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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理由只有他皇长孙殿下膈应人的份，对不对。
这也算是顾雪对他的一次试探。
毕竟先前一直都是他在试探自己。
但是顾雪没有想到岑栖梧会那么狠心。
他将她丢进了一个装满了凉水的木桶里。
然而，她敢说那话，本来就不怕惹怒他。
顾雪反而想看看，他虚伪的底线是什么。
现在她知道了。
如果她真是个小姑娘，冻一下少说要病几日，这个时代医疗不那么发达，小小风寒都说不准要人命。
何况，只是因为一句意识不清晰时，随口说的话罢了。
岑栖梧果然根本就不在乎。
还好她从来没有对他抱有希望过。
按理说，一般人受冻要风寒，只可惜她曾经耐寒训练的成绩，在组织里从来是佼佼者，整个组织里，最不怕折腾的就是她，何况这水也只是常温，算不得冷。
生命嘛，就在于折腾。
但她还是呛了水似的沉入了桶下。
没一下，就被人捞了起来，还是岑栖梧。
嘁，果然还是不想让她死的。
她一个哆嗦，一副才清醒过来的样子。
“哥哥？”她抖了抖，“好冷喔……”
岑栖梧只是凉凉地看着她。
“现在倒是认得哥哥了，方才不是还说哥哥死了么？”
他看起来真的很不高兴。
顾雪低着头道，“是以前，有一个哥哥，他死掉了。”
“哦？怎么回事？”
顾雪摇摇头，“不太记得了。”她的眼中有片刻的冷寂，只是一闪而过。
顾雪抬头看他，也不再提从冷水里出来的事情，就静坐着。
但这微微的凉意反而让她更加清醒。
岑栖梧淡淡地看着她。
她整个人，小小一只，窝在木桶里，不敢看岑栖梧，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儿。
古怪的，岑栖梧只觉得心里微微一刺，第一次，看人狼狈，没有任何的快感。
岑栖梧看了她两眼，终于善心大发地将她捞了出来。
总之他的动作还挺温柔的，甚至拿了棉布将她裹住，给她擦头发。
他微微垂眸，语气竟然柔和，与刚才那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“小雪儿，哥哥方才太生气了，否则不会这么罚你。”
“以后不许说那种话了，嗯？”
顾雪的眼中露出了些许茫然，但是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惶恐。
顾雪觉得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，这应该是正常反应。
见她如此，岑栖梧倒是没说什么，只道，“衣裳也湿了，自己去换还是哥哥找人帮你？”
顾雪道，“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他道，“下人备在隔壁了，你去吧。”
顾雪点了点头，乖巧地过去了，还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岑栖梧也看着她，他似乎有些出神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这种神情在旁人那里不稀奇，但若是出现在岑栖梧的脸上，可谓是很古怪了。
那个神情，看着也有些迷茫和寂寥。
难道说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好、不对？
呵呵，怎么可能。
她有点想要翻白眼。
不过，仔细想想，虽然一直都是他在虐自己，但是顾雪还是莫名觉得，他真可怜。
这个没有感情、也不懂感情的人。
竟然是活得比她这种人，还要空洞。
不过也是该他的。
妈的。
顾雪觉得这几年自己的脾气好了很多，也学会了服软和识时务，放在她再年少一点，任他长得再倾国倾城，她都必定和她拼命，最后估摸着一死一伤是少不了的。
为了安稳地活着，她真是付出了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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