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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婷婷，这么晚了还没回家？”
“爷爷，你怎么……”周筠婷看到的爷爷容貌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现在的周如林，骨瘦如柴眼窝深陷，苍老虚弱气色大不如前，花白的头发掉了大半，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。
“婷婷，别哭。我前几天，做了一次大手术，切除肺部的肿瘤。刚出icu身体正在恢复。一切都会好的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周筠婷摇头擦干眼泪。“做手术，这么重要的事情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李秘书电话不接，发信息也不回。你们为什么瞒着我？”
“我怕你担心，要求他们不要告诉你。”周如林胸部剧烈起伏呼吸困难。“等我恢复好了，马上启程回国，我不想……客死他乡。”
“爷爷，我马上买机票，去美国接您回国。”
周如林摇头拒绝。“你一走，如林集团群龙无首，不要给他人……留下可乘之机。10月份你就接任董事长了，在此之前不要节外生枝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她说：“爷爷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，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……”
“我在乎。”周如林怒吼，紧接着急促的喘息。“如林集团是我毕生心血，也是你的事业。不要意气用事。孰轻孰重，你应该分清楚。”
周筠婷左右为难。“爷爷，为了我，你一定要……保重身体，配合一泓?治疗，早点恢复健康。”
“爷爷没事，不要哭。以后，你不用每天给我发视频了。我相信你和霍言是真结婚。你的管理权和继承权，我已经恢复了。等我回国，约亲家见个面，一起找个良辰吉日，让你们正式完婚。心愿已了，我就可以安心走了。”
“爷爷别这么说，你一定能长命百岁。”周筠婷百感交集。险隘，危机解除了，爷爷却要离他而去。虽然，她早有预料，但真正面对亲人的死亡，她无法接受现实。
“霍言呢？这小子还会唱二人转。哈哈……”周如林说：“唱的一般，但是勇气可嘉，他去哪儿了？”
呀，我忘了霍言。刚才说了这么多，他是不是全听见了？
周筠婷回头看霍言，他正在打电话，表情很兴奋。他应该没听见，我们说什么。
她把翻转手机摄像头，举起手机对准霍言。
“霍言，和爷爷打个招呼。”
霍言把手机按在胸口，对着周筠婷的摄像头微笑挥手。
“爷爷，晚上好，您保重身体，有时间我去医院看您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周筠婷怕他说多了，暴露吴云泰冒充爷爷，急忙调转摄像头。
霍言拿起手机继续通话。“李主编，《山神的呼唤》影视版权不能卖，这本书我正在修改细节。明天，我更新一版……”
“改不改无所谓。”李主编非常兴奋。“电影《助攻》的概念视频一上线，一天播放量超过2000万。作为作者你又火了一把。现在只要是你写的书，不管内容是什么，影视公司盲买。看都不看，直接买断影视版权。”
霍言听完不但没有高兴，反而很焦虑。
“李主编，我要对读者负责。今晚我熬夜更新一版，你帮帮忙，影视版权和纸质书，再往后拖一拖。作家必须保证，小说内容质量，不着急赚钱，细水长流，才能保持创作能力，写出更多的作品。”
李主编疑惑不解。这个作者太幼稚。网文大神总有跌落神坛的一天。你不趁机多卖版权多赚钱，早日实现财务自由，早晚有后悔那一天。
“好吧。我尽力。”李主编说：“你还有别小说吗？长篇，短篇，散文，杂文都行，仔细找一找发给我。只要是你写的小说，我们都能把版权卖出去。”
霍言长叹一声。对牛弹琴，他只想着赚提成，我的话根本没听进去。
“行，李主编，我回家找一找。不说了，我现在上地铁了。”
他挂断电话，看到周筠婷在地铁闸机口等自己。
“爷爷……”霍言看到她脸上的泪痕，关切地问：“你哭了？爷爷怎么了？是不是病情加重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周筠婷插入地铁票，通过地铁闸机。“他……太孤独了，心情不好。”她不想谈爷爷，怕他怀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霍言紧随其后，扫二维码通过闸机。“我们去医院陪陪爷爷吧？”
“最近很忙，等我有时间再去吧。”她赶紧转移话题。“刚才，谁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芒果小说的李主编……”霍言把李主编的话重复了一遍。“他对我说，只要是我的写的小说，哪怕写在厕纸上，他们都能卖出版权。”他摇头叹息。“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。”
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周筠婷走进地铁车厢，站在车型连接处。
“我不想赚快钱。以前写的小说全是垃圾，我宁可放在电脑里落灰，也不会拿出去卖版权，不能以次充好欺骗读者。”
周筠婷默默点头。当初，我送他50万，他坚决不要。我以为他是低欲望的人，有朝一日暴富，欲望就会激活。
事实证明，我错了。他不是低欲望，而是高追求。
“作家应该爱惜羽毛。赚钱绝对不是目的。只要持续创作出好作品，读者认可喜欢，不存在过气不红的说法。”
“周姐，说的对。”霍言笑嘻嘻，凑过去和她肩并肩。假装不经意牵她的手。
“啪”周筠婷手一甩，拍打他的手背。
霍言臊眉耷眼，把手揣进裤兜。牵手失败气氛不对，要不明天晚上，我们再看一场二人转？
周筠婷骑虎难下心乱如麻，没心情谈情说爱。
爷爷恢复我的一切权利，相信我和霍言是真结婚，还要给我们办婚礼。我还用隐瞒身份吗？要不要跟霍言坦白？
不行，绝对不行。霍言是摩羯座，倔脾气嘴巴犟。他要知道，我一直隐瞒身份骗他，肯定不会原谅我。
更加严重的是，他一旦知道我的身份，自然会联想到，知名作家，网文大神，500百万影视版权费，他现在的名利，全是我暗箱操作的结果。
他会不会杀了我？应该不会，但是他肯定不会和我结婚，满足爷爷临终的心愿。说不定，他会当着爷爷的面，拆穿我的谎言。
我不怕失去继承权和管理权，现在，我害怕失去爷爷，让他在失望中离开这个世界。
绝对不能告诉霍言真相。这件事唯一的解决方案，就是我们假戏真做。他今天牵我手了，证明他爱我。我……我也喜欢他。等我们确男女关系，找一个合适的机会，我心平气和地告诉他真相。或许他会接受。
她怎么了？霍言一直默默观察周筠婷，看她愁容满面，眼神飘忽不定。似乎有什么心事想不开。
应该是爷爷病情复发，引发的焦虑。
既然她没时间，我明天去医院看看爷爷。
我替她关心老人，实际行动比表白更能表达我的心意。
爷爷肯定会告诉她，我去医院看望老人了。
她就会知道我的心意。我就不用表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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