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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因为自家牛车上装满了凉粉，何婉清带着叶建文坐上了村里的牛车。
没想到的是叶婆子和叶钱氏也在牛车上。
叶建文轻喊了句，“阿奶，大娘。”
何婉清跟着问候了一句，“娘，你们也进城啊？”
叶钱氏轻瞥了她一眼，没言语。
叶婆子看了眼叶建文身上的书袋，问何婉清：“你这是送他去学堂？”
“嗯，房子盖完了，也该安排他们几个了。”
“挺好。等村里人夏收结束，我们也准备盖房。”
自打落在上柳村，叶老大和叶建安每日都会花大半日打土坯，攒了近一个月，已经攒过半了。
何婉清点头，“到时让建山他们几个去帮忙。”
牛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，何婉清带着叶建文与她们分开，没有先去墨云私塾，而是先去给秦夫子买礼品。
没一会，提着肉、点心、白糖，两人才前往私塾。
来到私塾，叶建山在门口等，脚边还放着一桶凉粉。
“娘，你要的凉粉。”
“辛苦了，你在这等等，我带你弟弟进去。”
何婉清知道秦夫子喜欢吃凉粉，她特意让叶建山多带了一桶来，加上买的东西凑了四样礼。
“咚咚咚”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侍探出头来，“你们找谁？”
“找秦夫子，能让我们进去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请进。”
一进私塾，耳边就传来学子朗朗的读书声，听得人十分愉悦。
“请稍等片刻，我去喊秦夫子。”
很快，秦夫子就来了，看到何婉清觉得面熟得很，“你是？”
何婉清笑着打开了木桶上的盖子，“不知秦夫子可还认得这个。”
“凉粉？”秦夫子恍然大悟，“你是那个卖凉粉的妇人！”
“没想到秦夫子还记得。”何婉清笑着将叶建文推到他面前，“今日前来，为的是小儿读书的事，不知私塾可还收人？”
秦夫子看了两眼叶建文，含笑道：“可以收，只是我得先考校一番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就劳请大嫂先到堂屋等候。阿丁，看茶。”秦夫子朝叶建文示意，“你随我来。”
叶建文走前看了何婉清一眼，何婉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。
一盏茶的功夫，两人出来了。
秦夫子的笑容温润了不少，“大嫂，建文今日就可以留下上学了。”
对这个结果，何婉清不意外，但还是很高兴。
“谢谢秦夫子收下他，这几样礼请秦夫子收下，不知束?几何？”
“束?一年五两，可以分多次给，对节礼没有要求。”
何婉清直接掏出五两银给他，“秦夫子良善，不过家中做着小买卖，还算宽裕。”
秦夫子见她确实不像掏空家底的样子就收下了，“大嫂不卖凉粉改卖其他东西了？”
“多谢秦夫子关心，我说的小买卖就是凉粉，只是没自己上街卖，而是卖给酒楼、茶楼以及一些货郎了，这样卖的快，量也大。”
秦夫子恍然，“原来我这段时日在酒楼吃的凉粉也是大嫂做出来的。大嫂这法子确实不错，不用风吹日晒就能赚钱。”
“秦夫子谬赞了。”何婉清见事情处理好了，就告辞了。
离开前，她还给了叶建文一钱银子，毕竟私塾不提供午食，他得去外头吃东西。
出了私塾，何婉清没急着回去。
“建山，咱们去趟杂货铺。”
“伙计，有铜镜吗？”
“有，都在这，你瞧要哪块？”
木架上摆了一排铜镜，有大有小。
何婉清拿起一块镜面比她的脸大一点的，“这块什么价？”
“五钱银子。您可别嫌贵，您瞧这雕花，多逼真啊，一般师傅都雕不出来。”
何婉清瞧了他一眼，然后放下了，转身朝外走去。
伙计连忙跟上，“哎，您真不要了？这个样式可就剩这一面了。”
何婉清淡淡道：“你这价钱不实在，我等下去别家看看。”
伙计急得拦在她面前，“价钱好商量，客官先别着急走啊！”
何婉清停住脚步，“那你给个实在价吧。”
“四钱半，饶你五十文。”
“四钱。”
“哎哟，这可太少了，我做不了主，这样吧，我去喊掌柜过来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
最后何婉清还是以四钱银子拿下了那面铜镜，只是掌柜要求她再买至少五十文的东西。
何婉清便再买了一些灯油和调料，反正家里的存货也不多了。
又去菜市口买了一些肉，她才让叶建山赶车回家。
到家后，何婉清喝了一口水就又出去了。
“杜姐，你在家吗？”
“在呢。我都准备好了，咱们这就出发？”
“嗯，阿斌呢？”
“他跟阿鸣早就去族学外边等着了。”
“行，我喊下两个大的。”
带上叶建山和叶建武，几人朝族学走去。
上柳村的族学靠近祠堂，地方不大，拢共就两间房，一间作为学堂，另一间是夫子休息的地方。
几人去的时候，阿鸣跟阿斌正趴族学窗台上。
“阿鸣。”
“娘，你们来了！”
夫子看到他们过来，让学生自行背书。
“杜嫂子，你们这是？”
“杨夫子，不好意思，打扰您上课了。我们是想送孩子进族学，您看？”
杨夫子看了眼几个孩子，“按理没问题，只是得跟赵氏一族说一下，束?也是先交到族里。”
“这样啊，行，那我们先去找村长。”
何婉清让孩子们留在这，她跟杜嫂子去找赵黎。
赵黎当然没问题，他巴不得村里的孩子都进族学。
于是从这天起，何婉清的四个孩子都开始念书识字。
只是没上几日，村里的族学就停课了。
因为夏收开始了，村里的孩子也得帮忙干活。
何婉清站在院门口往外看去，不远处稻田里，村民们头顶着大太阳弯着腰收割稻子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虽然看着很累，但她可以感觉到村民们收获的喜悦。
没一会儿，叶建山送凉粉回来了。
“娘，你怎么站在门口？”
“没什么，今日顺利吧？”
“嗯，娘，这是收的钱。”叶建山将钱袋递给何婉清，面色有些犹豫。
“怎么了？有事就说。”
“娘，能不能把牛车借给杜叔他们吧？我回来时看到杜叔挑稻禾，一趟也挑不了多少，来来回回挺耗功夫的。”
何婉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就在叶建山忐忑不安时，她答应了。
“那你得先把胖胖喂饱了。”
“放心吧娘！”叶建山高兴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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