼施将人带回去。
在自己想办法搞几条矿脉，他们就可以无成本铸造兵器了。
“最主要还有一点，民用兵器和官用兵器是有些区别的，后者大多是用来上阵杀敌，自然杀性更足，前者则多用来自卫，较之后者更温和。”
当初他失去记忆，自然将这些也忘记了，给钱铁匠的便是当初在剑门关时学会的铸造技术，乃是官用兵器的技法。
大周朝官用兵器的铸造技法几乎全权掌握在朝廷手中，想在民间找到一个会这种铸造技法的人很难。
偏偏在他与钱铁匠合作后，后者的技法更进一筹，在永乐镇乃至平安县都出了名，当初他在这边时莫清轩的人也频繁的来往此地。
便是想不发现都难。
莫清轩当时又恰恰是二皇子的人，莫北丞又怎么能不怀疑呢。
“莫二，”他吩咐道，“你迅速飞鸽传信给莫五，让他们在京郊各处好好探查一番，务必要找出二皇子私铸兵器的场所。”
“还有……尽量将钱铁匠救出来。”
记忆中这位钱铁匠人品尚可，他一向对外人感情不多，但他若是出事，小姑娘应当会不开心吧。
“是。”
莫二应声，就转身出门传信去了。
…
翌日。
即便是过了一夜，苏茉想到昨日他们调查到的事也有些不得劲。
倒也不是她矫情怎么的，其实她与钱铁匠也并不相熟，但到底是认识的人，而且莫北丞与他合作期间双方都很愉快。
于公于私，她都不希望那人遇害。
不过她也知道此事她帮不上什么忙，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转而同众人说起去药膳堂的事。
莫北丞哪能看不出她那点细微的情绪，这次坚持没让苏家三兄弟跟着一起去。
昨日还略显拥挤的马车登时就只剩下他与小姑娘二人。
“茉茉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男人牵住她的手，安抚性的捏了捏，将昨夜的猜测同她一一道明。
“那钱铁匠十之八九还活着，莫五他们回想办法找到他的，你不用担心，”他嗓音轻柔，“一切都交给我，嗯？”
其实这些也都是他的猜测罢了，可或许是他语气太过坚定，也或许是他本身就值得信任，苏茉便渐渐放下了这事。
药膳堂的生意很好，便是没有苏茉和黄子栩两位东家在，于掌柜和石鸿卓这个管事也将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的。
这期间，他们也遵循苏茉之前给的建议，搞了几次促销活动，最后铺子都火到了邻县去。
“最近之所以这么多客人，就是从邻县过来的新客。”
于掌柜说这话的时候，脸上笑眯眯的，跟个弥勒佛似的。
店里生意火爆，又有石鸿卓从旁帮忙，他每日几乎不会遇到什么事，两位东家给的工钱又高，还有额外的奖金。
再加上他平日就在店里吃药膳，这段时间那是吃得好睡得好，人都圆润了一圈，比他之前消瘦的模样可顺眼多了。
“于掌柜现在可是咱们店里的活招牌，”寇芊芊笑着打趣道，“他之前那身子骨弱的，吃什么都不长肉。”
“苏妹妹现在瞧瞧，他可壮实了不少。”
彼时并非餐点，故店中客人很少，也是药膳堂难得的闲暇时间，见苏茉过来，众人便都围到后堂来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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