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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摸了摸鼻尖说:“听说城南每个星期五下午有花市,我想去看看,家里有几株盆栽夏天晒死了。”
“你向来不在意这些花花草草的,怎么突然这么有心了?”蒋糖含笑看了他一眼,就踩着台阶上楼梯。
“糖糖,你能跟我一起去吗?我不是很懂植物。”他的目光无比真诚。
蒋糖笑道:“我当然要去了!我去换件衣服就下来。”
不一会儿,女孩穿了一件靛青色小立领大灯笼袖高腰连衣裙,手里拿着蕾丝洋伞,蹦蹦跳跳地下楼。
小喜站在曹管家身边,小声嘀咕:“找人来换植物就好了嘛,干嘛要亲自去买?还得我们兴师动众跟出去……”
曹管家狠狠瞪了她一眼:“你是猪脑子哦!没看见司令兴致很高吗?赏钱不想要啦?”
小喜:???
两辆车从白公馆一前一后驶出。
清凉的秋风穿过街道,男人单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,状态松散地开着车。蒋糖在固定的地方掏出一根棒棒糖,剥了伸到白崇骁嘴边:“吃?”
男人躲开:“不想吃。”
蒋糖顺势把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:“你不是很喜欢吃糖的吗?戒了?”
男人微微勾唇:“只是此刻不想而已。”
女孩吃棒棒糖的样子,他想看但不敢看,眼睛始终盯着前方道路,目不斜视,但耳边传来的细微咂嘴声,每一下都令他心惊肉跳。
抵达花市的时候,西去的太阳还威力十足。蒋糖下车后撑开蕾丝洋伞遮阳,还是被太阳晃得眯起了眼睛。
白崇骁走到她面前,从兜里拿出一副墨镜,架在她的小鼻梁上,蒋糖笑了:“大哥哥,你怎么会想到给我带这个?”
“刚刚走之前看到桌上有,就拿着了。”
“???桌上有放?”
男人没回答她,也给自己戴上墨镜,还把蒋糖手中的洋伞拿了过来。
蕾丝小伞被他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拿在手里,实在有些不协调,蒋糖咯咯笑出声:“哪有男的举洋伞的?快给我!”
“就当我怕晒吧。”
洋伞在白崇骁手里纹丝不动,蒋糖只能紧紧跟着他,以防被晒到,根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老男人在耍心机。
他们经过一个卖花的商贩,蒋糖被他板车上的花吸引: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?”
“这是大丽花。”男人在她身后淡淡地说。
“咦?你不是不懂植物吗?怎么知道它的名字?”
“国外这种花很常见。”
“哦……”
花商连忙招呼道:“先生说得没错,这花是国外进口的,咱们这儿少见……小姐,您带一盆吧,看着多新鲜!”
“谢谢,可是我不喜欢。”
蒋糖说完扭头就走。
“你不喜欢大丽花?”他问她。
“确切地说,我不喜欢花。”
“第一次听说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。”
“以前吧……说不上喜欢,也说不上不喜欢,直到我在学校学到了植物的知识,就不喜欢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想啊,植物开花就是为了吸引蜜蜂蝴蝶来给它授粉,然后结出种子,那花不就是植物的生|殖器吗?”
男人听后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大哥哥,你是不是冬日旧疾犯了?小喜,快倒杯水!”
蒋糖接过小喜从水壶里倒出的茶水,递给白崇骁:“喝一点,润润嗓子,现在入秋了干燥。”
白崇骁刚把杯子挨到嘴边,女孩小嘴一张一合,叭叭地继续说:“所以啊,一想到人们把植物的生|殖器供起来,还去摸去闻,我就……”
“噗”男人一口水喷出。
缓了半天,他才摆摆手说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你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。”
“所以我更喜欢多绿叶的植物,比如……”女孩到处搜寻,突然惊喜地叫道:“柠檬树!”
卖柠檬树的老伯耳朵尖,立刻对蒋糖喊:“小姐有眼光,柠檬树好哇,种家里能挡煞、聚财。”
蒋糖摸摸柠檬树的叶子说:“我只想坐在柠檬树下思考人生……”
男人嗤笑道:“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思考的?”
“我不管,我要种柠檬树!”
“买。”
“老板,柠檬树苗多少钱呀?”
老伯伸出五个手指头:“不贵,就五个大洋。”
女孩瞪大眼睛:“五个大洋?呵,你骗小孩呢?顶多两个大洋!”
白崇骁想说什么,被女孩制止:“我常来这儿,熟得很!”
老伯为难地说:“小姐,我也得混口饭吃不是?我成本都要两个大洋,你总得让我赚一点吧?”
蒋糖不肯松口:“不卖算了,我去别家看看。”
她话音刚落,老伯就赶紧说:“唉算了算了,马上要收摊了,一分钱都没挣到,省个来回运的车钱罢了。”
男人默默给了老伯两个大洋,蒋糖潇洒地对佣人一挥手:“搬走!”
蒋糖对这次交易十分满意,得意洋洋地说:“根据我长期的观察,这里的商贩每次都出高价,一般要砍对半再减一成,才是合理的价格。”
白崇骁挑眉看着她:“你观察这么久就观察到这些?”
女孩反问道:“难道不对吗?”
“虽然这里我没来过,但我记得郭教授农场里也有柠檬树,我看过他们从引进到种植的记录,估计一棵树成本在五十个铜板左右,他卖两百个铜板都赚大了。”
“你不早说!”
“你不让我说。”
“……”
蒋糖抬头,看见男人一脸无辜的样子,她回想起刚才的事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男人隔着墨镜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她的脸蛋和红唇:“看样子他们要撤走了,我们得抓紧点时间,你还想要什么,我帮你拿下。”
“嗯,我们去看看那个卖罗汉松的。”
“好。”
小喜跟在他们后面,十分疑惑:“他们都那么有钱了,还在乎几个铜板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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