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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大伟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，指着霍言的鼻子。“废物，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“让你闭嘴，没听见？”韩萍推了他一把，差点把他推倒。
她双手掐腰怒目圆睁，盯着两个醉酒的男人。
“你们两个大嗓门，刚才说的话，我都听见了。瞒着我不干好事，不想活了？”
秦大伟和霍言，站在原地瑟瑟发抖。
“霍言，女人最讨厌，优柔寡断的男人。拿出男人的魄力，向她勇敢表白，她接受，皆大欢喜，不接受，就当普通朋友处。你反反复复，犹犹豫豫，赶不上老娘们痛快。不怪你小舅生气，我都想狠狠揍你一顿。太窝囊了……”
“听见没……”秦大伟有媳妇加持，更来劲儿了。“你已经到了，天怒人怨，人人喊打的地步了。清醒……”
“啪”韩萍扬手一巴掌，拍在秦大伟后脑勺。
“你给我闭嘴。你外甥瞒着父母，和周……周什么玩意，假结婚，你当舅舅的，帮他隐瞒打掩护，你他妈怎么想的？罪魁祸首就是你。呸……你还来劲儿了。”
秦大伟捂着后脑勺，一脸委屈瞥了一眼霍言。
“别吵了。”霍言说：“小舅，舅妈，我知道你们为我好。是我太没用了。今晚回家，我向周筠婷表白，她同意我们继续过日子。不同意，我跟她离婚分道扬镳。”
“我支持你。”秦大伟说：“就这么办，不能再拖了。”
韩萍手一抬，他赶紧侧身躲开。“怕什么，我能吃了你？”她拽了拽衣领。“霍言，我告诉你，女人的致命弱点——日久生情。就算和大猩猩住在一起，只要时间够长，大猩猩没把她当香蕉吃了。女人肯定会爱上大猩猩。”
秦大伟不以为然：“媳妇儿，你这比喻太夸张了，周筠婷不是大猩猩……”他看到韩萍犀利的目光，立刻闭嘴。
现在，韩萍表达欲极强。她拿出多年追剧，获得的经验开导霍言。
“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，如果一句话不说，住一辈子也不会有感情。但是，只要有交流，哪怕天天吵架，都能吵出感情。”她说：“你就放心大胆表白，我敢保证，成功率百分之七十，不，八十。”
霍言信心倍增挺起胸膛。我和周筠婷天天吵架，这事儿我擅长。不，我们是在沟通互动。互动这么久，该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了。
“舅妈，你经验丰富，现身说法，我听你的必须表白……”
“哎……什么叫经验丰富？”她火了。“我和你小舅是相亲认识的，你别瞎说啊，谁现身说法？我除了你小舅，不认识任何男人。”
秦大伟冷艳看着韩萍。“露馅了吧？说漏嘴了吧？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？”
“秦大伟，你别来劲。”韩萍瞪着他。“我是给他举例子。”
大人真无聊。秦家琪跑到霍言身旁。“哥哥，你有嫂子照片吗？给我看看呗。”
“嫂子？”这个称呼，让霍言产生一种错觉，自己有家有业，老婆孩子热炕头了。
“有……”他掏出手机，找到周筠婷带他去长城，回程途中在劳斯莱斯车里，偷拍她睡觉的照片。
“嫂子真好看。”家琪捧着手机夸奖道：“大美女，她是明星吗？”
“给我看看。”韩萍一把夺过手机。“漂亮，看着有点眼熟？确实像明星，日本的，长泽雅美。”
“对，对。”霍言非常兴奋，终于找到知音了。“舅妈，我以为，情人眼里出西施。没想到你也觉得她像长泽雅美。”
“我天天看日剧，韩剧。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她又看了一眼。“你修图了？本人不长这样？”
“修了，就是调调颜色，对比度。没修她容貌，真人就长这样。”
秦大伟凑过来，看手机上的照片。他每天都能见到周筠婷本人，从来没发现她像某个明星。
“不怪你自卑，确实很有气质。”韩萍问：“她是干嘛的？”
秦大伟预感不妙急忙阻止。“霍言，时间不早了，赶紧回家表白。我们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“你让他说完再走。”韩萍好奇心非常强。
“我也想知道。”家琪举着手蹦蹦跳跳。
“明天不上学了？”秦大伟大声呵止。“你们看看几点了？再不走没地铁了。我明天要起早送车……霍言，我送你。”
霍言看一眼手机，22：15。“我真得走了，再晚就赶不上地铁了。周筠婷是小舅给我介绍的，你们问他吧。”
“走，走，走。”秦大伟猛推霍言的肩膀。“哪儿来那么多废话？”
“霍言，加油。哥哥，加油。”韩萍和秦家琪，举起右拳给霍言打气。
霍言狠狠地点头，关上房门的刹那，听到舅妈再喊。
“不好好学习，就爱打听八卦，赶紧上床睡觉。”
秦大伟送霍言下楼。漆黑的夜空，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，快到八月十五了，月亮越来越圆。两个人踩着月光，向小区门口走去。
秦大伟说：“人有悲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。霍言，你缺了很久，应该圆了。”
“缺很久？是缺德吗？”
“对，你五行缺德。”他捶了霍言一拳。“你知道我的意思，幸福需要自己争取，别人给不了你。”
“周筠婷会接受我的表白吗？”霍言觉得问得幼稚，又改口问：“我是说，你觉得她爱我，或者喜欢，有好感，还是一般，大概处于哪个阶段？”
秦大伟摇头苦笑。“如果事先知道答案，就不会有惊喜和失望，生活乏味到极致，幸福就无足轻重了。”
霍言仔细体会这句话，挥手向秦大伟告别，走出小区大门。
他乘地铁打车，回到茂林小区，时间来到23：10。
这个时间表白，需要特警队协助，撞开周筠婷房门，冲到床上把她摇醒。
“我爱你，你爱我吗？爱，咱俩就一被窝睡觉。不爱，我就回屋睡觉。给个痛快话。”
霍言被自己的鲁莽想法逗笑了。他已经醒酒了，坐在18号楼，3单元门口的楼梯上，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。
明天，我跟他表白，任何理由和借口，都不能阻止我。
这时，一辆银灰色奔驰，缓缓停在18号楼，3单元门前。
驾驶位的门开了，一身黑色西装的王川下车，转身拉开后面的车门。
周玉婷拉着裙摆下了车，一脸疲惫挤出一丝微笑，对王川说：“谢谢，你送我回家。”
“婷婷，别客气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他说：“你太低调了，住在这种小区。”
“我……”周筠婷无意中看到，台阶上坐着的霍言。他皱眉正看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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