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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张贴迟迟没贴的春联，再到几个男人堆在厨房做饭，再加上一些熊孩子满屋跑。
以及虽迟但到的亲戚盘问。
今年小姨没有回来过年，大家倒也习惯了，毕竟小姨是搞艺术的，喜欢烂漫自由的情怀。
今年的群聊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苏晓曼身上。
平日里一年才见一次七大姑八大姨都有意无意的……点拨苏晓曼的'婚事'。
尤其是表舅妈，常年在南城做物流生意，每年赚的也算理想，为人耿直爽快，唯一一个缺点就是——逢人就喜欢炫耀儿子。
\"曼曼呀，我听说你调去海城工作了，真是的……什么公司呀，把你一个女孩子调过去，有没有升职的啊？\"
苏晓曼坐在外婆身旁，摇头说：\"没有直接晋升的说法，而且表舅妈，我们现在职场也不分男女，大家机会是一样的。\"
表舅妈摆摆手，反驳着：\"说是一样，等到你结婚生孩子，你看你们公司有没有特殊对待，肯定有的！\"
一旁的表姨抓过苏晓曼的手，拍着说：\"曼曼别听你表舅妈的，她天天和做小买卖的打交道，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。\"
苏晓曼压着笑点头。
这俩亲戚平时就不对付，每年过年更是要比上几回合。
\"她舅妈，你家川川怎么没回来过年呢？\"表姨开始出击了。
表舅妈一脸得意的挽着头发，\"我们川川今年去女朋友家过年了。\"
\"哟，谈女朋友了啊？有结婚的计划吗？\"表姨乘胜追击。
\"那肯定有的啊，见了家长，下一步就要谈结婚的了。\"表舅妈说这话时明显心虚。
\"那你可得抓紧了，你看曼曼比川川小五岁都要结婚了，我家更是，你看孙女都三岁了！\"
表姨说着笑了起来，炫耀目的已达成！
苏晓曼坐在外婆身旁，听着左右两边的话语，生怕这火力误伤自己。
\"外婆，我去后面找周煜啊……\"
外婆笑着点点头，示意她赶紧溜。
绕到后面厨房，苏晓曼还没走进去，已经听到里面的交谈声了。
表舅掌勺，表姨夫备菜，老爸看着炖锅……周煜呢？
苏晓曼走进厨房，刚想开口问老爸，就看到苏建民指了指角落位置。
侧身一看，周煜正抱着表姨的孙女认菜呢。
\"对，这是西红柿，你喜欢吃吗？\"
\"喜欢。\"小孙女奶里奶气的点头。
\"那你还喜欢什么？\"周煜抱着小家伙，语气格外温柔。
小家伙伸手指着地上的菜，很认真的数着：\"圆圆还喜欢土豆……南瓜……胡萝卜……苹果……棒棒糖……\"
一口气说了好多自己爱吃的，说着说着口水还流下来了。
周煜笑着伸手帮她擦口水，完全没有丝毫的'嫌弃'。
苏晓曼默默站在门口，靠着门边偷看他们。
\"那下次叔叔再来给你买棒棒糖，好不好？\"
\"好啊~\"小家伙抱着周煜的头，吧唧就在脸上亲了一口，\"圆圆最喜欢叔叔啦！\"
小家伙的口水印在周煜脸上，苏晓曼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圆圆咯咯的笑着，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。
\"圆圆，要不要姨姨抱？\"苏晓曼伸手要着。
谁知这小家伙连连摇头，小手紧紧抱着周煜的脖子。
苏晓曼伸手轻点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，“哦、圆圆不要姨姨了？叔叔一个棒棒糖就把你收买了？”
圆圆小脑袋瓜摇的像拨浪鼓，奶声说：“我长大要嫁给小‘鱼’叔叔的！”
闻言，厨房里的大人都听见了，大家纷纷笑开怀。
表姨夫洗净手上前抱走圆圆，开着玩笑说：“那可不行，叔叔是曼曼姨姨的……”
小家伙被抱走还有些不甘心，鼓着小脸问：“那谁是圆圆的呢？”
随着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远，苏晓曼蹲下身把摆乱的菜收好。
周煜跟着蹲下，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。
苏晓曼抿着笑说：“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小朋友？”
印象里，周煜搬到她家对面的前两年，两人几乎没有对话过。
周煜总是像一个神秘的大哥哥，苏晓曼一度以为周煜是哑巴，因为他几乎没有说过话。
两家的距离是由老妈送饭菜才拉近的。
最初，刘慧兰会关心他一个人能不能吃好？隔三差五送好吃过去。
再后来，刘慧兰会让她代为跑腿，她每次都满怀期待的敲响他家的门。
大多时候周煜只是开门，接过碗碟，道一声清冷的谢谢，然后关门。
直到某一天她拿着四年级的数学题敲响他家的门，好奇的探身进去问：“哥哥，能给我讲题吗？”
周煜本想拒绝她，可那天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她进去了。
苏晓曼一直以为，周煜是讨厌小朋友的。
***
饭桌上，苏晓曼看着几位长辈一直劝酒，不想周煜喝醉，索性开了话题。
“表姨夫，听说我们家那片要拆迁？”
表姨夫在相关部门任职，倒是知道这事，放下酒杯说：“是啊，这事正审批呢……老城区都得走这一步。”
现在明城经济也越来越好，老城区也相继开始发展，未来一定是垒高楼大厦，开辟一片新的城市中心。
几位长辈聊了一会儿，表舅妈突然把话题转到苏晓曼和周煜身上。
“小煜啊，你要娶我们曼曼，婚房可准备好了？”
苏晓曼吃着菜，调侃说：“表舅妈，我听说你给川川买了婚房？在南城还是明城啊？”
“那肯定南城嘛，你们不知道，南城的房子现在贵的要命！”表舅妈虽是吐槽，但语气里满是得意，“我们买的不大，一百五十平，将将好！”
大家一阵吹捧，倒是满足了表舅妈。
见苏晓曼和周煜没吭声，表舅妈碰了碰刘慧兰说：“慧兰，孩子结婚没婚房可不行的。”
刘慧兰和苏建民对视一眼，还没来及说话，苏晓曼就把话接了过去。
“表舅妈，我们有房子，没那么讲究什么婚房的……”
苏晓曼说着起身给表舅妈盛了碗汤。
“我听说小煜挺有能力的啊，不能连买婚房的钱都没有吧？大不了买套小的！”
表舅喝多了几杯也跟着掺合，嚷着说：“小煜你要是困难就说，我们也不是不能帮……”
苏晓曼听着别扭，索性放下筷子，直接说道：“表舅你说对了，我们前阵子刚签了婚前协议，周煜把八九成资产都给我了，现在他想买房子，真是有点‘困难’。”
话音一出，不知道这事的亲戚全都愣了。
苏晓曼偷看周煜一眼，他倒是还乐呵呵的。
刚才陪长辈喝了几杯白酒，他这会儿脖颈有些泛红，笑起来也没有平时那种对外的清冷感。
有种……被卖了还傻笑着帮人数钱的模样。
趁大家聊别的话题，苏晓曼拉着周煜去了厨房。
关上厨房的推拉门，苏晓曼见他还在笑，忍不住念他——
“还笑呢……你看我表舅他们多过分，说起来没完……”
周煜伸手将她拥到怀里，声音温润的说：“他们又没有恶意。”
的确，外婆家的亲戚都是看着她长大的，虽然偶尔会攀比一下，但也仅此而已，没有人心隔肚皮的坏心眼。
苏晓曼抬手环抱着他，闻着他身上的酒味，不放心地问：“你喝了好几杯白酒，没事吗？”
周煜将她抱紧几分，缓声说着：“曼曼，如果我们以后有孩子，我想要这个的氛围……”
“嗯，我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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