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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对。”霍明贵揉着肩膀。“我老忘……”
“哎呀，妈呀，这个头真高啊。”
秦玉莲看到亭亭玉立的周筠婷，愤怒的脸立刻笑逐颜开。直眉愣眼上下大打量，欣喜若狂夸拍手夸赞。
“哎呀，你们老霍家祖坟冒青烟了。这儿媳妇，太好看了。莫不是我们老秦家祖坟，也跟着冒青烟了？我儿子真他妈有福，这媳妇多带劲儿……”
“……”周筠婷大脑一片空白，想了一天的开场白，根本没机会用。只能乖巧地，看着两位老人，尴尬地赔着笑脸。
站在周筠婷身后的秦大伟，不耐烦地吼道：“你俩让婷婷进屋，堵着门口不让进去，你俩是门神啊？”
“快进来，快进来。”霍明贵，秦玉莲异口同声。“我俩太激动了。”
周筠婷和秦大伟，走进房间开始换拖鞋。
“小伟，好几年没见……”霍明贵笑着说。“个长高了。”
“大姐夫，我32了，长什么个啊。”秦大伟瞪了一眼大姐夫，走过去拥抱亲爱的大姐。
秦玉莲护着弟弟。“你搭理他干啥，没屁咯愣嗓子。”
“大姐，当着儿媳妇面，咱不能说脏话。”
“没屁咯愣嗓子，算脏话吗？”
秦大伟无奈。“哎呀，你怎么又说一遍。霍言呢？”
霍言正在厨房炒菜，两只猫蹲在他身旁，等待施舍。
周筠婷局促不安，面对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插不上话，默默观察公公婆婆。
霍明贵身高不足一米七，头发稀疏谢顶严重。常年体力劳动，造就一副不胖不瘦的好身板。一双大眼睛，炯炯有神，霍言的大眼睛，继承了老爸基因。
周筠婷心里隐隐不安。霍言老了不会随他爸，变成秃头吧？
秦玉莲烫着卷发，身材略显肥胖。大圆脸小眼睛，年轻时应该很漂亮，霍言的长相随妈妈。她牙齿非常好，笑起来很慈祥。
“儿媳妇，别见怪啊。东北人朴实直爽有啥说啥，我们对你太满意了，啥说的没有。”
“谢谢。”周筠婷腼腆地摇着嘴唇。“其实，我有很多缺点，霍言总挑我毛病……”
“他敢……”霍明贵一声怒吼，看了一眼厨房。“他要欺负你，立马给我打电话，我让他给你跪下道歉。他要是不道歉，我连夜坐车杀到北京收拾他。”
“不，不用，他没欺负我。”
“净说那些没用地。”秦玉莲瞪了霍明贵一眼。“婷婷，别听你爸胡咧咧。他老惯着霍言，惯子如杀子……”
“我惯子，还是你惯子？他这么大了不找对象，我天天说月月说。你横拦着竖挡着，不让我说……”
“别吵了。”霍言从厨房走进客厅。“媳妇给娶到家了，你们还不满意？嫌少啊？”
“傻儿子，别胡说八道。”老妈向霍言使劲眨眼。本来她是暗示，但眨眼幅度太大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
“儿媳妇，我们就认准婷婷了，你俩好好过日子。”老爸撂下一句狠话。“你要敢三心二意，我打折你的狗腿。”
“我儿子是那种人吗？”秦玉莲袒护霍言。“婷婷没说话，你还来劲儿了……”
霍明贵拼命眨眼暗示，秦玉莲指着他的鼻子。“你那嘴给我把点门，别啥都说，等我回东北在收拾你……”
“你怎么听不懂话呢。”霍明贵很无奈。“小伟你说说你姐。我骂儿子，不是给婷婷撑腰吗？让他俩好好过日子……”
东北爸妈太可爱了，周筠婷感动的无以复加。
我幻想了一百种可能。公公婆婆为难我，给我脸色看，指责我的缺点，给我立规矩等等，就是没想过，他们对我特别满意，没有一丝挑剔，为我说话撑腰，我真幸运，遇到这么一家好人。
“爸，妈，你们别吵了。”霍言走到周筠婷身旁，搂着她的肩膀。“你去换完衣服，完事咱们开饭。”
“好的。”周筠婷微微躬身。“爸，妈，我去换衣服了。”
这是她失去父母，10年后，第一次叫爸，妈，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。
“哎，好，不着急啊，我们不饿。”老妈说。
两位老人没挑理欣然接受。霍言刚和他们说过，周筠婷父母双亡，只有一个爷爷，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。他们非常心疼这个孩子，恨不得把她当女儿养。
周筠婷向卧室走去。霍言回到厨房上菜。
霍明贵压低声音说：“肚子不大，没怀孕。”
秦玉莲点头笑着说：“屁股不小，能生儿子。”
“大姐，大姐夫。你俩想什么呢？”秦大伟搂着他们的肩膀，向饭厅走去。“婷婷是好姑娘，你们别瞎寻思。”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。”老妈把秦大伟拉到身旁坐下。“小伟，多亏你给霍言介绍婷婷，不然，我们上哪找，这么好的儿媳妇……”
“你早点给你外甥介绍，我和你大姐，现在都抱孙子了。”
“我倒是想介绍，人家……”秦大伟欲言又止，摇头苦笑。“这就是缘分，早一分钟不行，晚一分钟也不行。是不是霍言？”
霍言打开蒸锅，取出蒸鲈鱼。调侃道：“谁让我有个好舅舅呢，相亲第一天就……”他端着鱼上桌，向秦大伟挑眉眨眼。“是吧。”
老爸，老妈看他俩挤眉弄眼，异口同声问：“是啥？”
秦大伟不敢说，相亲第一天就领证。笑嘻嘻掩饰。“就……就成了呗。大姐，大姐夫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……”
“媳妇儿，你站岗呢？”霍言看到周筠婷，站在客厅踌躇不前。“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，就差你了……”
“儿媳妇，快来，坐我这儿。”老妈赶紧站起来，大家都站起来让座。
“爸，妈，别客气，我坐霍言旁边吧。”
周筠婷走到霍言身旁，大家纷纷落座。
霍言刚起开一瓶红酒，被周筠婷接过去，从长到幼的顺序，给众人挨个倒酒。
“爸爸，妈妈，小舅。”周筠婷举起酒杯。“我和霍言结婚，2个月21天了。因为我的错误，没能第一时间和家人们庆祝。这次邀请爸爸妈妈来北京，就是弥补这个过错……”
“婷婷，你没错。”秦玉莲眼泪在眼圈里转着。“我们能理解。”
霍明贵接话。“有错，也是霍言的错。”
“当当当！”秦大伟手指敲击桌面。“等人家说完，你俩再说。”
两位老人立刻闭嘴，瞪着对方互相嫌弃。
霍言哭笑不得，看了一眼周筠婷，她不停地舔嘴唇十分紧张。
“我很高兴，加入霍家的大家庭。感谢爸爸妈妈舅舅，对我们的包容。然后……嗯……”
“大家吃好喝好。”霍言立刻替周筠婷解围。“爸爸，妈妈，还有那谁，婷婷，大家干一杯。”
秦大伟不干了。“哎，我是你的红娘，月老，你竟敢针对我？”
“干杯，干杯。”老妈赶紧给儿子解围。“欢迎婷婷，成为我们家，最重要的家庭成员。”
“干杯。”大家轻轻碰杯一饮而尽。
一杯酒下肚，大家边吃边聊。东北人说话嗓门大，好像再吵架，紧张陌生的气氛，像春天的冰雪慢慢融化，取而代之的是喧闹。
“咚咚……”突然，门口传来敲门声。
“谁啊？”秦玉莲问秦大伟：“是韩萍和家琪吗？”
秦大伟摇头。“她俩上补习班呢，不过来了。”
“我去开门。”霍言起身向门口走去。
周筠婷莫名的烦躁，第六感告诉她，门外的人来者不善。
“来了，”霍言打开门——愣住了，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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