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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教堂看起来颇有历史感,可能是第一批传教士来的时候建造的。现在的教堂大门敞开,人们进进出出,看起来异常忙碌的样子。
白崇骥说:“你父亲去世后,因为局势动荡,这里没有人接管了,就被正府收用,作为临时救济场所,主要收留难民和流浪者。”
看着遍地的可怜人,蒋糖根本想象不出教堂原来安静的样子,她四下张望问道:“那我父母住过的南洋小楼在哪里?”
白崇骥:“你跟紧我,别踩到脏东西。”
地上确实污秽不堪,蒋糖跟在白崇骥后面,绕来绕去,终于从教堂一侧小门走出,来到一处空地。
白崇骥叹气道:“原来这里是一块大草坪,非常漂亮,可惜了。”
现在的草地上寸草不生,成了泥地,上面堆积了各种木箱、垃圾、杂物。
“看,那就是你父母结婚时住的小楼。”
蒋糖顺着白崇骥的手指看去,那幢小楼已经斑斑驳驳,勉强能分辨出南洋风格的百叶木窗和栏杆,和教堂里面一样,这里到处是人。
“这幢小楼,现在作为办公区域使用。”白崇骥说。
这时,一个穿着朴素棉袄的中年女人发现了白崇骥,上前问好:“白二少爷,您怎么来我们这了?”
“平阿姨,你看我带谁来了?”
白崇骥拉过蒋糖,对蒋糖说:“这位平阿姨一直在你父亲的教会学校工作,这里的事她再熟悉不过了。”
“真的吗?平阿姨好!”蒋糖高兴地上前打招呼。
“你是……”
平阿姨仔细端详着蒋糖,突然一拍大腿:“哎呀,小糖糖!是小糖糖回来了!你跟蒋校长长可太像了!”
说着,她眼圈泛红,不一会儿就热泪盈眶:“小糖糖,平阿姨看着着小楼,老是想起蒋校长和曾大小姐,我是看着你出生的,常常想你过得好不好……长高了没……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!”
蒋糖也眼眶湿润:“平阿姨,难为你记得我,抱歉我不认得你。”
“千万别这么说,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婴儿,哪知道那么多事。”
平阿姨牵起蒋糖的手:“来阿姨办公室坐坐,那里本是你爸爸妈妈的会客厅……”
白崇骥眼珠子一转,说:“糖糖,你跟平阿姨好好聊聊,我去办个事,一会儿来接你。”
“哦,你去吧!”
白崇骥又吩咐一众保镖:“保护好蒋小姐,她要是少一根头发,你们就别想再混下去了!”
“是!”
……
平阿姨给蒋糖介绍了教堂的历史和教会学校的历史。
蒋糖的奶奶是英格兰传教士的女儿,随父亲来到帝国,与蒋糖的爷爷相恋结婚,生下蒋华笙和他妹妹蒋文迪,一家人都住在教堂里。南洋小楼是曾素涓和蒋华笙亲自设计建造的,他们经常在小楼里招待学生,开派对玩。
“原来大哥哥以前上学这么好玩呀……”
蒋糖一脸神往,真希望自己能早点出生,在父母的学校里学习。
这时,一个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女子进来,放下厚厚一摞文件:“平阿姨,这是今年所有物资的目录,我已经抄录好了,总算没耽误过年。”
“啊,辛苦你啦,晓眉!”
“没事的!那我去忙去啦!”
那女子说完便走了。平阿姨笑着说:“哎,她老是这么急性子,来不及和你介绍就走了……她在这里也有八年啦!救助站就是她牵头搞起来的。”
“哦,她真厉害!”蒋糖赞叹道。
“她是个特里独行的人,放着方家四小姐不做,非要来这里无私奉献,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也全部推掉了,都熬成老姑娘了!”
“她可能有喜欢的人吧!”蒋糖说。
平阿姨笑道:“哎哟,小糖糖也知道这些了呢!”
蒋糖低下头,红了脸:“我……乱说的。”
平阿姨还想聊一会儿,白崇骥的手下阿杰走进来,说:“蒋小姐,二少爷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那我先走啦!平阿姨再见!”
蒋糖礼貌告别过后,走到教堂大门口,看见刚才的那位女子正和白崇骥谈话。
只见她神色激动,而白崇骥则有些尴尬的样子。
蒋糖隐隐约约听到她说:“他真的回来了……什么时候……姐姐……”
见到蒋糖来了,白崇骥像见了救星:“我们快回去吧,大哥见不着你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崇骥哥哥!”
他拉开车门叫蒋糖上车之际,那名女子叫住了他,盯着蒋糖上下打量:“她是……”
白崇骥只能说:“还以为你们已经认识了呢,这位就是蒋校长的女儿,蒋糖。”
蒋糖在车前站定,问候道:“你好。”
女子顿了几秒后,清了清嗓子,挺起胸脯说:“你好,我叫方晓眉,我是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我们该走了!”
白崇骥不管三七二十一,把蒋糖推进车里,命司机快速离开。
蒋糖一脸茫然道:“小骥哥,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,怎么回事啊?”
白崇骥随口答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嫌她老而已。”
蒋糖批评他:“小骥哥你怎么这样啊?!”
“行了都怪我。”白崇骥靠在车窗边,无所谓蒋糖的责怪。
蒋糖坐着,感到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,抽出来一看,是一只花蝴蝶造型的水晶发夹。
她问:“小骥哥,这个发夹哪来的?刚才车里好像没有啊!”
“嘘~”
白崇骥神色慌张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把发夹往蒋糖兜里一放:“千万别说出来,就说这个发夹是你的。”
“我才不会用这么俗气的发夹!”
蒋糖生气地把发夹丢还给白崇骥。
白崇骥扶额:“哎哟喂!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吗?”
蒋糖不依不饶:“那你得告诉我这个东西哪来的!”
“……”
白崇骥对司机说:“回一趟格林公寓。”
车子拐了两个路口,停在一幢公寓楼下面。
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站在阳台上,朝车子直挥手:“亲爱的,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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