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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晓曼愣了一下，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，开口问——
“你确定哪天搬了吗？”
一听这个，刘丽雅整个扶额，知道这一轮白费了。
周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，仅是一秒又移开：“最晚后天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似乎只有她能听到的，也只有她在乎。
新一轮纸巾传递继续，这次逆时针从魏浩开始。
这次大家都非常小心，纸巾一直到钟明皓这里还没撕尽。
显然钟明皓是个老玩家，俯身靠近苏晓曼时，看到她下意识的后退，没再继续，而是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，吐掉纸巾说：“她输了。”
几人看热闹不嫌多，嚷嚷着让苏晓曼选。
苏晓曼端过面前的酒杯，轻抿一口说：“真心话。”
钟明皓主动开口问：“告诉我你的号码？”
刚安静下去，众人又是吹哨起哄：“给他、给他——”
苏晓曼无奈，只能照做，毕竟只是一个手机号码，即便加上微信也不代表着什么。
刘丽雅看着桌上的氛围，不禁勾了勾唇，紧接着说：“来来来，咱们继续！”
方向再次变回顺时针，酒瓶转到其中一个女生，由她开始。
没想到她男朋友玩性大发，第一个接力就把纸巾撕掉只剩一半。
轮到魏浩这里时还不算夸张，只是他和周煜侧身撕纸时动作过快，只剩下纸巾的长边，还好不算短。
这次，周煜没再主动放弃，他稍稍俯身，纸巾下端的一角刚被苏晓曼含住，他就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苏晓曼本想放弃，却被钟明皓拦住，轻按着她的肩膀说：“别动。”
没给她拒绝的机会，钟明皓突然的靠近，使得苏晓曼有些抗拒，眉头微皱。
这时，几人都在起哄，甚至都忍不住起身想一探究竟，到底会不会亲上？
苏晓曼记得清楚，原本这条纸巾就剩下三厘米左右，她含住了一厘米，那……
眼前，钟明皓越靠越近，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唇上。
苏晓曼不想继续玩了，正打算伸手推开他，一只手却抢先了。
下一秒，钟明皓被推开，在苏晓曼还没反应过来时，肩上就多了一份重量，她抬头就看到周煜压了下来，唇边的纸巾被他带走，温热的湿润触感，让她足足愣了两秒。
“我输了，我喝。”
周煜拿过桌子中间那杯罚酒，几乎是一饮而尽，干脆利落。
几人还是跟着起哄，唯独刘丽雅看出了其中的‘变化’，没等她‘出手’，周煜显然已经按耐不住了。
再然后，周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苏晓曼带走了。
钟明皓坐在位子上，仰头喝着杯里的酒，似乎料到周煜会这样做。
从卡座到酒吧门口，短短半分钟，她几乎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。
直到走出酒吧，眼前的倾盆大雨和空气中混合泥土的味道让她回神。
苏晓曼停在原地，轻推开他的手，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她在等，等他的解释。
酒吧门口，人来人往，大雨没能阻挡任何人，有人冒雨打车离开，有人淋了一身却刚刚进场。
酒吧门口的屋檐不深不浅，雨水被风吹散，地面上的雨水顺着苏晓曼的高跟鞋一路向前蔓延。
她的手机响起铃声，是钟明皓打来的。
雨越下越大，铃声停了，还是苏晓曼先开的口：“钟明皓怎么样？适合我吗？”
她的视线没闪躲过，隔着半米的距离，她稍稍仰头，就那样望着他。
“苏曼……”
“算了，”苏晓曼打断他的话，她不敢听答案，只能装着淡定，“我回去了。”
说罢，苏晓曼冲停靠在对面的出租车招手，她不想承认这一次转身就是最后一次。
很快出租车转了个弯就停到跟前，苏晓曼犹豫了一下，抬步走进雨里，却在下一秒被他拉住了。
“我送你。”
苏晓曼抬头看他，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、脸上，她没躲，只是忍不住红了眼圈，声音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问：“还坐不坐车啊？！”
“坐。”
“不坐了。”
异口不同声，苏晓曼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，谁知周煜也跟着上了车。
出租车司机笑着调侃道：“小两口吵架嘛，这么大的雨，就别——”
“麻烦您开车。”周煜打断了司机的话。
车子缓缓开上主路，苏晓曼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雨水成串落下，一言不发，只是眼里的泪水也跟着落下。
周煜脱掉外套搭在苏晓曼身上，她哭得更难过了，伸手甩开他的外套，“我不要。”
两人都淋成落汤鸡，这会儿谁都不比谁体面。
出租车司机适时的打开电台，悄悄将音量调大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。
「欢迎收听fm797电台，我是主持人mike，今天我们聊的话题是‘暗恋的滋味’。」
……
回到家时，苏晓曼一身狼狈被刘慧兰撞个正着。
“怎么淋雨了？”
苏晓曼没回答，换了鞋就朝屋内走。
刘慧兰紧跟两步，看到苏晓曼直接进了浴室，不禁好奇道：“怎么了曼曼？工作不顺心吗？”
苏晓曼看着镜子里自己花掉的妆容，强忍着哽咽说：“没事妈，我先洗个澡。”
水声响起，刘慧兰又回了客厅。
苏晓曼站在花洒下，逐渐温热的水让她难以清醒。
她讨厌周煜当初的不辞而别，更讨厌周煜如今又回到这里……最讨厌周煜明明对她有感觉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闪躲。
从浴室出来，床头柜上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。
苏晓曼坐在床边，刚端起姜茶，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。
她愣了一下，起身快步走到卧室门口从包里拿出手机，看到是阮娜打来的，她有些失落。
“喂……”
“晓曼，你知道……诶？怎么听着你有气无力的？”阮娜关切道。
苏晓曼红着眼圈摇了摇头，想起她看不到，这才解释说：“没事。”
“因为周煜？”
阮娜总是这样，一击即中。
没听到苏晓曼否认，阮娜忍不住叹了口气：“我真纳闷了，你俩六年没见了，怎么他周煜还能伤到你？”
苏晓曼向后倒下，躺在床上纠正道：“是七年。”
“管他几年呢，周煜确实看着挺有魅力，但咱不至于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吧？”阮娜试探着。
“就快吊死了。”
苏晓曼这一蹶不振的声音，让阮娜浑身难受，“没事吧？来我家住几天？”
“别了，我可不想‘影响’你。”
阮娜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，“你别说，我和靳航最近越来越……契合，反正现在我一天见不到他就难受……”
苏晓曼不想被按头吃狗粮，出声打断：“说正事，找我干嘛？”
“哦对，差点儿忘了，我找到新工作了，做外贸发展的，有个项目想找你朋友问一下……”
聊完正事，苏晓曼刚想挂断休息，突然被阮娜叫住。
“别再想着周煜了，趁着年轻多看看其他人，兴许有更合适你的。”
“嗯，挂了。”
苏晓曼刚放下手机，房门就被敲响。
刘慧兰推门问：“小煜那边快要搬家了，我和你爸打算请他吃顿饭，你定哪天呢？”
看着天花板，苏晓曼张了张嘴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最近公司很忙，我没时间。”
刘慧兰离开后，苏晓曼缓缓拿起手机，点开添加好友申请。
昨天，宋滢申请加她为好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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