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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村民听了这话,有人悄声道:“他怎么能走呢,他若走了,官府必定把气都撒在我们头上,我们岂不是要倒霉了。”
李玄闻言,心中不禁微愠,不过也没同说话的人计较,顿了顿,对那老者道:“老丈,我的手段如何,你方才也是亲眼目睹的,莫非担心我斗不过衙门的人么?”
对方摇头道:“你纵然武勇非常,终究只是单枪匹马,如何斗得过官府那么多人?纵然真的斗得过,总不见得你能一直留在村中,庇护我们一生一世吧?”
李玄一只手托着下巴,思索了片刻,沉声道:“各位乡亲父老放心,此事我会想法子妥善解决,定然不会叫你们为难。”
众人闻言,面面相觑,不知该作何回应。
…
永年县县衙。
年逾不惑、脑满肠肥的县令吴弛,此刻正双眼蒙着纱布,在后院陪几个娇妻美妾捉迷藏,这时,忽见师爷从院外火急火燎地闯进来,高声道:“大人,祸事了,祸事了!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,可是天塌下来了么?”
吴弛一把扯下眼罩,心中十分扫兴。
“天倒没塌下来,是那帮刁民……那帮刁民要造反了!”那师爷气喘吁吁了片刻,忙将发生在李家村的事向对方叙述了一遍。
听完对方的话,吴弛大吃一惊,咂舌道:“当真有此事?”
“千真万确啊,大人!”那师爷苦着脸道:“听说那李家村来了个少年,十分凶悍,只用一片柳叶,便把咱们派去的马捕头杀了。”
“柳叶?呸,一派胡言!”
晋国以修为之高低取士,吴弛贵为永安县县令,修为自然要比一般的官差捕快高得多,达到了青虚境五品,放在江湖上也算个小人物了。
然而他修行了几十年,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用柳叶杀人,自然以为师爷在胡说八道,当即训斥起来。
那师爷委屈道:“老爷啊,卑职所言句句属实,那少年不但把咱们的人宰了,还让活着回来的人传话,要你亲自到李家村一趟,去……”
“去做什么?”
“那少年说,让你去给李家村的贱民们,每人磕一百个响头,少半个都不行。”
“什么?”吴弛听到这里,气得吹胡子瞪眼睛,咬牙切齿道:“那厮究竟是哪里来的狂徒,竟敢如此折辱本官!哇呀呀,气煞我也!”
“老爷,要不要小的点齐兵将,替您把人捉回来?”见对方生气,师爷忙谄媚道。
吴弛先是点头,接着又摇头道:“不,你去把县城中的兵马,全部集中到校场,本官待会儿要亲自披挂上阵,去李家村会会那狂徒!”
师爷闻言,有些担忧道:“大人,此事让赵县尉去就处理就行了吧,您亲自去的话,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?”
“放屁,能有什么危险?”吴弛踢了对方屁股一脚,骂骂咧咧道:“让你去就去,别磨磨蹭蹭的!”
师爷无法,只得按照吴弛的吩咐去做。
拖拉了三四个时辰后,平日里几乎从不训练的百余名县衙士兵,不情不愿地穿起盔甲,稀稀落落地来到校场集合。
清点完人数后,吴弛发现有一半的人没来,心中有些恼怒,不过他也来不及再等了,立刻率领众人,向着李家村浩浩荡荡地杀将过去。
…
李家村,担心官兵报复,村民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不敢出来走动。
整个村子空荡无人,除了树头几只飞来飞去的麻雀,就只有李玄一个人,骑着自己的瘦马,在村口的水塘边来回徘徊。
若不是担心李家村百姓的安危,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到县衙去把县令抓来的,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,他不去抓对方,对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不知多久,太阳已渐渐偏西。
永年县的数百名官兵,终于在县令吴弛的带领下,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,来到李家村地界。
“呔!兀那小贼,先前便是你杀了本官的属下么?”吴弛此时一身戎装,手中握着一柄剑,见李玄挡在村口,于是拍马上前,厉声质问道。
李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,咂了咂嘴道:“你莫不就是本地的县令么?”
“正是本官!你待如何?”对方昂首道。
“不如何,既是本地县令,那便自己滚下马来,按我之前说的,给这里的每个村民,每人磕一百个响头。”
李玄伸出小指,掏了掏耳朵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:“我已经给你算好了,李家村共有五十五户、二百三十八口人,你总共要磕两万三千八百个头,少半个都不行。”
“小子,我看你是茅厕里点灯,找死!”
那吴弛亲耳听到此言,登时气急败坏,踢了踢马腹,拔出腰间佩剑,迅速向李玄杀了过来。
周围的官兵见状,亦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器,纵马跟在对方身后。
眼见那吴弛离自己越来越近,李玄既不躲也不闪,反而在心里盘算着,待会儿自己到底是宰了对方好呢,还是把他的手筋和脚筋挑断了便可。
犹豫了好一会儿,始终没能做出一个合适的决定。
然而这时,那吴弛已纵马来到了他的跟前,手中那长剑的剑刃,已然劈到了他的头顶之上。
“给本官死来!”
见自己的剑劈中对方,吴弛心中冷笑,口中大喝一声。
然而下一刻,他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,因为他预想中脑浆和血浆迸溅的场面,并未在李玄身上发生。
对方吃了他一剑,居然毫发无损!
反倒是他手里的剑,刹那之间,竟裂作了成千上万块碎片。
“弟兄们,快撤!”
吴弛大吃一惊,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了,立刻策马回转,打算逃离此地。
李玄如何给他这个机会,轻轻拍了拍胯下病殃殃的瘦马。那马儿会意,突然撒开四蹄,望着对方冲了过去。
速度之快,宛如追风掣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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