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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只羊是养，两只羊也是放。来，再来吃一串。”
周筠婷白了他一眼，哪儿来那么多废话？
她也不客气，接过肉串就吃。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，就收不住了。
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。坐在他们隔壁的一对情侣，女孩也有洁癖，听完霍言的高谈阔论，打消顾虑开始疯狂撸串。
霍言一箭双雕，同时说服两位美女。
“周姐，同居第一天，咱俩干一杯。”霍言端起纸杯。
“不喝。”她继续吃。
“这酒解腻。”
“不喝，啤酒解什么腻？”周筠婷不为所动。
“同居第一次，我们不应该庆祝一下吗？”
“澄清一下，我们是合租，不是同居。”
“一样嘛，有什么区别？”他问。
“同居是睡在一张床……”
周筠婷脸色微红，为了掩饰尴尬，端起酒杯干了。
“这什么酒？”她皱着眉噘着嘴，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。
“啤酒，大绿棒子。”他给她满上酒。
“真难喝。”周筠婷继续撸串。
苍蝇馆子的肉串确实香，比装修豪华的烤串店，好吃多了。
霍言被她惊人的食量惊呆了。
“刚才你扭扭捏捏不吃，现在……”他指着桌上的竹签子。“你看看，三分之二让一个人造了。”
“闭嘴，这顿我请客，行了吧？”周筠婷没吃饱。“老板，拿菜单来。”
她又点了烤金针菇，烤茄子，烤板筋。
“就蒜吃……”他扒好的蒜瓣放到她碟子里。“吃串不吃蒜，味道减一半。”
“我不吃蒜，太臭了。”她把蒜瓣还给霍言。
“某些女人真奇怪，食物有刺激性气味，你们就说是臭味。蒜臭，韭菜臭，葱也臭，你们的词汇太贫乏了。”
周筠婷不服气。“就是臭味，你说不是臭味是什么味？”
“辣呀，辣，辣，辣妹子辣。”他想了想不准确。
“蒜是辛辣，葱是微辛辣。韭菜是微微辣。来，咱们再干一杯。”
“再干一杯，还有三杯？你想灌我酒？”
周筠婷板着脸，郑重其事警告。
“我练过5年跆拳道，你要对我图谋不轨，小心你的下巴，我的后旋踢。”
霍言摸了摸下巴，3天没刮的胡子。
“周姐，你放心。我对年纪大的女人，不感兴趣……”
“去死。”她侧身右腿向他身上一晃，想吓唬他一下。“啪”马扎重心不稳，她一屁股坐地上。
周围食客好奇的目光，聚焦在周筠婷身上。嘲笑，挖苦，讥讽纷至沓来。
“周姐，你没事吧。”霍言起身去扶。“5年跆拳道没白练，这要换一般人，早摔成植物人了。你看你安然无恙……”
“滚。”周筠婷推开他爬起来就走。
太没面子了，怎么就摔倒了呢？都怪霍言，我年纪大怎么了？你年轻你……你没有事业，没我有钱。
其实，她从来不和别人比财富，觉得很丢人不体面。这次，霍言激怒了她，而她对他束手无策，忍不住比较起来。
“周姐，别走啊。你不说你请客吗？”
霍言急忙找来老板，扫码付了钱，转身去追周筠婷。
“她怎么往西走了？”他发现她走错路了，家在北面她往西走。
霍言本想回家，但考虑到她的安全，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。但是看到她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，一会就走出小区了，他立刻追上去。
“周姐。”他跑到她前面挡住去路。“你干嘛去，家在北面。你怎么往西走？”
“我愿意。”她绕开霍言继续往前走。在女人的世界里，只有前后左右，没有东南西北。
气量真小。你32了大我5岁，那么小心眼呢？我也不会哄女人啊，怎么办？我给她扛回去得了。
霍言紧走两步追上去，轻拍她肩膀。周筠婷转身之际，他趁其不备快速弯腰，肩膀顶着她的肚子，双手抱住双腿，往肩膀上一扛转身回家。
他是这么想的，也是这么做的，可是结果出人意料。
霍言紧走两步追上去，轻拍她肩膀。周筠婷转身之际，他趁其不备快速弯腰。她按住他的后背，腋下夹着他的头，膝盖向他胸口用力撞击。“咚……”
“嗡……”霍言耳鸣，双腿一软跪在地上。
他想起去年春节，回东北老家，看到一个用冰块做的八角亭，八个角挂着灯笼，一阵寒风刮过，灯笼随风飘荡东倒西歪，破了两个熄灭3个。
现在，他五脏六腑心肝脾胃肾，就像那些灯笼，随着她膝盖，那一下沉重的撞击，在肚子里不停地摇晃。
坏没坏，熄灭没熄灭，他不知道，就是站不起来。
“对不起，霍言，我不是故意，你没事吧？”
周筠婷一脸歉意，焦急地跺着脚，差点踩到霍言的手指，造成二次伤害。
他脸色赤红嘴唇发紫，说不出话只能摆手。
下手太重了，真练过跆拳道？这要是撞我小鸡儿，不堪设想啊。
一位遛狗大哥路过，目睹了全过程，他非常有正义。
“美女，别怕，我帮你报警，警察来之前我不走，陪你。”
又来一个添乱的。周筠婷赶紧阻止。“不用报警，我们认识。”
大哥仍然不死心。“熟人作案也得报警，不接受法律制裁，他不长记性，还得再犯。送他进去蹲几天，他就老实了。”
痉挛的疼痛劲儿过了，霍言慢慢站起来。
“您别瞎出主意了，我们两口子，夫妻。报什么警？”
周筠婷没有否认，算是默认了，她怕引起更大的麻烦。
“啊，夫妻呀。两口子闹着玩，不能下死手啊。”
大哥终于放下手机，牵着狗走了几步，回头喊道：“爷们，你保重吧。”
“你多大了，还玩离家出走？”霍言捂着胸口不敢大喘气。“跟我赌气呢？”
“谁赌气了？我……”周筠婷看到前方，有一家物美超市，她顺手一指。“我要去超市买东西。”
霍言看穿了她的心思，给她一个台阶下。
“走吧，一起去，正好我也要买点东西。”
“你……没事吧。不疼了？”她问。
“哼……”霍言嗤之以鼻。“哥们身体好着呢。”他猛拍胸口，肺部再次痉挛。“咳咳……”他再次地咳嗽起来。
周筠婷低调地笑了，快步向超市走去。自作自受，死要面子。
她想起还没给爷爷发，她和霍言的合拍视频。
就在超市拍吧，更有生活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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