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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尧瞥了他一眼:“没规矩。”
众人闹哄哄的笑了起来,也不知道是谁教的。
他勾下身子将孩子抱了起来,放在自己的肩上朝着屋内走去:
“这么有天赋,明日就开始教你骑马射箭。”
天青色的瀚空下,又开始飘起洁白如玉的雪花,纷纷落在众人头上。
不时,司徒胤也微服私访来了山澜府,只是太后有些不便了,所以就没来。
这顿年夜饭异常的丰盛,每个人都能在饭桌上找到自己爱吃的东西,
全是李丹云一个人亲手准备的,没有假手于人。
太子司徒胤走进来时刚好撞见若浮,脸色沉了沉。
若浮刻意回避了他的目光,又害怕又心虚,想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。
宴席过半后,司徒胤席间走了出来。
伸手拉着若浮的手臂就往后院走去,步伐稍快,眉宇间似乎有一丝难见的怒气。
他少有这般情绪外放时刻。
“若浮,本宫不相信是弟妹不肯放人,是你自己不愿对吧?”
他清冷似上神的面容里,一身淡金色缎花锦袍衬得人矜贵又清寒。
若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:
“是奴婢不知好歹,违抗东宫懿旨,与昀婉夫人无关。”
司徒胤冷道:“起来说话。”
若浮低着头,不知道说什么,她的嘴这个时候有点打结了。
“是本宫太纵容你了,换做其他女子,早就赐死了。”他淡声道。
“是奴婢的错,但奴婢只想多活几年,这个理由可以免死吗?”
若浮颤颤巍巍的看着他。
司徒胤:“你是觉得本宫在东宫里护不住你,对吗?”
若浮:“不是,是奴婢自己过于弱小,护得住一时,护不住一世。
日日动脑子的日子,跟杀了奴婢没有区别。”
司徒胤长而直的眉宇里染了一丝薄怒:
“本宫知道你在思虑什么,更知道你在害怕什么。
但本宫可以答应你,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。”
若浮缓缓抬首,却又低下头去。
云与泥如何长相守,相守不了的。
“太子爷身边嫔妃云集,佳丽万千,若浮只是一个小小医女,不敢高攀。”
司徒胤冷笑:“你不过是觉得本宫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,是吗?”
“说话!”司徒胤怒意更浓了。
若浮抖了一下,随即鼓足勇气:“是啊,都给不了,除非您休了太子妃。”
“放肆!”司徒胤喝道。
若浮又跪在了地上,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说了一句可以掉脑袋的话。
“您看吧太子爷,奴婢脑子和嘴就是这样,将来会给您添麻烦的。”她低声说着。
司徒胤垂眸:“孤鹜,将东西拿过来。”
侍卫孤鹜呈上了太子爷最近从各处收集到的药典以及医典,放在了栏杆上。
还有一些御膳房里新出的果子糕点,都是若浮在东宫里吃过的,且吃了还想吃的。
今日一并都带出了宫。
“退下吧。”他看了一眼孤鹜,语气冷淡。
司徒胤伸手将若浮扶了起来,静静看着她:“本宫要将你带走,随时都可以。”
若浮红着眼睛,目光扫了扫那些东西,内心没有一点动摇那是假的。
可是她知道,她下不了那个决心,“太子爷想要做什么,奴婢知道拦不住的。”
司徒胤面色已经迅速的恢复平静,容颜温和:
“若浮,你是本宫唯一一个等过的人。”
说完这句话,司徒胤便拂袖离去了,风里带了一股淡淡的药味,有些苦涩。
若浮看着司徒胤离去的背影,眼角滚落好几颗泪珠来,鼻尖泛着一股浓酸,蔓延到了心里。
她知道,她也想去。
可倘若以后太子总因自己与姚寂芸起了争端,
宠妾灭妻而令东宫失和,关联前朝姚家与太子的关系,那便是自己的罪过了。
她可以说自己胆小怕事,脑子不够,怕死,
但若是在这之上,还是要让太子爷难做,日日为了一个妾室责骂正室,那便真的没有必要了。
司徒胤回到了酒席上,神态寡淡了下来,一个人多饮了几口薄酒。
华昀婉目光扫了扫,若浮一直没有出现门前,心底便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她倒了一杯酒,朝着坐在自己上方的司徒胤举了举杯,声音不大却只有他二人可以听见:
“太子爷,若浮那日对我说了许多话。
话里话外有着许多的担忧与借口,可她最后说了一句很不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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