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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每天早上大家都会闲聊一下，今天有些过分安静了。
苏晓曼随手将包放下，还没来及问许静发生了什么，孙主管已经从办公室出来了。
\"我把名单发到大家邮箱了，各位注意查收，半小时后开会。\"
说完，孙主管又回了办公室。
苏晓曼拉开椅子坐下，打开工作邮箱，看到邮件里的——人力资源部调动名单。
打开浏览。
近三分之一的部门同事都将面临调岗。许静的名字赫然写在前排。
苏晓曼不禁皱眉，滑着椅子凑到许静桌前：\"这是搞什么？不是说从b组调过去吗？咱们a组怎么去了一大半？！\"
\"谁知道啊，我去找主管。\"
大家目送许静敲门进了主管办公室。
苏晓曼回到工位，隐约听到其他同事们的不满。
\"静姐是不是不想去啊？\"
\"那肯定啊，谁愿意去啊……海城人生地不熟的，分公司也都是从零开始，就算过去能平升，那也够累的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调回总部……\"
\"就是啊，我也不想去！\"
\"要是主管把静姐从名单里删掉，那可太不公平了，我们都不想去呢！\"
\"去分公司能升职的话，我倒是能接受……\"
\"你能接受你就去，反正我不去！\"
议论声此起彼伏，苏晓曼忍不住看向主管办公室。
一刻钟后，许静从主管办公室出来，大家纷纷投去'关切'的目光。
许静刚坐回工位，孙主管就跟着出来了，招呼着大家说：\"我知道有的同事对调动安排不是那么满意，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衡量，如果没有另谋高就的考虑，希望大家不要再浪费时间，尽可能服从安排。\"
有年轻气盛的同事起身问着：\"主管，我入职还不到一年，当初奔着总部来的，不能说调就调去分公司吧？\"
孙主管推了推眼镜，有些皱眉的说：\"小陈，你入职的时候也知道，服从公司的安排这是基本要求，什么不满吗？再说了，分公司未来也是咱们启明建筑的招牌！\"
眼看孙主管语气犀利起来，众人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撞枪口，默默低头工作没了声音。
\"行了，准备一下，待会儿开会！\"
看着孙主管回了办公室，苏晓曼赶忙过来问：\"你怎么和主管说的？他不同意你留岗？\"
许静看看周围的同事，索性拉着苏晓曼去了洗手间。
关上洗手间的门，苏晓曼看她脸色不好看，不放心的问道：\"没事吧？\"
许静摇摇头，走到洗手池前说：\"我和孙主管说了我已经怀孕了，他有点惊讶，但是没同意我留岗。\"
\"这也太不人性化了！\"苏晓曼忍不住说着。
许静拉着苏晓曼的手，\"晓曼，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……\"
\"我？\"苏晓曼有些迟疑，\"我说的话主管能听吗？\"
她和许静属于同级，更何况许静还比她早进公司两年。
看出许静的欲言又止，苏晓曼想到前阵子总经理来的那次……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。
\"我去说说看，但我不确定孙主管会不会采纳我的建议。\"
许静伸手抱着苏晓曼，由衷地说：\"谢谢你晓曼。\"
苏晓曼叹了口气，\"你先别抱太大希望啊，我怕你失望。\"
\"没事，你愿意帮我说这话，就已经够可以了。\"
苏晓曼笑了，伸手摸摸她的肚子，\"那我毕竟是孩子的干妈嘛。\"
趁着开会前的空档，苏晓曼抱着文件来到了孙主管办公室。
“晓曼，年会报告我看过了，这次做的很不错！”
孙主管接过她手里的文件，刚签上名字，就听苏晓曼说起许静在名单上的事。
孙主管确认门关上了，这才解释说：“我不妨直接告诉你，分公司空降了一个海外回来的主管，他要求每个级别都要派人，那咱们部门能胜任小组长的，除了许静就剩你了。”
苏晓曼愣住，回想前阵子同事的离职，眼前确实如此。
“我知道你和许静关系不错，她怀孕这个事也是赶巧了，其实海城的教育和医疗水平普遍比明城好，许静过去安家落户也不是坏事，分公司晋升空间也大……”
苏晓曼低头接过文件。
“晓曼，这名单上的人数是不能少的，别为了朋友几句话，就把自己套进去……我呢，就当你没提过这事，出去吧。”
回到座位上，许静一脸期待的看向她，苏晓曼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还好孙主管张罗着开会，两人没时间细聊。
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，同事们结伴下楼，办公室只剩苏晓曼和许静两人。
见苏晓曼一上午都没主动提起这事，许静也猜到一二，主动为她宽心：“没事，我回去和我老公商量一下，实在不行我就申请停职回家养胎。”
苏晓曼忍不住说：“静姐，其实海城毕竟是大城市，公司如果能安排落户问题，过去还能晋升的话……”
许静摇了摇头，“你忘了，我们前两年刚买的房，不说两人异地吧，海城的房价租金都那么高，我们马上又有孩子……真考虑不了。”
种种现实问题摆在眼前，苏晓曼也说不了风凉话。
两人索性没再继续聊下去。
一整个下午，部门内的氛围还是很差。总共要调走6人，只有一个新人满怀期待。
下班，苏晓曼最后一个离开。
走出写字楼，苏晓曼看到周煜这才想起约了他吃晚饭。
远远看着他抽烟的背影，苏晓曼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，宋滢的突然出现、与杜岚三番两次的谈话、还有无止尽的工作压力……
一种无力感席卷而来。
对上他的视线，苏晓曼缓步上前，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，喃声说着：“我不想出去吃了，能直接回家吗？”
“好。”
车上，苏晓曼看着倒退的街景，轻声问：“南城好玩吗？”
周煜目视前方，浅笑道：“吵架算好玩吗？”
闻言，苏晓曼抿着唇没吭声。
红灯下，周煜轻踩刹车将车稳稳停住。
苏晓曼低头看着交缠的指尖，“去分公司的名单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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