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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阅读 > 那个倔强的男知青[七零] > 第 40 章 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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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林婉儿?林婉儿?”

    贺铭叫道,林婉儿没有丝毫反应,头无力地垂着,露出后颈骨节的形状,汗水把头发打得一片濡湿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
    贺铭手心也出满了汗,正手足无措之时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茫然地看去,就见林福厚的侧脸出现在窗户里,他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,喊道:“林福厚!”

    林福厚皱眉,没大没小的,叫长辈怎么还连名带姓的呢?不过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贺铭叫他的名字,声音还那么着急,怎么了?

    “赶紧过来!婉儿晕倒了。”

    林福厚一听,把镰刀扔到底上,赶紧进了屋,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,“中暑了,把她平放在床上。”

    说着,林福厚伸手要去抱闺女,但贺铭竟然没松手,贺铭一手揽着林婉儿的肩膀,弯身另一手横进林婉儿的膝窝,亲自把她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贺铭把林婉儿放到床上后,林福厚掐林婉儿的人中,林婉儿恢复了些许意识,但呼吸仍然很沉重。

    她眉头紧蹙,双目微睁,湿润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,嘴唇倒是恢复了血色,但快被牙齿咬破了,一看就难受得不行。

    林福厚心疼地把头发给她拨到一边,看向贺铭,“你去接杯水过来。”

    贺铭目光一直凝在林婉儿身上,闻言怔怔地哦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林福厚朝贺铭的背影多看了两眼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贺铭扶着林婉儿把水喂了,家里其他人也回来了,都挤了过来,金凤赶道:“都出去,本来这屋里就闷热,贺铭你去打盆水。”

    往外走时,贺铭才发现周文韬也进来了,还一脸担忧的样子,贺铭忍不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,心想有他什么事,客人就要有身为客人的自觉,别啥事都想往里掺和,他以为他是林婉儿的谁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这一下撞得不轻,周文韬看向贺铭,想看看贺铭是不是故意的,但贺铭已经掠过他往压水井走去了。

    眼下这情况,周文韬不想跟贺铭计较,忍了,又回头看了一眼,西屋的门已经关上了。

    贺铭接完水回屋,推开门的瞬间身体一僵,眼睛想闪躲也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林婉儿除了内衣内裤,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,跟昨天半遮半掩的样子不同,所有肌肤都裸露在外,极为女性化的身体线条一览无遗,胸前、脖子、脸侧布满了水迹,把那薄薄的内衣布料都打湿变成了半透明状,两点粉红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“发什么愣呢?赶紧把水端过来。”金凤催促道。

    贺铭把水放到床脚,金凤把毛巾浸湿,给林婉儿擦起了身体,贺铭在旁边扇扇子,没一会儿,林婉儿的体温就降了下来,整个人感觉好受多了。

    刚才太难受,什么都顾不上,这会儿林婉儿才感觉尴尬,贺铭干吗一直站旁边看啊,不知道回避一下吗?

    她扯过被角盖住身体,对金凤道:“我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中暑,竟然会中暑,林婉儿也挺不可置信的,毕竟她身体素质一向很好,夏天围着操场跑八百米都没什么事,可能原主从来没下过地,一下子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劳动吧。

    “你饿不饿,能吃下饭不?贺铭给你端了面条。”

    “?”林婉儿眨眨眼睛,看向贺铭,贺铭眸子黑漆漆的,一接触到林婉儿的目光就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“我吃不下。”

    金凤道:“那贺铭你去厨房端碗绿豆汤过来。”

    贺铭二话不说出去了。

    金凤摸摸林婉儿的头,“你看把贺铭急成啥样了,让干什么干什么,多听话啊。”

    林婉儿刚才一直有意识,她知道贺铭很担心她,但这份担心她受不起,也不愿意去细想,“婶子你歇会去吧,我也想睡一会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,人家不在乎你的时候你上赶着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,人家好不容易有点松动了,你又想把人家踹开,叫我说你什么好?”

    “不是踹开,哎呀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林婉儿自己也感觉挺乱的,不想解释那么多。

    金凤:行吧,没法劝。

    贺铭把绿豆汤端回来,周文韬还在院子里的磨盘上坐着,跟不嫌热一样,西屋的窗户开着,贺铭很怀疑他有没有偷看里面,警告地朝他看了一眼,进屋去了。

    金凤站起来,又以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了看贺铭,什么也没说,出去了。

    房间瞬间只剩下贺铭跟林婉儿了,林婉儿看了眼贺铭手里的绿豆汤,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这句谢谢说得很客气,像是在两人中间划下了某种界限,贺铭端着碗干站着,看林婉儿拥着被子,很快又出了汗,便把绿豆汤放桌上,出去了。

    林婉儿找了件无袖衣服套上,喝完绿豆汤躺下休息了。

    至于贺铭,在外面跟周文韬大眼瞪小眼,林少强出来上厕所时吓了一跳,“你俩干吗呢?不嫌热啊?”

    “是挺热的。”周文韬楷了揩汗,扭头回东屋去了。

    林少强从厕所出来,看贺铭坐到了磨盘上,有些无语,“弄半天就是为了抢这个磨盘啊?”

    贺铭不想搭理林少强。

    “你们晚上走是不?”林少强又问。

    哪壶不开提哪壶,贺铭烦躁更甚,现在这个家里让他觉得最碍眼的就是林少强了,就该在院子里立一道墙,把东屋西屋分开。

    如果林少强知道贺铭脑子里在想什么,绝对会说,大兄弟啊,你这马上都要被扫地出门了,还想着分家呢?

    林少强回屋之前道:“晚上让婶子杀只鸡给你践行。”

    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?不过贺铭心中还是受用的,这说明什么,说明他在林家地位还是高,这样的话,他以后经常回来也不是不行……

    下午的劳动林婉儿没参加,一直在床上躺尸,她感觉她现在就是林妹妹上身,那叫一个虚弱、憔悴、我见犹怜,对着镜子做作地咳嗽几声,唉,自己都心疼自己。

    这么美丽的脸蛋,这么诱人的身材,搁谁谁不心动啊,要怪就怪林福厚跟她那素未谋面的亲娘把她生得太完美了吧!

    林婉儿美滋滋地把桌上那碗面条吃了,满血复活。

    傍晚金凤跟秀儿先回来的,开火做饭,红烧鸡块,拌黄瓜,炒茄子,绿豆饼,摆了满满一桌子。

    周文韬回来吓了一跳,怎么这么丰盛,都不敢上桌了。

    “吃吧吃吧,都是应该的。”林福厚把他推到了桌前,又叫金凤拿酒。

    林福厚亲自给贺铭倒了一杯酒,心说喝了这杯酒,咱们的缘分就尽了。

    贺铭平静地把酒放到嘴边,用余光瞥了林福厚一眼,又慢悠悠放下,夹了一筷子菜吃。

    这酒叫他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,喝不下。

    林福厚也不逼他,再喝醉了也不好办,自己一饮而尽,又跟林少强干了一杯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金凤给贺铭夹了个鸡腿,“吃吧,孩子,多吃点,吃饱了好上路啊。”

    好上路?贺铭咋感觉连饭都要吃不下去了呢。

    “姑姑呢?姑姑不吃饭吗?”狗毛问。

    “你姑姑难受,吃不下。”

    其实林婉儿是才吃过杂面条,这会儿吃不下,叫金凤把饭给她留锅里了,晚上等贺铭走了,她想怎么吃怎么吃,晚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,这房间又是她一个人的啦。

    天黑了,吃饱喝足,该走了。

    就是普通的回县里上班,又不是不回来了,贺铭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齐刷刷地站到门口目送他,让他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。

    之前林福炳走的时候也没见这架势啊……

    要说舍不得吧,也不像,非要准确形容一下的话,还是怜悯加愧疚。

    到底怎么了?他有什么好被怜悯的?他们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愧疚成这个样子?

    贺铭满腹疑问,周文韬则是一脸羡慕。

    林婉儿也没出来,刚才贺铭回房,见她躺在床上,用湿毛巾敷额头,好像还不舒服的样子。

    贺铭现在真的一点回工厂的心思都没有,但他又不能不走,离开林家越远,他心中那种被牵扯的感觉越重,好几次都想掉头回去。

    但他最后还是来到公社,跟队里其他人汇合,一同坐上拖拉机离开了。

    林家,当贺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,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狗毛狗蛋,大家心中都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。

    唉,这小子在家的时候讨人厌,真的走了,叫人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呢。

    林婉儿从床上一跃而起,把湿毛巾丢到桌子上,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,贺铭的衣物并不多,主要是书。

    一开始他还把书藏起来,后面就随便放在柜子边,码了整整一摞,少说也有四五十本。

    林婉儿一度怀疑他把钱都花在买书上面了。

    以后没人管他吃住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顾住自己……想什么呢,贺铭现在在厂里,吃住压根不用担心好吧!

    林婉儿摒除那一点小忧心,三下五除二把贺铭的书装好了,连同衣服一块拎到院子里,放磨盘上,“爸,明天你拿到公社啊。”

    人家前脚刚走,她这立马就把人家东西拾掇好了,林福厚暗道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……

    林福厚不禁又想到中午闺女晕倒时,贺铭眼里的担忧和着急,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男女感情啊,他活了五十多岁,还是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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