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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随便。”霍言没心思选车，这个世界不值得关心，除了接周筠婷电话的男人是谁。
“那就选奔驰glc300l，现车50万……”
“随便，随便。”霍言心烦意乱。调出京城交通卡，刷二维码进入闸机。
秦大伟被他的随便激怒了。“操，有俩糟钱，看把你给你狂的，上个月一条轮胎，你都买不起，现在牛逼哄哄，张嘴闭嘴随便。臭小子，别太嚣张了，给我低调点……”
霍言重新接听电话，正好听到——低调点。他赌气说道：“听你的。我低调，那就买五菱宏光吧。”
“行，明天上午，我去接你，咱俩去4s店提车。”
秦大伟挂了电话，心里忿忿不平。
这小子怎么回事，憋着一股暗火，谁惹你了？他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名字——周筠婷。他是不是表白失败了？
他的职位是特别助理，在综合管理部没有实际工作，就是一个养老的闲职。以前，他当周筠婷司机，霍言和她发生什么，他一清二楚。现在，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必须找找人打听一下。
董明玉安排好瑜伽馆的工作，乘电梯回到如林集团总部，路过综合管理部办公区，被秦大伟拦住，拉着她走进空无一人会议室。
“明玉，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周董”
“周董……”董明玉不知道该不该，透露周董的行踪，他毕竟是霍言的舅舅。“周董出差了。”
秦大伟低声问：“她是不是去美国了？”
董明玉不置可否，尴尬地笑着。
“周董和霍言，一个霸道女总裁，一个倔驴大犟种，互不相让针锋相对，我们作为亲信朋友，肯定不希望他们互相伤害。明玉，我们得帮助他们。”
秦大伟的真诚，感动了董明玉。“怎么帮？”
“你觉得周董对霍言……有没有真感情？”他索性直说。“周董爱不爱霍言？”
“我不能下定论。”董明玉皱着眉摇头。“不过，我很了解周董。面对比自己强的男人，她勇于挑战而不是接受。面对比自己弱的男人，她根本不屑一顾。霍言，唉，就是一只细狗……”
完了，我怎么能当秦大伟的面，说他外甥是细狗。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他就是细狗。”秦大伟不以为意。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周董擅长利用人性的弱点，驱使他人为自己所用。周董早看透，霍言耿直善良的弱点，但她并没有利用他。反而一步一步，把他培养成自己喜欢的男人。这说明什么？”
“说明周董爱玩养成游戏？”
董明玉翻白眼，感觉自己一直对牛弹琴。
“哈哈……我开玩笑。”秦大伟心里有谱了。“其实，我早就看出周董喜欢霍言，但我怕自己主观臆断。听你的分析，我确定他们彼此相爱。我们作为调和剂，应该起到润滑调和作用。帮他们破除隔阂，捅破窗户纸。”
董明玉默默点头。她真心把周董当朋友，不是为了升职加薪，而是希望霸道女总裁，找到一个不在乎财富地位，真心爱她的男人。
周如林戴上眼镜望着，站在窗口发呆的周筠婷。
“婷婷，有心事？”
周筠婷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，走到爷爷床边。坐在椅子上，握着他苍老的手掌。“没有呀。”
看透不说透。这是周如林一辈子的原则。“你一个人跑来美国，霍言怎么办？”
“他是成年人，能照顾自己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“没有，爷爷想多了。”周筠婷装出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。“我们从不吵架，他是作家通情达理，我想吵架，他不给我机会呀。”
周如林拍拍孙女的手背。“你的性格，我太了解了。能够驾驭你的男人，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。霍言能娶你为妻，一定有过人之处。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，出现问题不要回避，各退一步海阔天空。”
周筠婷默默点头。我来美国就是为了看望您，不是为了逃避。不回信息是……给他一个教训。
“活到84岁，我还在想幸福是什么？幸福的定义，随着环境的变化，不断改变。我们周家作为富裕阶层，很难体会到亲情，爱情，友情，带来的幸福感。虚情假意时常有，真情实意很难得……”
周如林看着周筠婷的眼睛。“婷婷，碰到一个无视财富地位，一心爱你的男人，你要加倍珍惜。不要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，消耗彼此的缘分。一旦缘分消耗殆尽，天地无用后悔莫及。”
“爷爷，我知道了。”周筠婷豁然开朗。
“咳……”周如林捂着嘴不停咳嗽。“我没事，你陪爷爷待两天，就赶快回国吧。如林集团离开不你，霍言也离不开你。”
“好的，您别说话了，休息一会。”周筠婷调整枕头的位置，让爷爷躺着更舒服。
她不可能待两天就回国，一定要陪爷爷度过难关再走。
医生说，经过手术化疗，爷爷的身体非常虚弱，免疫力低下，如果出现并发症，随时可能去世。等他免疫力提升，恢复体力能正常进食，就算度过难关，但最多只能再活3个月。
“爷爷，你要坚持住。”周筠婷眼含热泪，看着骨瘦如柴，躺在病床上的爷爷。“落叶归根，等你回国，我一定带霍言见你。”
霍言汗流浃背饶着小区奔跑，他的速度比平时快一倍，已经不是跑步，而是拼命的节奏。
发泄情绪的方式有很多种，喝酒，砸东西，自残自虐，挑事打架等等。
霍言采用自虐的方式，加快速度加大距离，通过消耗体力折磨筋骨，发泄心中的愤怒。
他不知道该恨谁。周筠婷没错，我也没错，唯一有错的人，是接我电话的男人，他可以接周筠婷电话，关系肯定不一般。该死，我为什么总忘坏处想？为什么不信任她？
霍言再次加速向前跑。她的手机，是不是丢了……
“霍言。”他身后传来，女人焦急的喊声。“霍言……”
周姐？霍言立刻停住脚步蓦然回首，一个娇小的身影向他跑来。
陈美轩气喘吁吁，跑到他身边。“我……追了你……两公里，追不上。你太猛了，越跑越快……”
“热。”霍言撩起跑步服的下摆，擦拭脸上的汗水。默默转身向前走。
“你跑步怎么不叫我？”陈美轩跟在他身后。
她不停自说自话，调节沉闷的气氛。霍言无动于衷，出于礼貌没有直接离开，但他心情不好，实在无话可说。
陈美轩非常后悔。那天，我本想酒劲儿着酒劲儿拿下霍言。没想到喝醉了，暴露我离异带小孩的隐私。他生气肯定是因为我骗了他。
“霍言，我不是故意欺骗你。”
她决定坦诚相告。霍言正直心软，或许会原谅我。
“我前夫是游戏公司的客户端主程，典型的程序员。他天天996加班，我没想过他会出轨。哪儿个女人会看上，枯燥沉闷的程序员？结果，我被现实啪啪打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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