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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老头大声得连名带姓地叫她,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“三郎啊,你现在就给我回宿舍睡觉去,什么也不准拿。”
“就给我回去补觉,补到晚自习再过来。”
“拼命三郎”,明潺在禾青公认的称呼,吴老头是《甄?执?返奶?朔鬯浚?焯旌懊麂?叭?伞薄
吴老头很少吼人,被他这么一吼,明潺也知道他是动真格了,“知道了,我现在就回去,晚上过来找你给我看画呗?”
“成,你赶快回去”,吴老头从桌面上摸出一张假条,写明回宿舍事宜签好名字给她。
“刘阿姨会看着你的,你要是骗我不睡觉,你准考证就别要了。”
明潺吐吐舌头,他就是在吓唬她,以前天天吓唬她,也没见他动过手。
她收好吴老头给的假条就回宿舍了。
临近联考,明潺怎么也不放心,总觉得自己没信心,于是越临近考试她越焦虑。
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下,熬了快一个月了,被宿管刘阿姨抓住了十几次,刘阿姨管不住她,就告诉吴老头了。
回到宿舍,明潺窝进被子里,抱着邵泾北给她的机器人闭上眼,她是真的很累了,人前能强撑着,人后她根本撑不住。
于是闭着眼,跟“他”说话。
“联考时间确定了,就在这星期的周末,还有五天……”
“邵泾北,我快熬不住了,这次联考要是考不上,我怎么跟你上同一所大学……”
明潺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沉沉的睡着了。
机器人上的指示灯不停闪烁,把她的话都传送到了邵泾北的手机里。
邵泾北这一个月也没睡好,每天都在“陪”明潺画画,她在那边画画,他听着女孩画画的动静安静地做题。
等到她对他说“晚安”,他才去睡觉。
但他本身就睡觉比较少,黑眼圈没有明潺那么明显。
今天放学一回到家打开手机,手机里就躺着明潺的录音。
小姑娘在那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疲惫,让邵泾北跟着她心疼。
这一个月明潺怎么过来的,邵泾北全都知道。
她知道自己基础差,对自己美术联考没信心,就整天拼命熬夜练习。
每次他都跟她学到半夜,心疼她却又什么都帮不了。
幸好这周日是物理竞赛,他能去霖市看她一眼。
他最近很穷,取出来那笔钱再还完债,交完房租后,基本上就剩吃饭的钱了。
除了桌子、板凳和床,能卖的家具都卖了,现在邵泾北的家里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。
但卖了不少钱。
所以他还能有吃饭的钱。
有一些他小时候的物件和老爷子的东西,邵泾北也卖了。
现在他一个人生活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虽然有时候有些孤独和无聊,但每次经过旁边那扇门,站到阳台上看看“明潺”家的阳台,也就不觉得了。
星期四那天,青镇下了好大一场雪。
到了周五雪才勉强停住。
周五当天是九中高三部的周考,考试结束已经下午六点了。
邵泾北给魏升川发完消息就回家了。
魏升川走出考场,看到邵泾北的消息,一句“我艹”没刹住脱口而出,意识到温笙在旁边他连忙捂住了嘴。
着急忙慌的给他北哥发消息,“我艹,北哥,你不是不信嘛,怎么要去拜菩萨?”
“刚下完雪,那山路陡得很,根本走不了人。”
“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
魏升川连着发了好多条消息,邵泾北在找保暖的衣服,只回了他几个字,“先说地址,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山里的旅店可能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。
魏升川不知道他北哥为什么这么着急,但他拦不住他,把地址发了过去。
“你如果非要上山,就白天去,六点开门,那庙路上坑多,你小心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魏升川不放心地交待,邵泾北回完他消息,就出发了。
摩托车在公路上打滑,他骑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魏升川说的那座很灵验的庙。
他先前是不信鬼神,但现在除了求神拜菩萨,他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了。
半夜十一点多,菩萨庙附近的旅馆住进了一个冒着雪进山的人。
雪是九点左右下的,那人帽子和身上的雪厚厚的一层,不知道在雪里走了多久。
菩萨庙六点开门。
从山脚到山顶,平时天气好的时候走路都要一个小时,现在下雪要比平时难走更多。
他掐不准下雪庙里会不会晚开门,想早早在庙门口等着,就凌晨三点就起床了,如果八点还不开门,他就敲门进去。
外面天色一片漆黑,幸好晚上雪下了厚厚一层,映着周围的环境能见度高一些。
邵泾北从山底下找了根结实的长木棍,上山的过程中就用那根木棍探路。
正如魏升川所说,去庙里的路并不好走,用棍子探路邵泾北也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,稍没注意就会被石坑绊倒。
每次摔进坑里,他就一个念头,“我给您磕个头,算我的诚意。”
从山脚到山顶,他走了两个半小时,跌了五十九次,也在心里为她默念了五十九遍。
六点庙里敲响了晨钟,小和尚打开庙门,一个影子从雪堆里坐起来,小和尚吓了一跳,站定了才发现这是个“雪人”。
“施主,您是来庙里请愿的?”
邵泾北点点头,他身上都是雪,牙关冻得打颤,僵的牙龈发酸,已经说不出话了。
“快进来!”
小和尚想让他去禅房暖暖,他摇摇头不肯,径直走进大殿,直接跪倒在菩萨像前。
“呀!”
小和尚吓了一跳,连忙给他点了三炷香递过去,邵泾北摘下手套,用冻得通红的手接过香。
他手指僵的很,根本握不住香,只能两个手掌合在一起,紧紧夹着香放在身前,闭上眼睛为她许愿。
“加上这一次,我给您磕了六十个头,您看在我这一路辛苦的份儿上,保佑她得偿所愿吧。”
默念完,邵泾北把香小心翼翼地插进香炉里。
他以前求过鬼神没灵,就希望这次能灵验,所以插香的动作格外小心。
一路上冰天雪地的,邵泾北身上都冻得快没有知觉了,麻木的四肢根本感觉不到哪里伤到了。
等回到旅馆他才发现,裤子破了,两个膝盖都肿了,摔伤加上冻伤,又痒又疼。
但他不以为意,只觉得可以再重一点,因为这都是他求菩萨的诚意。
脸上也被树枝划破了皮,邵泾北在镜子前摸摸那几道伤口,只希望它们快点愈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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