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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眼，就见一个脑袋悬在自己头上，吓得他睡意顿无。
“饿，赵黎饿了。”
“行，我去给你买吃的。”
何五能怎么办，这是夫人的朋友，他只能满足。
赵黎跟着他下床。
“还早，你继续躺着。”
“不，赵黎也去。”
何五只能带上他，不然他乱跑就糟了。
来到大堂，根本没有人，昏暗暗的，何五牵着赵黎的人开门出去。
外边亮堂些，已经有小摊小贩的身影了。
何五带他到了一个馄饨摊位上，“来两碗馄饨。”
“得嘞，马上。”
坐在凳子上，赵黎左顾右盼，突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包子摊，立马就蹿出去了。
快得何五都吓出了一身冷汗，连忙追上去。
馄饨摊上的摊主愣住了，不知两碗馄饨还该不该下。
见赵黎在包子摊前停了下来，何五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是想吃这个？”
赵黎点头。
“来两个肉包子。”
“好嘞，四文钱。”
拿到肉包子，何五直接给了赵黎，然后将他牵回馄饨摊。
摊主见他们又回来了，这才将馄饨下进锅里。
热乎乎的包子让赵黎无法下嘴，他急得不行，看向何五。
何五无奈地拿过往上吹了一口气，“这样吹一会就不烫了。”
赵黎将包子拿回来照做，没一会儿就大口吃了起来。
馄饨上来前，他已经把两个包子干掉了，眼巴巴地看着馄饨。
何五将勺子拿给他，“慢点吃，烫嘴。”
赵黎高兴地点头。
何婉清醒来时，天已经亮了，直接用昨日剩下的水洗了漱。
开门时隔壁的门也开了，两人同时出来。
“大师早。”
“早。”
两人下楼时，就见何五牵着赵黎的手进来。
“夫人，大师，给你们买了馄饨做早饭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几人选了张桌子坐下。
何婉清见只有两份，问道：“你们两已经吃过了？”
何五点头，“赵老爷很早就饿了，小的便带他出去吃。”表情略显无奈。
“他吃了多少？”
“一碗馄饨，两个肉包子。”
“那差不多了。你先去把马车备好，吃完咱们就回去了。”
赵黎撑着脑袋看他们吃，傻笑着，“好吃吧？这叫馄饨！”
“对，馄饨，你吃饱了吗？”
赵黎拍拍肚子，“饱了。”
中年人的模样，幼童的行为，多少有些违和，不过胜在眼神干净。
吃完饭，带上行李，几人坐上马车离开了府城。
摇摇晃晃的马车起初还让赵黎吓了一跳，手紧紧抓着身后的凸起横木，何婉清怎么说都不松开。
后来，他渐渐习惯了，自己不知怎么就松开了，再后来就直接靠着角落睡着了。
“带他回去后怎么打算？”
说他自私也罢，虽然对方现在跟小孩一般，但智明还是不想他离何婉清太近，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。
“先让我师父给他看看，能治尽量治，不能治就让他的族亲来照料他，然后等子辰回来。”
智明放心了，只要不是何婉清自己来照料他就行。
何婉清当然不会这样做，现在这样是因为在外地，只有自己认识他，回村后人家还有至亲侄儿和族人，哪个都比她名正言顺。
正值饭点，马车到了白马县，何婉清让何五直奔妙手医馆。
方大夫刚结束问诊，准备去后院吃饭，就看到了徒弟。
何婉清半句寒暄没有，直说来意，“师父，你快给他看看，好像伤了脑袋。”
这可是最要紧的部位，方大夫面露严肃，“快，坐这让老夫瞧瞧。”
何婉清拉着他坐到椅子上，准备给他松头发，智明快了她一步。
何婉清没在意，拨开头发道：“师父，就是这，软软的鼓包，一按他就疼得厉害。”
方大夫起身凑近，伸手轻轻触碰，赵黎瑟缩了一下。
方大夫皱起了眉头，“这是血瘀之症，多久了？”
何婉清摇头，“不知道，问他也说不明白，而且谁也不认识，师父你能治吗？”
方大夫没有立马回答，“先看看他的脉象再说。”
把脉之后，方大夫的眉头稍微松了些，“脉象还算稳定，就是比较虚弱，气血不足，身子有些亏空。”
“我发现他时他一副乞丐模样，估计很久没吃过饱饭了。”
“难怪。不过不打紧，身子养养就能恢复，就是这脑袋里头不好办。”
“师父，你也没办法吗？”
方大夫叹了口气，“确实很棘手，唯有针灸可一试，但不一定有用，还存在一定危险，而且就算将软包消了，他的记忆和智力也不一定能回来。”
要不是这人是他徒弟带来的，方大夫不会接手这样的病人。
将软包消了他的记忆和智力也不一定能回来，这是何婉清最不愿看到的结果，但可能性很大。
“师父，如果不管他这个包，他会有性命危险吗？”
“目前来看不会。”
“那就先不管了，先给他调理身体吧，把身体调理好再谈其他。”
何婉清没办法给他下治病的决定，因为她承担不起后果，还是等赵子辰回来吧。
“那为师给他开几副补气血的药，回去后也别让他猛吃，得慢慢养。”
“多谢师父。”
抓了药，几人坐上马车回村。
到家时已经过了午时，何婉清让何大姐简单炒了两菜对付了一顿。
随后，她带上药，让何五牵着赵黎往赵旦家走去。
路上有村民见到赵黎，很惊讶地跟他打招呼，但赵黎不是没反应就是朝他们傻笑。
何婉清解释道：“他受伤了，暂时认不得人。”
虽然村里人以后也会知道赵黎的智力有了缺陷，但此刻她不想将傻子的头街挂在他头上。
“好端端地怎么成了这样？”
没人能解释村民的疑惑。
来到赵旦家，赵李氏已经回来了，见到赵黎面露惊喜。
“小叔，你回来了！”
赵黎依旧没反应，低头玩着何五的手指。
赵李氏看向何婉清，“这？”
“出了一点事。嫂子，村长在吗？等他来了我再一起说。”
“他去地里转了，你先坐着，我这就去喊他。”赵李氏疾步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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