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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陆奕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，江望戈心虚的想摸一摸鼻子，但手指刚一抬起。
“嘶～”痛的青年小小的吸了一口气。
但这也怪不了他，当时的一对一战斗是看奥格威上将近战水平不错，想着季老师曾经的建议，便决定试一试普通机甲与天级改造机甲的区别。
谁能想到还真被他试出些东西来了。
江望戈瞧了瞧伤痕累累的双手，节骨错位，鲜血从指缝流下，浸染白皙修长的手指。
他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。
按他的身体强度，不应该惨到这种地步才对。
陆奕抿唇，不知该怎么回话了，虽然他内心很想冒犯反问江学长一句，您是真的没有将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。
江望戈感受到了少年无声的沉默，但作为军人，受伤在所难免：“但你这不是来了吗，我的……”
他笑了笑，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称呼：“战友。”
他们现在就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。
陆奕一怔，他这是被承认了。
说不被“战友”一词触动，那便是假话，因为双方都明白，直到此刻，他们才互相交付信任。
但这反而让陆奕下定某种决心，他将快被转移话题拉回：“柯少将默许了我的行为，她，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。”
江望戈见绕不开这个话题，长叹一声军团长没威信后，语气感慨：“她是不是还让你保密，不想让我知道她很担心我这件事。”
陆奕不作声了。
江望戈仰头后躺在机甲操作椅上，低笑一声：“我还以为她长大了呢。”
*
二十五分钟前。
科兰号指挥室。
柯兰看着江望戈孤身一人立于敌军腹地，面若冰霜。
陆奕同样脸色不太好看，虽然他暂时无法控制吞噬异能，但他对自己的异能作用后果有清晰的判断，江望戈的精神力已濒临崩溃。
他问：“学长还有其他计划吗？”
他在问有没有后手，江望戈现在像是在深渊上走钢丝，一旦失误，万劫不复。
柯兰瞥了陆奕一眼，面无表情：“我们事先安排的计划，向来是排除老大的，他的行动计划我们也无权得知。”
陆奕一愣，比上一次得知江望戈不参与战略部署怔愣的时间还要久，他被震住般反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没谁比他更清楚江望戈对于十四军团的意义，他见证过十四军的覆灭，深刻清楚一点，这支独立军有且只有一个灵魂，那便是江望戈。
柯兰眼神晦暗不明：“因为整个独立军团都是老大一人服务，他拥有绝对优先权。”
“你现在没有经历过虫族战场，还不知道一场战役的胜利百分之六十取决于斩首行动。”
“而高等虫族拥有你想不到的各种手段，越精细的谋划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，给你说一点就明白了，就在昨天，十四军团内部刚揪出十几个被虫族洗脑的间谍。”
“当然，这也是无奈之举，将宝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……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信任老大。”
陆奕哑然，这根本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，“江学长，他只是一个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们都知道。”柯兰平静回应，“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，他实现了所有不可能。”
“军校入学考试那年，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，红刺虫巢暴动，当时的第一军校还没得到如今的资源倾斜，又恰逢校庆，一半老师都位于南半区，仅存的监考老师无法遏制虫巢，只能任由虫族肆虐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正当所有人绝望之际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站了出来，带领着一群军校生反杀红刺军团。不是说老师做的不够好，相反他们在努力的保护所有新生，他们只是没想过我们并不需要他们的保护。”
“那是我见证的第一个奇迹。”
柯兰拂过额前发丝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：“后来的军校大赛夺得魁首，千年未有的天才，光辉灿烂如皓月临空，如此种种赞美之词我在当时听的太多了。”
“再后来，立下不世军功，建立军团，力排众议建立第三舰队，将我从那个恶心家族拉出来......”
说到这，柯兰表情又冷了几分，似乎提起她的家族便生理不适，“总之，我要说的是——”
她直视少年眼睛，像是在强调什么般：“我信任他，那个种程度超过一切。”
柯兰没有提人尽皆知的塞诺星战役。
陆奕安静听完：“但现在我们面对的不是虫族，少将，你一直在担心学长。”
陆奕的最后一句话是陈述句。
柯兰却被问住，她旋即幽幽地瞪了少年一眼：“你可一点也不可爱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你赢了，我确实很担心他的安全，信任他实力是一方面，情感上担心又是另一方面。”
“你不停的纠结这点不就是想过去帮他吗？行了，去吧去吧，我只当没看见。”柯兰摆了摆手。
至于江望戈一开始的嘱咐。
一个s级的军校首席生和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特质系军舰长，谁保护谁，谁威胁谁，明眼人都看得出。
“记得别乱说话！”
柯兰没忘记让对方保密，话落，耳边的通讯器中中断的信号重新联通，乔枭的声音传出：“长官，怎么了？”
刚才柯兰情绪波动过大，用来联络特殊小队的信号断触了一瞬，这种通讯频道与柯兰的精神力直接挂钩，敌人难以窃听。
少将阁下刚才是在一心三用，调度机甲团指挥战场，监控乔枭小队的进展，还抽空留意江军团长那边的情况。
“继续行动。”柯兰说完，不经意转头回望，视线中的少年早已不见踪影。
她目光渐渐柔和，呢喃道：“有的时候，不能同他并肩战斗，真的会很遗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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