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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富贵”今天没有夜场，因为老板娘在外奔波了一天，累了。
洗过澡，纪芹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。
她在查五年前纪明光那件案子。
网上有相关资料，但是很少，毕竟是豪门丑闻，纪家应该花了不少钱清理相关痕迹。
十几分钟后，纪芹放弃了。
什么无所不知互联网，消息还没那张纸上的齐全。
京城纪家，京城……
纪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。
她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，按下了回车键。
屏幕的荧光照进了她眼里，是一片淡凉。
……
十点，傅樱把神兽哄睡后，去了书房，与纪明亮继续下午的话题。
他刚挂了一通电话。
进了门，傅樱看他脸色不好：“谁啊？”
纪明亮抬眼：“范律师。”
傅樱关上门，才敢放心说话：“大半夜的找你干嘛？”
纪明亮把手机丢在桌上：“他说晚上在酒店中餐厅碰到纪嫣了。”
傅樱去沙发上坐下，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：“那又怎么样？”
纪明亮靠着椅背：“跟她一起吃饭的是范律师的师兄。”
傅樱想了想：“擅长打离婚案那个？”
“嗯，”他点头，“也擅长打遗产纠纷案。”
傅樱明白了：“这个白眼狼，亏我俩养了她这么多年，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律师，想回来抢钱？”
纪明亮倒是比她冷静：“也不一定是争财产。”
如今的形势，他很被动。
要是纪芹回来，纪家所有的一切就要归她所有，那这五年来的苦心经营就全泡汤了。
要是她不回来，万一纪嫣向法庭申请纪芹死亡，一旦批准，他也捞不着半点好处。
还有被挖出来的那具骸骨。
一天不破案，警察就会盯着纪家。
在生意上，纪明亮不算个光明磊落的人，要是曝光了些什么，钱财损失不说，名声也得丢。
想来想去，他认为关键点在纪嫣身上。
只要她肯维持现状，再保证纪芹不会回来，那就高枕无忧了。
傅樱没他想得那么细，她只关心这些：“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，可别又漏出去了，就算你不为自己想，也得为儿子想想，算起来咱们的儿子是纪家的长孙，凭什么家产留给那两个丫头啊。”
纪明亮瞥了她一眼，不接话。
傅樱觉得他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：“诶，跟你说话呢。”
纪明亮沉着脸敷衍：“知道了。”
纪芹。
他下意识抬手，摸了下侧脸。
当初那一烟灰缸砸下来，还真是疼。
……
十点也正是顾敖把小娃娃哄睡着的时间。
他关了床头灯，轻轻带上门，走去客厅。
经过奥特曼人形立牌，他无奈叹了口气。
换做以前，他早把这种东西丢出去了。
如今却是耐心越来越好。
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有耐心。
他给林琛打电话：“去查查纪芹的儿子是谁。”
林琛震惊。
纪小姐有了儿子，那四少爷算不算喜当爹？
顾敖补了一句：“让她无痛当爹的儿子。”
林琛再震惊。
是他听错了，还是四少爷说错了？
顾敖又给了个信息：“她那个儿子今天要送礼。”
林琛沉默。
他时间给的很宽裕：“二十四小时之后，结果告诉我。”
林琛：……
要不您开除我吧，这任务完成不了。
顾敖刚放下手机，就有电话进来。
来电显示，院长。
这个备注只有一个人。
京城大学第三附属医院院长，陈国兴。
陈国兴是他读医科时候的导师。
对他，顾敖还算尊重。
“老师。”电话他接了。
陈国兴挺直接：“我听说你在南湾市？”
顾敖说：“是。”
陈国兴笑：“正好，我刚到，有没有空，出来见见面，上次你回来做手术都没来得及说上话。”
这么晚跑南湾市来？
顾敖问：“旅游？”
“哪儿啊，”陈国兴说，“我过来开研讨会的。”
他没说话。
陈国兴挺坚持：“研讨会就明后两天，我订了大后天一早的机票，要是忙起来，咱可就没时间见面了。”
其实顾敖想说，不见面也行。
但是恩师的面子他得给。
“好，您在哪个酒店，我现在过来。”
十点多，对于现代成年人来说，不算晚。
陈国兴报了个地址。
挂了电话，顾敖去换衣服了。
酒店门口的跑马屏上的确有热烈欢迎XX研讨会的字样。
陈国兴又来了电话，问到了没有，到了的话来二楼餐厅找他。
五星级酒店的装潢简单明亮，属于低调的奢华。
南湾市是一座旅游闻名的城市，不存在淡季旺季，不管哪个月，稍有些档次的酒店入住率都很高。
这个点，大堂有办入住的，也有离店的。
各式各样的行李箱堆在门口，挺热闹。
顾敖乘电梯到了二楼。
顺着墙上的方向指示，他走进了中餐餐厅。
突然，手机响了。
看到来电显示，顾敖心情很好的按了接听。
“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。”是纪芹。
小姑娘难得这么礼貌。
他挺高冷：“嗯？”
“抱歉啊，”纪芹说，“你弟弟借我的伞，我刚发现那个伞面上的图案掉色，现在已经不能看了，你告诉我在哪儿买的这个伞，我赔一把给你弟弟。”
她知道小娃娃特别喜欢奥特曼。
顾敖语速缓慢：“一把伞而已，没关系。”
更何况又不是她的问题。
伞面上的图案本就会掉色。
不掉色的他还不买呢。
“可是你弟弟……”
此时，从身侧传来了女人的声音。
“顾敖，你来了？”
他抬眼，看到来人，拧起眉心。
是方媛。
下一秒，手机里传来了忙音声。
纪芹挂了。
顾敖再拨过去。
“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。”
顾敖：……
这个时候，陈国兴也看到了他。
他挥着手：“顾敖，这里。”
一张靠窗的四人桌，还算安静。
顾敖走过去，方媛跟在后面。
她解释：“我知道陈院在南湾市开研讨会，而且你也在这里，所以请了假过来。”
见到方媛，陈国兴并不意外。
她对顾敖的心思又不是什么秘密，别说是他这个院长，就是刚来两天的小护士都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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