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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青青脸色没变是她早猜到，秦无邪敢让她们来，这边已经布置好局等着众人就绪，那边就可以张罗打鼓，粉墨登场，唱一出大戏。
可怜秦玉儿情场涉世未深，被蒋费晗三两句话哄过，一厢情愿觉得非他不可。
秦玉儿的脸色很不好看，一会白，一会绿。手里的汤婆子被她狠狠丢在地上。醉仙楼是晋城数一数二服务达官贵人的地方，地上铺的全是大理石，黄铜做的汤婆子磕在上面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，声音不大不小，两个包间全听到了。
“什么声音？”那边包厢传来男人询问声，透露着些不悦。
秦玉儿噘着嘴，侧着身子脸色铁青。
玉裳忙拾起汤婆子，磕凹进去好大一块，像是月饼被人咬豁了口。顾青青对她使个眼色，她将汤婆子放在远离秦玉儿桌案上，孤零零的晃荡着。
烛光下，散发着黄橙橙的幽光。
顾青青握了握她的手，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。意思是在听听那边动静。
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不是，好歹两天两夜的车程呢。
总不能五分钟就掐熄火了吧？
掌柜知道今晚上来的人都不是好惹的，来之前秦大爷已经提前打好各种预防针，两边招呼地小二都个顶个人精。
那边包厢站在门廊处的听见里面人问话，忙弓着腰进去，陪着笑脸，圆溜溜的眼睛在秦书身上滚了圈，又望了望蒋费晗，“大人，猫从架子上掉下来了，惊了各位，这会已经抱走了，扰了大人兴致，海涵，海涵。”
“惹的蒋大人不痛快，你们有几个胆子担待的起？”秦书瞪了小二一眼，七公主被人喊成了猫，这要是让她听见了，可不把你嘴撕了？
顾涵衍闲闲的两根手指掐着杯，斜瞥他一眼，但笑不语。
旁边有人抻直腿，抖抖袍子。便想起身去隔壁看看。
小二不敢拦，煞白着脸，只拿眼睛去瞧秦书。
“一只猫而已，你这会就是去了，估计猫崽子都下一窝。费那个功夫。”秦书面不改色道。
蒋费晗摆摆手，“回来。”
又端起杯子，和顾涵衍秦书分别碰了碰杯子，“倒是让顾世子见笑了。”
顾涵衍笑道，“哪里。”
秦书道，“晚上我做东，去白芍那边，她那里安静。”
又瞪了小二一眼，“还不滚下去。将门关上。”
小二吐了口气，忙退了出去带上门。
蒋费晗身边有三四个美人环绕，有人为他夹菜，有人斟酒，还有个身娇体软的歪在他怀中专门捧着杯，喂酒。
他侧着身子倾向顾涵衍，笑道，“给你准备见面礼，保管你满意。”
对着一旁弹着琵琶梳着双髻，面色稚嫩的少女招手，“过来给世子斟酒。”
顾涵衍倚在椅子上，挑挑眉，“模样倒是俊俏。”
蒋费晗眼见挑的人称了他的心意，不由面露得色，“晋城就是这点好处，也是秦大人的功劳。”
秦书笑着摆了摆手，“蒋世子肯光临晋城，蓬荜生辉，以后还要靠着蒋世子多多提携在下。”
蒋费晗不着痕迹勾勒出一抹笑意，隔老远和秦书举杯，意思自然是不在话下。
顾涵衍笑道，“秦大人谦虚了。”
蒋费晗押了口酒，挥退身旁三位美人，“上次和你说的事......”
顾涵衍将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，悄声道，“世子说的哪敢不从，收到飞鸽传书怕手底下人办事不好，特特亲自过来，我仔细想了想，京城地契还是不要轻易动，我这儿有些闲钱，你先拿去用。”
蒋费晗短短不到一个月，带来的银子晋城挥霍几近一空。
原先想让顾涵衍找点门路替他把京城的产业变卖，反正皇帝老儿短时间也不可能让他挨着京城的边，自己手头又缺银子，自己皇帝老爹气他不做正事，现下已经不怎么管他。
哪知道顾涵衍雪中送炭，给他带了5万两的银票，心里大喜，也不和他墨迹，当下保证以后等回了云国，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他。
顾涵衍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不露声色，一副难兄难弟的好模样。
秦书虽说是个粗人，只拿眼偷瞧顾涵衍给蒋费晗塞银票，当下也不动声色，和一旁的人划拳玩筛子。
酒过半响，美人在怀。包厢内的男人都露出蠢蠢欲动的神情，不满意玩那些素的，稍微胆子大些的，抱着小娘子，便开始上下其手。
一时间屋内欢声笑语，男女靡靡之音喧嚣之上。
另一个房间内的却鸦雀无声，众人面面相觑，秦玉儿也不知道是麻木还是真的伤了心，反而没有先前那般大的反应。
只拿眼睛瞪着面前的山水画屏风，指甲在衣服上抠着，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不在听。
顾青青也觉得对面说话越发不堪入耳，试探的说，“要不......咱们还是先回去吧？”
小鱼儿和云裳抱着大氅在手上，等着七公主发号施令，随时做好回去的准备。
秦玉儿怔了怔，站起身，走了两步，又回去坐下，眼眶里蓄满泪水，“在坐一会。”
就在这时，只听见那边包厢有人拔尖了嗓子，“给脸不要脸！”
“啪！”是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，紧接着桌椅板凳呼啦啦倒地声，好像有人重重被推搡在地上。
说话的正是蒋费晗。
秦玉儿浑身一抖，想要扒开推拉门瞧上一眼，不知是否掌柜早料到会有意外情况，害怕她们这边会沉不住气。推拉门是被死死反锁住，推了半天纹丝不动。
秦玉儿气的抬脚踹在门上。
好在那边人声，喧哗声，哭声震天。
没人注意到这脚踹门声。
顾青青也有些气闷，这个蒋费晗真是人模狗样，幸好七公主被棒打鸳鸯，真要是嫁过去，还不气的吐血身亡。
顾青青不好明着说蒋费晗坏话，只能劝，“男人喝了点酒，家都不认识了，要不我去教训教训他们？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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