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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弗雷夫人缓慢放下探测的仪器,她遗憾地表示,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……可怜的孩子。”
夫人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泼下,德拉科的脸色很不好,牙齿也不住地打着颤,他闷着头坐在床边说不出一句话。
因为如果他早点发现不对劲,早点出门,那么她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。
无形的负罪感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。
偷偷躲在床底的奶糖小心翼翼探出头抓了一下她爸爸的裤腿,“呐!爸爸不要伤心。”
旁边的冰淇淋赶紧把她给扯回到床底深处。
德拉科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,他知道是奶糖这个小家伙,还是专注地盯着女孩安静的脸。
醒过来的金妮一直都在后悔哭泣,她已经为塞蕾娜掉了足够多的眼泪了,“是我的错……哦,都是我干的……是被控制的我干了这些事……我对不起塞蕾娜,她魁地奇选拔比赛的意外也是我弄的……现在我还干出了这种事情——”
哈利只好安慰着金妮,忧郁的眼神落在旁边的病床上,“真希望她能够快点醒过来。”
正当麦格教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,邓布利多突然赶到了医疗翼,“米勒娃。”
他平静地注目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,“我想最近出现的糟糕事情太多了,孩子们需要一顿安抚人心的晚宴,能不能把学生们聚集在大礼堂?再通知一下厨房准备丰盛的食物呢?”
麦格教授忧心地答应下来,她也带走了金妮和哈利去见韦斯莱夫妇。
拖着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风风火火地赶来,他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,视线接着落在德拉科的身上,“马尔福,立刻去我的办公室!现在!”
通过教父看他的眼神,德拉科也清楚这个时候爸爸为什么要来找他。
这会儿,估计全校都已经知道塞蕾娜是莫尔蓝迪斯家的孩子了。
“塞蕾娜……我希望你现在就能醒过来。”德拉科当着他们的面轻吻了一下女孩的右手背。
这时门口突然有一丝动静,但没有人。
支开庞弗雷去地窖领魔药,整个房间只剩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他们两位,早已等待很长时间的洛南烟和安其罗一起现身。
安其罗转头盯了一眼金发男孩远远的背影,跟着夫人来到女儿的身旁。
洛南烟才落地英国不久,没想到这些事情来得会这么快,“邓布利多,感谢你准许我们可以通过长途旅行安全抵达霍格沃茨。”
邓布利多轻声说,“恐怕我食言了,她的身份我已经无法瞒住。”
“不会的,”这是洛南烟自毕业以来第一次又像个学生看向对方,她眼神流露出感激之意,“邓布利多你做的事我和安其罗都很感谢,既然已经这样,今后就让她以莫尔蓝迪斯的身份继续读下去吧。”
她紧接着把魔杖点在女孩的额头上闭眼感知。
安其罗握住他宝贝女儿的手,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默,他尽量不去看在场的另一位,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其他令人悲痛的事。
洛南烟探查到原先深藏于女孩大脑的记忆又冒了出来,而且正在覆盖她之前辛苦创造的回忆。
“情况很不妙,很大一部分记忆她都恢复了。”
安其罗清楚他的夫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露出这种为难的神情,他心疼地亲了亲女儿的右脸。
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这对父母,“你们确定要这样吗?我想是时候让孩子知道——”
“不——我们不能——”
洛南烟猛一下开口拒绝。
安其罗听见这话有些动摇,他看见自己的夫人已经闭眼准备改变她的记忆了,“夫人,我们不如现在就让她知道……”
“她现在的状态还不行!”洛南烟生气地睁开眼,她显得有些激动,“难道我们现在就要让她记起死过一遍的痛苦!这跟让她当着我们的面死去有什么差别!”
沉默良久的斯内普教授低声说,“噢!格温德琳夫人,你是在指责你丈夫的妹妹,凯丽·莫尔蓝迪斯吗?”
洛南烟看向说出这话的西弗勒斯,“你清楚我没有这样的意思!”
安其罗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太喜欢同凯丽共处过的人,特别是原先曾效忠过那位黑魔王,他心疼他的妹妹,也心疼自己的女儿,“夫人……你知道凯丽是不得已的……”
“我怎么能不知道!我也为她伤心!”
洛南烟的眼里闪烁着泪光,她自觉有些失态,语气缓和下来,“她的确很爱我们的女儿。”
平复过心情的洛南烟俯身吻了吻女儿的额头,“对不起蕾娜,请一定要原谅我……”
邓布利多看着格温德琳,也就是他往昔的学生轻叹了一口气,他转头看向左侧,“西弗勒斯,我认为这位小姐在暑假期间急需你的指导,你的意见呢?”
这位魔药学教授身体一僵,他神情忧郁地盯着女孩太阳穴旁边的记忆绿光,像是在忍耐着什么,最后他颇有些受不了地卷着翻滚的黑袍离开。
“我想他是答应了。”邓布利多看着他往昔的另一位学生轻叹出来。
过了不知道有多久,安其罗他扭动了手上那枚象征家主地位的戒指。
在杜珈班恩晶石上的紫黑色光一闪而逝后,塞蕾娜的头顶上方宛若洒下静谧的星辰。
床底下的冰淇淋和奶糖也爬了出来,邓布利多看见这一白一黑的澳洲幼龙并不显得惊讶,他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冰淇淋的脑袋,“可惜我不能同小家伙你说话聊聊天,但你等到你的主人醒来就可以了。”
“谢谢您的理解,邓布利多,”洛南烟创造记忆会消耗大量的魔力,她略显吃力地转过头,但仍旧目光柔和地看向这位智慧的老者,“我也期望您和西弗勒斯能够对今晚的事情保密,特别是我们的另一位孩子,他——”
洛南烟的喉咙突然有些哽咽,安其罗搂过她的肩膀安慰,把她的话补充完,“我们也改变了诺舟的记忆。”
“可怜的孩子,”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极具安抚性,“但我想他或许没有你们想得那般脆弱,他应该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“先生你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,他知道这些事情,差点亲手伤害了——”
洛南烟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,他们也是苦不由衷,若不是怕诺舟再次伤害塞蕾娜,他们也打算把这些告诉给他。
后面,安其罗和洛南烟同校长邓布利多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宜,他们在塞蕾娜醒过来前再次通过幻影移形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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