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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样子很可爱。
他低头亲上她的额头，温热的唇停留了很久，想让她放松下来。她闭了闭眼，露出一点笑意，身上也软了些。
白崇骁捉起蒋糖的一只手，带着去触摸那些红色幔帐，说：“我猜这张床见证过很多次婚礼，我们的父母，都曾经在这样的床上睡过觉。”
蒋糖幅度很小地点点头，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“还怕不怕？”
“不怕了。”她的声音小如蚊蚋，脸上热的不行。
她的盘扣依然没扣上，斜斜地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，那是阴暗的古董床里一道活色生香的光。男人瞥见了，不由得喉头一紧。
他抬手，指尖刚刚接触到已经扣好的盘扣，女孩突然一振，死死按住敞开的领口。
他略微愣了下，轻叹一口气，把手移到还未扣上的扣子上，一颗一颗帮她扣好，帮她穿整齐后捏住她的小手，用拇指摩挲着她幼滑的手背，平静地说：“这件事是我没做好。”
“？”
蒋糖本以为她拒绝了他的亲密，他会不悦，没想到他说了这句话，更令她不解，只呆呆地扬起脸看他。
“虽然我们在婚书上结为了夫妻，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一个婚礼，总归有种不清不楚的感觉，对吗？”
女孩心里一热，赶紧说：“大哥哥，现在特殊时期嘛，而且，我并不在意这些呀！”
“可是我在意。”他直直看着她，眸色深沉似夜晚的大海：“你看你，到现在还不改口。”
女孩笑笑说：“改什么口？你的爸妈我早就改叫爸妈了，多省事！”
男人无奈地看着她：“小笨蛋，哪有妻子叫丈夫‘大哥哥’的？”
“……”
蒋糖这才察觉到这一点，脸一下子变得通红，嗫嚅着说：“要不然叫什么？我都叫习惯了……”
男人挑眉：“当然要叫我名字了，叫一声试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女孩露出十分为难道表情，憋了半天才开口：“崇、崇……哎呀，叫不出来啊！”
为了缓解尴尬，蒋糖想了想说：“我只能叫你全名，可以吗白崇骁？”
男人条件反射地头皮一紧，说：“那还是算了，你每次叫我全名我都会觉得你在生我气。”
白崇骁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结，他在起身的同时把蒋糖稳稳地抱起，走到梳妆台前把她放下，拾起台面上的玳瑁梳，说：“看你这头发乱的，我替张妈给你梳。”
蒋糖笑着要去夺梳子：“这不是你该干的事！”
白崇骁紧紧把梳子握在手中：“怎么不是了？我一直觉得，丈夫给妻子梳头是件很浪漫的事。”
蒋糖马上明白他的想法。
她小时候无意间看到西汉张敞给妻画眉的事，感叹一个男人竟能为妻子做这种闺房之事，没想到现在她身边这位，居然跟张敞如出一辙！
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击到，狠狠地乱跳起来。
她看着椭圆形的镜子里，男人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她身后，手背布满青筋，修长的手指明明是满满的力量感，却生怕她疼似的，一点点把她头发拢过来，慢慢梳下去，完全没拽到她头皮，温柔至极。
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她头顶看不见的地方落下：“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吃喜酒，听说过新娘出嫁时，都会有专门的人来给她梳头，还会说吉祥话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跟着拿梳子的手从前往后，念叨着：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发齐眉,三梳儿孙满地……”
蒋糖突然很想哭。
“糖糖，或许……对于你来说，这个传统的仪式不会真正发生了，原谅我这么潦草地就娶了你……”
女孩热泪盈眶道：“千万不要这么说，我不在乎那些俗礼的！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，真的！”
她一仰起脸，泪珠就从两侧眼角滚了下去，他俯下身，拿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痕，她的眼泪却像开了闸，怎么止也止不住。
他拨开她脸上的乱发，与她额头相抵：“怎么突然哭了？嗯？”
她断断续续地啜泣：“我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“乖，再哭下去我会心疼的。”
他吻了一下她的唇：“知道吗？”
“嗯。”她还在啜泣。
“好了，不哭了。”
他继续吻她，直到她有了回应，才一把将她打横了抱起，走进拔步床里……
一开始，她是不哭了，但是没过多久，她又哭了，而且这次他并没有心疼的样子，差点把她欺负晕过去……
……
女孩疲惫地缩在大红被子里，眼泡还肿着，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，男人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女孩为自己的出神表示不好意思，“嘻嘻”笑道：“我在想，我是真的没办法直接改口叫你的名，那我们具体情况具体叫好不好？”
男人饶有兴趣地挑眉：“你说怎么叫？”
“在外人面前，我叫你‘我的先生’，在家里呢，我叫你‘大哥哥’，这样好不好？”
“如果你真改不了，那也只能这样了，但我得加一条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床上，要叫我‘老公’。”
女孩笑道：“你别为难我好不好？”
男人勾唇轻笑：“我哪里难过你？你刚刚不也叫了么？”
刚才有这回事？又飞升失忆了？
“……”
女孩双手捂脸，躲进了男人的怀抱。
时间一久，因为起了大早，又经历过太多疲劳而睡了过去……
到了中午，那只叫“小丫”的公鸡飞到墙头，中气十足地打了个鸣：
“喔喔喔~”
蒋糖惊醒，揉了揉眼睛：“哎呀，怎么十二点了？”
白崇骁侧躺在她身边，单手支着脑袋：“你怎么知道是十二点？”
“小丫会准点报时的，比时钟还准！”
蒋糖匆匆坐起，把撕坏了的旗袍丢到一边，推了推男人：“快给我拿衣服去！”
白崇骁还在回味之前的过程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，被她点醒后马上翻下床，问道“你有急事吗？”
“有啊！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要去喂猪！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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