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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气环绕的内室氤氲着白色的热气，秦无邪微闭双目，周身浸入略热的池水之中，不远处飘散着似有若无的龙涎香，悠悠随着雾气沾染内室所有隐秘的角落。
“殿下。”门外传来暗卫恭敬低沉地声音。
“嗯。”秦无邪轻轻哼了一声。
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暗卫低垂眼眸，“小的那日已经暗中将贵人送回院子，不过途中遇到了刘芸溪姑娘。”
秦无邪挑了挑眉毛，“哦？”
“刘姑娘和贵人起了争执，伸手打了贵人一巴掌。”暗卫小心翼翼观察了他的脸色，发现并无异样才又放心地继续说道：“刘姑娘还跟贵人说起了辛姑娘。”
秦无邪拿起水里的浴巾轻轻地擦拭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，闻言手上动作微停。
面上却冷笑着挑眉，“说了什么？”
暗卫被秦无邪凛冽的眼光盯得浑身发毛，“刘姑娘说....她说.....贵人是辛玉儿的药罐子。”
秦无邪道，“还有呢？”
“没了。”
暗卫随后告退。秦无邪敛了心神，抬头看向窗外平静无纹地湖面，冬日的空气只要够严寒，水下的暗流不管如何涌动。
在外人看看，还是一派宁静。
他一退再退，刘氏一族却再三得寸进尺，自从皇帝颁布他册封太子的旨意后，他的正妃之位变成了人人觊觎地肥肉，刘妃起先是暗示，再到明示，又让她的侄女住在晋王府，打着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旗号。
起先他觉得这样也不错，起码可以掩人耳目，其他他家族的知难而退。
皇帝也多次措辞婉转地让他尽快册立正妃，太子妃位悬而未决，只会让朝纲不稳，众臣心中不定，皇帝的意思是可以册封刘芸溪作为正妃，等到后期他将朝廷的根基稳固之后，那么他想立谁，想废谁，也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。
道理他何尝不知。
他从水中“呼啦”站起身来，侍女连忙红着脸来到他的身后，使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皮肤上的水滴。
“阿意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不知何时，阿意听见召唤，悄无声息隐到他身侧。
“让彭渝进京吧。”
阿意听到这个名字手轻微颤抖了一下，低头道：“属下遵命。”
他挥退侍女，随手拿起浴巾在腰间松松垮垮系了条浴巾，墨黑地长发被随意挽在身后还有水滴顺着宽大地背部凹处滑落，浑身散发出一股性感阴柔地气息。
躺在宽大地丝绸软椅上，他微微闭着双目，伺候地侍从跪在椅边，将他的发簪取下，半侧着身子将温水从头上缓缓流下，又将木槿叶汁轻轻涂抹于发丝，动作轻柔地按摩着。
忽然他察觉到侍从的动作似乎有轻微地不同，他的呼吸慢了下来，嘴角牵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。
他扭头看着面前脸色微红地刘芸溪，她手上沾染了白色木槿叶的泡沫。
她低着眼帘，柔柔地揉搓他的三千发丝，细声道：“殿下，我是第一次为男子洗头，让您见笑了。”
秦无邪嘴角噙着一丝琢磨不透地笑意，如同冬日阳光里将融未融的冰面，冷意中又夹杂着丝暖意，‘难为你肯亲自做这些，怎么会笑话你？本王是高兴也来不及。’”
她住在王府已经半年有余，可始终未有得到殿下明确的心意，姨母那边多次召她入宫，大家现在眼中都盯着太子妃这块香馍馍，谁家不是使了浑身解数在争取，姨母也是暗示她，可以使用些非常手段。
如今她靠秦慕云打通关系，进了秦无邪的身旁，开始她还忐忑不安，现在他的态度，仿佛是在纵容自己更近一步。
她身子先是一紧，靠到秦无邪的身上，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，有些湿润的手又搂住他的脖子。
她眼中含着晶莹地泪花，长长睫毛轻轻颤动着，委屈地说：“一直住在殿下府中，可是殿下自从这次从夏国回来便对我不闻不问，是溪儿哪些地方做的不周让您厌弃我？”
秦无邪伸手轻轻捉住她不安分的手，在手里捏了捏，慵懒地嗓音自喉间发出，“溪儿的心意本王如何会不知。”他左右抬起她的下巴，笑道，“本王早已做好打算，溪儿年宴上便知。”
刘芸溪眼中渐渐露出明媚的春色，一双充满期待和希望的眸子，透过额上一小撮碎发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她粉红的唇轻轻张合，身体却又微微抖动，“殿下，是何意思？”
他翻身，让她带到身下，一手支撑，低头对她浅笑，“你说呢，这个王府，缺少个女主人。溪儿，你懂吗？”
她第一次离他如此的近，他好看的脸庞近在咫尺，发丝的水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脖子滑落，冰冰凉凉地清楚明白告诉她，这不是梦。
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如同受惊的小兽在林间四下奔跑。
她嗫嚅着，避开他的视线，“可......可是溪儿怕做不好。”
秦无邪又凑的近些，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比刚才更加浓郁将她紧紧桎梏在他怀里。
声音低沉富有磁性，“溪儿，你是最好的。”
“皇兄！”忽然有个冰冷地声音从内室响起。
紧接着丝绸摩擦衣物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秦慕云面色阴郁地站在仙鹤石雀的屏风旁，不发一言。
秦无邪反身坐起，整理好衣服，又将刘芸溪扶起，修长手指仔细为她抚开额间碎发，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不由轻轻一捏，“溪儿衣服湿了，快去换了吧。”
刘芸溪暗自咬唇，恨好事被秦慕云破坏，面上却不露声色，笑着行礼，”那溪儿改日再来看殿下。”
当秦慕云不存在一般，冰冷的眼神似有若无飘过他的头顶。
浅笑着便离开了。
秦无邪半响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走远，才轻声问了句，“皇兄，你为何要这么做，明知道我对她......大秦国这么多的美人，皇兄予取予求，为何一定要非她不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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