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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中闪着光，仿佛真的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年。
“想以我自己的方式，去斩除那些世间我所认为的恶。”
沈青鹤曾经是挣扎在世间泥沼一般恶意之中的人，她比任何人都明白……
有些东西，多么不应该存在于世。
无论是那些蛇蝎般的恶毒心肠，还是那些将他人苦难用来取乐和想要将整个世界拖入深渊的恶魔。
每一个她都想要斩于刀下。
“纵使我有自信不败给任何一个人，效率也太低。”沈青鹤话语微顿，然后补上了下一句话，“所以我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。”
展梦白总觉得沈青鹤似乎掐头掐尾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，于是试探着开口问她：“杀手组织？怎么进的？”
像这种组织，其成员多是自幼培养，很罕见会有吸纳其他修士的情况。
“啊这是可以说的吗。”沈青鹤表情一僵，试图糊弄过去，“不太好吧？”
“没事，可以说。”
展梦白：∩_∩
沈青鹤：○|￣|_
“也没什么……”
在展梦白兴致勃勃的眼神中，沈青鹤汗如雨下说出了下半句话。
“就是和他们讲了讲道理……”
展梦白挑眉：“讲道理？”
“简单来说是全揍趴下。”
展梦白：……
别说什么惩奸除恶了，你觉不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像黑恶势力！
“咳咳咳，这个也不重要，你只需要知道我成功加入某个杀手组织就行。”
“后面比较重要，你听不听，不听我就……”
“听。”
沈青鹤那熟悉的话刚说出口一半，展梦白就打断了她的话。
额角有些突突跳，他多少有点觉得自己被沈青鹤给拿捏了。
于是泄愤般把头埋进沈青鹤的颈窝之中蹭了蹭，沈青鹤下意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软发，展梦白感到心情更古怪了。
“组织的首领叫伊莎贝拉，是个……亦正亦邪的家伙。”沈青鹤斟酌着形容伊莎贝拉的词，“这个人很坏，偶尔也很好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恶，但我最终没对她出手。”
“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对伊莎贝拉颇有好感，直到发生了那件至今令我心生怨怼的事。”
沈青鹤捏着展梦白的指节，轻轻用力，眼神微暗。
能感受出她此刻确实对伊莎贝拉此人怀有极大的不满。
“她让我亲手‘杀死’了对我而言，此生之中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轻点。”展梦白轻声痛呼出声，“再捏该碎了。”
沈青鹤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捏得过紧了些，忙松了手上力道，然后便听见展梦白轻笑着开口问她。
“最重要的人？是我？”
好似猫儿被踩了尾巴，一句话令沈青鹤耳侧涨红，嗔视展梦白，想说些什么又话语哽在喉中不知如何开口。
半响，才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吐出一句话来。
“这、这种事情意会就行！干嘛还要特地说出口问我。”
小猫炸毛，小猫瘪嘴。
展梦白此刻觉得沈青鹤比他更像是一只猫。
很可爱。
这样可爱的样子只有他能看见。
如此认知让展梦白的双眸不由得微微眯起，内心被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所浸润。
“那就是我。”
又再一次将头埋进沈青鹤的颈窝中，贪婪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。
无论是从前鲜血淋漓等待被拯救的小家伙，还是后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陪他浪迹天涯的沈青鹤，还是接下杀死他的任务，却因为恻隐之心手下留情的红莲。
无论是什么时候，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生命之中不同于旁的事物的鲜活颜色。
这样的人，倘若带着满目仰慕说出一句喜欢。
让他怎样才能忍住不去回应这份感情。
“我也是。”
展梦白满足地抱住沈青鹤，在她颈窝中蹭了蹭，用软绵的声音轻轻说了三个字。
“嗯？”沈青鹤怀疑自己幻听，向他确认，“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话？”
“我说，我也是。”展梦白重复着自己的心意，“对我来说，你也是最重要的人。”
这次沈青鹤听清了，不仅听清了，甚至还觉得这句声音并不大的话一直一直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，赶都赶不走。
“瞎说，你把龙凰放在什么地位上。”
有些慌不择言地开口说出这句话，没有得到回答，沈青鹤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将话说得不合时宜。
刚想做些什么补救一下，就听展梦白回了话。
“那家伙……不是人。”
沈青鹤：……？
见、见色忘义？
龙凰，你这能忍？！她要是你她就不能忍！！
快从地底下爬出来把你这损友给他拽到地底下去！！
“现在，你是最重要的人。”
展梦白把沈青鹤抱得更紧了些，语气里似乎带着微妙的撒娇讨好意味，把不知何时显形出的尾巴尖递到了沈青鹤手边。
似乎在说“给你摸尾巴，你信我好不好？”
沈青鹤心头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，一时间满脑子竟然纸箱子摁着展梦白猛薅他的毛绒绒耳朵尾巴。
可恶！无心讲故事了！
“咳咳咳，讲故事，我们继续讲故事。”
沈青鹤强行平复了自己乱作一团麻的内心，但仔细一瞧，耳侧还有着难以遮掩的浅浅红晕。
“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，说不复杂倒也复杂。”
“你这话但凡说得有点用，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。”
沈青鹤：……
这人杠她！杠她！！
是可忍孰不可……
算了，她忍！
“她给我提供的信息，只说是有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。”沈青鹤微微敛眸，冷哼了一声，“我那时格外信任伊莎贝拉，不疑有他，直到对目标下手之时……”
“我才发现他有着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。”
“当时那双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，身为杀手，我连刀竟都拿不稳。”
“虽然之后伊莎贝拉一再和我证明，此人实在该杀，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你是会做出那些事的人……”
展梦白：确实。
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。
不过真是奇了怪了，这世上竟然有同他这个妖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
只是巧合而已吗？
展梦白抱着沈青鹤，把下颚放在她肩上，微眯了双目，有所思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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