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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除了司机，只有杜岚一人。
苏晓曼和她并排坐在后面，手心因为紧张有些出汗。
印象中，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‘单独’相处。
“晓曼，我听说你喜欢南方菜系，正巧有个老朋友在城郊开了家私厨，你陪我尝尝。”
杜岚虽是笑着说话，但苏晓曼还是放松不下来。
“好啊，听说杜阿姨在南城也开了几家餐厅，有机会一定去吃吃看。”
闻声，杜岚笑了，摸了摸翡翠耳坠，“餐厅都是小投资，没几个钱的。”
说着杜岚侧身看她：“以后你跟周煜去了南城，那几家餐厅可以交给你打理，你这么聪明，肯定一学就会。”
苏晓曼闪躲着视线，笑着没接话。
车子开了近半小时，终于来到城郊那家私厨。
位置足够隐蔽，需要开车穿过一片竹林，七拐八拐……总之，不是熟人给地址的话，估计没人能发现这里还有一家如此高端的私厨餐厅。
司机停好车，陪两人进了餐厅，却止步在大厅位置。
来到二楼包间，二十几平的房间，有一扇落地的竹窗，竹帘当屏风，窗外的风吹进来，????的作响。
私厨老板过来打了招呼，看得出两人很是熟稔。
“这位是？”
杜岚笑着拉过苏晓曼的手，一副很亲密的样子介绍道：“未来儿媳妇，晓曼，这是薛老板，你叫薛叔叔也可以，我们认识很多年了。”
“薛叔叔好。”苏晓曼礼貌称呼着。
寒暄几句，薛老板去厨房为两人选食材，包间内顿时恢复了安静。
苏晓曼坐在杜岚对面，也不好意思拿包里的手机，只能默默发呆。
杜岚伸手拿茶壶，苏晓曼慢了半拍，赶忙起身说：“我来。”
杜岚抿着笑，拢了拢肩上的毛呢披肩，“晓曼，我刚才这么介绍你，不介意吧？”
“不介意的。”
淡色的茶水缓缓倒入小口径的茶杯中，一阵茶香飘溢。
杜岚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，点头说：“上等的白茶，口感不错的。”
苏晓曼跟着品茶，白茶有着特殊的回甘。
一杯茶饮尽，苏晓曼又为杜岚斟了茶，茶壶还是没放下，就听杜岚说——
“晓曼，周煜说不想去南城，这事你怎么想？”
果然，还是这件事。
苏晓曼把茶壶轻放回原位，想了想说：“杜阿姨，周煜目前想在明城发展，或许您应该尊重他的决定。”
杜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，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杯，“近两年我和你李叔身体也不那么好，南风集团需要有人接班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杜岚抬头看着苏晓曼，话里带话的说：“你要知道，南风集团一年几个亿的利润，这和周煜现在的小打小闹……”
苏晓曼低头听着，似乎品到了那口白茶的苦味，就在舌根位置。
“晓曼，你们现在在一起，你应该劝劝周煜，哪有儿子不接班的？”杜岚轻叹着端起茶杯。
见苏晓曼没吭声，杜岚闻着茶香说：“周煜不想去南城，多少都有你的因素，你如果能主动告诉周煜你愿意去，那他——”
“杜阿姨，”苏晓曼开口打断了杜岚后面的话，“我在明城有家人，有工作，也没考虑过去南城。”
“那现在可以考虑了。”
苏晓曼有些哑口无言，不能顶撞她，毕竟她是长辈，是周煜的妈妈。
老板端来菜肴，一碟比一碟精致。
杜岚起了筷，示意苏晓曼别太拘谨。
只是这顿饭，苏晓曼真的提不起兴致，吃什么都像嚼蜡。
吃到一半，杜岚悠悠地开口问：“对了，你知道宋滢吗？”
苏晓曼愣了一下，放下筷子应道：“见过几次。”
杜岚拿着金属的小汤匙轻刮海胆刺身，没抬头，好似随意地说：“宋滢呢，说好听是聪明机灵，说不好听是心计多……如果周煜当时和她走下去，也不是什么坏事，至少她还算听话。”
苏晓曼喝着杯里的茶，没接话。
杜岚吃了口海胆，继续说着：“其实晓曼啊，你和周煜怎么会在一起呢？你们差八岁？还是九岁？记得小时候周煜一直把你当妹妹……”
“差七岁。”
苏晓曼放下茶杯，已经吃不下了。
“我也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，”杜岚轻叹一声，拿餐巾擦着嘴角说：“南风集团，周煜是唯一接班人。我是不会允许有任何因素影响他做选择的。”
突然，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。
苏晓曼拿出手机，看到是周煜打来的。
杜岚猜到了，重新拿起筷子：“我希望今晚的谈话，只有我和你知道。”
苏晓曼接起电话，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，等他说完，她这才回道：“嗯……聚餐还没结束，我晚点再打给你，你先忙吧……拜拜。”
挂断电话，苏晓曼心里有些难过。
回程路上，苏晓曼几乎一言不发。
车停在她家楼下。
下车前，杜岚轻声说：“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，周煜他一定会听你的。”
苏晓曼推开车门下车，转身目送杜岚的车离开。
她收回视线，低头给周煜拨去电话。
不到一刻钟的时间，周煜从店里开车赶了回来。
还没停好车，就看到苏晓曼坐在路灯下的台阶上。
他下车走过去，眼底满是关切：“怎么自己回来了？不是说我去接你？”
苏晓曼侧头枕在膝盖上，冲他撒娇：“周煜……你好凶啊。”
周煜走近蹲下，没有闻到酒气。
“别坐在这儿，凉。”
苏晓曼顺势起身，伸手说：“你背我。”
周煜顺着她的意思背起她，“怎么了？今天聚餐不开心？”
“没有，”苏晓曼摇着头，有些话想说又没说出口，只是趴在他肩上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，呢喃着：“周煜，你好香……”
猜到她有心事，周煜没立刻追问，只是脚下走的很慢，希望她能主动说出来。
苏晓曼看着地上的影子，轻声说：“南城是什么样的？你去过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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