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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捏不准此时将军的心情，又被门外温初的声音干扰，心跳都比平日要快。
凌傲走到苍月跟前，一只手抚着他的下巴来回摩挲。
像是逗弄小狗一般。
“去年今日，你自月戎国归来，嫁入将军府同本宫结为夫妻。”
“这一年，很不容易，苍月，有你在，本宫才算有了家。”
苍月眨着眼睫笑眯眯看着凌傲，似乎对这夸奖很是满意，酝酿一番回道：
“主人就是苍月的家。”
苍月从不在意身处何处，一直以来，他都是心在飘荡。
自认主那一刻起，他就有了归处有了家。
凌傲不怀好意笑着捏了捏苍月的脸颊，缓缓道：
“本宫最喜欢看你痛苦时流露的表情，许久不折腾你，怕是你也想念的紧吧。”
苍月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。
一方面将军说得没错，他也很是期待；
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怕，一般将军来了兴致的时候，他都会被折磨的很惨。
“是，苍月也想了。”
浑身的肌肉都进入戒备状态，无法放松，嘴上却讨好着，争取攒一波好印象。
苍月又想起方才在书房看见凌傲执剑的那一幕，将军情绪收敛的如此快，该是不想让他今日受影响。
可殿外温初的叫喊声仍在耳畔，苍月无法屏蔽。
凌傲指着大殿中央的一处木架，说道：
“去试试，专门给你定做的。”
苍月进殿跪在此处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木架，但跪的远，看的不真切。
此时慢慢走近，待看清真容吓得连退好几步。
这也太夸张了吧！
木架是普通的木架，可木架中央是三角木板搭建，外表平滑，露出尖尖的楞子。
苍月浮想联翩，对于用途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将军何时学会这些折磨人的手段的？
“旁边有踩踏之处，轻松即可跃上。”
苍月颤着腿，刚想迈入就被凌傲拉扯回来：“衣物。”
苍月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，脸红了半边低头迅速除去下半身衣物。
他哆哆嗦嗦爬上木架，手一直撑在身后，不敢完全坐下。
从苍月头顶垂下来一截绳索，凌傲用绳索捆住苍月的双手，再将绳索抬高，苍月便高举着手臂半吊在空中。
想通过手臂借力的想法被剥夺，双脚不着地，全部的重心都卡在双腿正中央！
可这还不算开始。
凌傲不知从何处摸来两只铃铛，伸手进去分别挂在胸前的坠饰上。
“功夫几年不练，你算是彻底荒废了，今日本宫便帮你重新练练。”
“从木架这一端，挪到顶端，期间不许发出任何声响，你的声音和铃铛声音，都不准许。”
“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，过了时辰自己回去从头来过，直到完成为止。”
凌傲的每一句命令落在苍月耳朵里都如同叠加的魔咒，压根不可能完的成。
将军说得没错，若是刚进将军府的时候，说不定还能靠一身的功夫完成。
如今除了比那时更耐打些，功夫早就荒废。
“主人，您先别......”
话音还没落，凌傲已经将香点燃，没有给苍月半点儿思考时间。
绳索将他双手固定在头顶，丝毫没有拉扯的作用，想要借力往上攀的想法被否定。
只能碾压着艰难挪动，挪动速度还不如龟爬，剧烈的疼从身下蔓延全身。
还不敢惊动胸前铃铛的声响。
苍月已经行的如此艰难，然而，身后突然泛起一抹炸裂的疼。
“啊啊——”
控制不住的叫喊出来，苍月又赶紧闭嘴。
刚才怎么不说还有这个附加刑罚！
凌傲浅笑一下，揶揄道：
“本宫是在帮你，不然一柱香你绝对完不成。”
被竹条抽的火辣辣一片，苍月想要抓紧速度前行。
除了靠腹部用力，就只能单纯挪出一丝一毫的距离，再无他法。
因为刚才的叫喊，苍月身后又挨了好几下竹条，全身各处没有不疼的地方。
行了不足手掌宽，眼泪水却逐渐漫上眼眶。
又疼又羞又无助，关键还不敢放弃。
凌傲全程都在观察苍月的表情，不得不说，处于极致痛苦的苍月美的让人疯狂。
或许一开始就是被苍月隐忍不甘又顺从的样子吸引，这么多年，也不曾变过。
“苍月，你太美了。”
凌傲忍不住出声赞道。
苍月听到这句瘪瘪嘴，泪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凌傲，加上周身轻微的颤抖，惹人垂怜。
“就当是为本宫忍着。”
苍月招架不住凌傲一声声的诱惑，仿佛打通了他的四肢百骸，只要疼不死，就能继续走下去。
苍月在抬起的手臂上蹭了蹭眼泪，慢慢挪着。
铃铛响，便是一记狠抽，而抽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往前扑无法稳当，必定会带动铃铛继续响。
这是一个无限循环，那苍月的抽打就没有停下的时候。
即便如此，他也不敢瘫在原处，眼睛看了看快要燃灭的香，即使知道走不完，还是往前挪动着。
香，燃灭了。
苍月大脑有一瞬间的清明，因为殿外温初也没了声音。
“抱你下来缓一缓，待会继续。”
凌傲将苍月从木架抱下，却没拆掉手中绳索，松松垮垮挂在手腕上。
给苍月喂了一杯水，才踱着步子走出去。
温初被吊在殿外的刑架上，后背的衣衫被抽成碎布条，满背的肿胀紫红，触目惊心。
凌傲走近抬起温初下巴，温初晃悠着睁开眼，看清是将军，又垂下脑袋。
“冬诚，五十行完了吗？”
冬诚回道：
“回将军，五十鞭背已经行刑结束。”
凌傲清冷的眸子再次看向温初，这回不容他闪躲，逼问着：
“这五十，就当还二哥的往日恩情，够吗？”
后背实在太疼了，温初就算是想要咬着唇也因牙齿颤抖，咬不住。
他摇摇头颤着声音回道：
“不够，对不起，将军。”
凌傲摸了摸温初干裂的嘴唇，点点头。
她懂温初的坚持，也懂他心中所想，温初想要她帮着成全，那便成全他吧。
“冬诚，换藤杖，五十。”
末了，又加了一句。
“无需褪裤，就这么执刑吧。”
夏日暑热，薄薄的一层遮挡，也只是保全温初的体面。
温初的眼泪这才滚落，嗫喏着回了句：
“对不起，将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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