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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，你身上有血的味道。”
虽然说更多的还是檀香的味道，这也是顾雪现在才感觉到的原因。
刹那之间，顾雪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。
刚杀完人来找她？他想干嘛？
让她意识到自己惹到他了？
警告她要是再不听话下一个就是她？
岑栖梧皱了皱眉，“是么，以为已经洗干净了，还是被你发现了。”他瞥她，“你是狗鼻子么？”
狗鼻子的顾雪，“……”
她就不应该说话。
不过看起来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，那应该不是她想的这样。
顾雪顿了一会儿问道，“是发生了什么事么？”
岑栖梧淡然道，“处理了一个杂碎罢了。”
顾雪一时失语。
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，在他看来都是杂碎吧。
岑栖梧睨她一眼，“你在岔开话题？”
“那哥哥要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？”
岑栖梧看着她，许久之后又卖起了关系，“突然又不是很想说了。”
顾雪觉得一口老血卡住了。
她刚想知道了，又不说了？
她没好气道，“说话说一半，以后没老伴。”
岑栖梧道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顾雪道，“没什么啊，就说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有的时候认怂那不是怂，而是格局，格局打开，说这种话顺手拈来。
岑栖梧突然问她，“顾雪，你今年几岁了。”
顾雪狐疑地看着他，她往后挪了挪，“女孩子的年纪是不能透露的。”
说出来怕吓死他。
而且，这个问题他问过好几回了，他是不是怀疑什么。
岑栖梧瞥她，“呵呵，牙都已经长齐了还这么幼稚，又不是三岁小孩了。”
顾雪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。
她真的太难了。
人家家的孩子像她现在这么大的时候，不都应该天真无邪地最可爱吗，为什么岑栖梧老是觉得她幼稚。
她面无表情地道，“哦，那我都不是三岁小孩了，今晚可不可以我自己睡？男女授受不亲的，我都大了，老是和哥哥同床睡，传出去以后嫁不出去了。”
岑栖梧笑了。
顾雪被他的这一笑弄得有些恍神。
如亲眼看骤雨初歇天边架起彩色虹桥那一刻的惊艳。
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合理吗？
妖孽……
他说，“嫁不出去就和哥哥凑合着过吧。”
顾雪刚在心里呵呵一笑。
又听见他说，“一直这样下去，不好么？”
顾雪被他这话吓得可不轻。
如果要她一直维持现在这个鬼样子，那她真的会谢。
岑栖梧只是看着她。
觉得她似乎不太愿意。
但是不太愿意又怎么样呢。
当初是她先找上来的。
他从未想过与谁亲近。
是她先找上来的。
可她一直想着和别人成亲，这怎么可以。
岑栖梧瞧了她许久，缓缓开口。
“若小雪儿真这么想要知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。”
什么叫她真这么想要知道……
岑栖梧道，“从前有一个女人，如你一般天真，她很喜欢一个男子，千方百计嫁给了他。”
那句如你一般天真听得顾雪也是莫名不爽。
她咬着牙忍下了想踹他一脚的冲动，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没有打断他。
岑栖梧摸着她柔软的黑发道，“可成婚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好的，那男子根本不在乎她，哪怕她怀孕生子，他也不肯多看她一眼，他有喜欢的女人，外头那个女人也有了他的孩子。”
“可是这女人多爱那男人啊，当然要不择手段地吸引他的注意，如此一想，那个孩子便是上天赐予的绝佳工具，这男人不在意她，却不能不在意这个子嗣，对吧？”
顾雪沉默。
因为她无法回应这种问题。
好在岑栖梧也并没有想要她回应的意思。
他道，“不过这样换来的关注毕竟有限，所以她对这男人外室的女人动手了，残忍地将那人腹中的孩子剖了出来，却没让那外室死，因为这样，更折磨。”
“可她最后也没有赢，反而得到了对方更深的厌恶。她像是腻了，开始想要离开这个世界，放火烧宅院，想要烧死自己和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那把火，烧到那孩子的脸上了，虽然后来他的父亲及时发现了，让他捡回了一条命，可他的脸从此变得丑陋和恶心。”
“那孩子的父亲虽然失去了结发妻子，但这大概会让他觉得快活，可他心爱的女人失去了孩子却恨上了他，他啊，经此大变以后，渐渐抑郁而终了。”
岑栖梧他说着，这样的结局却像让他觉得分外可笑。
他笑了起来，“着实有趣，他们没一个人有好下场，多好，就该是这样，都去死好了，死了就干净了。”
顾雪听着这些话，一时沉默。
却不觉得哪里好笑，也不太笑得出来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说的……不会是他自己的事情吧？
可是他说那场大火，火烧到那孩子的脸了，可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的，根本没有半点被烧伤的痕迹。
如果是被火烧过，那种痕迹，药物，哪怕是手术都无法完全消除。
所以，应该不会是他吧？
顾雪觉得这种事，未免太沉重了些。
对于故事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。
岑栖梧问她，“你现在还觉得成婚是什么好事么？”
等岑栖梧说完以后，顾雪一直也没有说话，他这次也一样不需要她的回答。
过了许久，空气中死寂之余，岑栖梧看着她迈着小短腿走了出去。
他没有拦着她，只是将手放在额上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。
毕竟把自己剖析在另一个人的面前，需要太大的勇气了。
他在想，或许不该和她说这些。
只是趁着酒意若不说，日后就更不会再说出来了。
没过一会儿顾雪又回来了。
手里捧着杯温水，递给岑栖梧。
岑栖梧接过，他的目光幽幽地看着她。
他还是喝了一口，是杯蜂蜜水。
太甜了，腻得慌，但是他还是喝完了。
顾雪知道有些情绪是很难隐藏的，岑栖梧今天的心情很不好，她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，她们之间就算有什么仇什么怨的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处理，不是现在。
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故事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，但是她总觉得这事儿和他有点什么关系。
难道……他其实是那个孩子的父亲，重生归来什么的？
顾雪没有想到自己脑洞也会这么大，她知道岑栖梧就算心情不美丽，也不会是需要言语安慰的人，所以她没说别的。
只道，“故事讲完了一定很口渴吧，喝完以后该洗漱休息了哥哥。”
“喝了酒要早点休息，否则明日会难受。”
“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，以后不要再讲了，好困哦，晚安吧。”
说完以后，她已经躺好闭上了眼睛。
岑栖梧有些愣神。
良久之后，在一片静谧中，顾雪听见他轻笑了一声。
她睁眼的时候，刚巧可以看见他的背影，大抵是去洗漱了。
顾雪看着他，有一刹那的失神
反应过来以后又觉得自己有毛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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