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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静默后，乔舟瑞脸红着：“好，好了。”
江望戈垂眸，不经意扫了一眼复原后的伤口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：“谢谢。”
“没，没关系的。”男生忙摇头不止，他耳垂发烫，不敢窥视近在咫尺的青年，“我还要比赛，得先去了，学长下次见！”
乔舟瑞说完，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休息室，颇像是落荒而逃。
江望戈侧头看向陆奕，眼神有询问之意。
正巧，黑发少年同样正在看他，双方目光交汇，但仅有一秒，陆奕迅速低头避开视线。
少年还穿着专属病号服，身形稍显单薄，“学长没事就好。”
没去问江望戈明明有治疗系异能，还去求助乔舟瑞的原因，他顿了顿，开口告辞：“我参加了军略比赛。”
看着少年的表态，江望戈只得笑了笑，“那便期待阿奕的成绩，我有预感，你将会打破记录。”
陆奕睫毛动了动，抬眸认真说道：“我会的。”
即使他清楚知道截止到目前为止，军略比赛的单人最高积分记录保持者就是自己面前这位，他还是这么答了。
江望戈目送少年离开，对方与乔舟瑞一同前后脚告辞。
这么看来，更像少年因不放心心上人，有意陪着心上人走一趟了怎么办。
“......”
江望戈忽的语气沉重：“系统。”
系统：【在呢！】
“青春期少年感情之类的问题，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？”
如非必要，他不想做棒打鸳鸯的坏家长。
系统：【阿？】
*
一小时后。
为期三天的军略比赛如期而至，比赛内容为真实模拟军事演习，考察军事的谋略与战略。
比赛地点为这颗星球的另一面。
黑暗吞噬光线，血色野草疯长，铺满荒野，间或出现几株奇形怪状的树木，盘根错节，扭曲缠绕。
监考员休息室，青年一身黑色战斗服，他望着能量罩外的场景，眸光平静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未受能量罩笼罩的地区空气成分特殊，氧气含量稀少，格外粘稠绵密，最适合虫族·红刺的生存环境。
“江，江上将，我能要一个签名吗？”工作人员神情激动难掩，“如果不方便的话......”
“可以。”突然被打断思绪，江望戈也没恼，他看向对方笑了一下，“签哪？”
工作人员脸色羞红，上将比她印象中的还要平易近人，蹭的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递给江望戈。
后者接过纸笔，龙飞凤舞地在空白纸张上签下“江戈”二字，这是他最常用的代号。
工作人员眼露惊喜，恰逢监考员名单传来，她忙将准备好的金属编码递过去：“江上将，这是您的监考编号。”
与此同时，她小心翼翼地收好签名，她自然知道江军团长大概率只会签下代号，但“江戈”这个代号承载了非凡的意义，能得到这个签名她同样十分高兴。
江望戈看了一眼自己的监考员编号——g17。
【叮～搞定了，乔舟瑞考试地点为g17区域。】
系统成功创造出合理的“巧合”。
【按江江你的要求，g17区域里将近一半是伪s级及以上的参赛者。】
‘先定位位置，免得再出什么意外。’
系统：【(*?*)好哒～】
江望戈朝工作人员轻轻颔首，示意可以开始投放了。
工作人员看着这位主动申请监考一个大区的主考官，虽不理解，但她聪明地没有多问，笑颜如花地目送对方离开，“祝您监考顺利。”
*
考虑到本世纪战争局势，此次军略比赛评委组为参赛者挑选的敌人是虫族。
每一位参赛者拥有各自领地，领地上存有生存物资以及一支由仿真模拟人组成的军队。
参赛者的任务就是存活并且击杀虫族获取积分。
任务看似简单。
但......
“刺啦——”
一只红刺虫族挥舞锯齿，残影一闪，轻松划破仿真机器人的金属头盔。
不待仿真机器人的主人反应过来，四周又突然蹿出一群红刺虫族，它们埋伏已久。
为什么说此次比赛考核的是军校生的军事战略？
因为这些红刺虫族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慧，同样懂得策略。
这是人类实验室改造的成果。
乔舟瑞看着几米外涌动的虫潮，头皮发麻，一丝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军略比赛是死亡率最高的项目，原因无他，除去主动弃权，裁判不会提供任何保护，哪怕你命悬一线。
他之前只是听说，本以为其中有被刻意夸大的成分，但亲眼目睹这一幕，他才明白他们说的都是真的！
怎么办？！
男生握紧手中求救装置，冷汗直冒。
就他在深陷埋伏，准备放弃之时，一道身影闪现。
寒芒乍现，数只红刺虫族应声落地。
乔舟瑞愕然望去，身影十分熟悉。
陆奕？他怎么会在这！
但下一秒，乔舟瑞的眼中非但没有喜悦，反而盈满了恐惧。
那锋利的短刃居然没有停下！
刀刃一转，“刺啦——”
短刃刺穿了他的心脏。
“为，什，么......”乔舟瑞瞪大眼睛，身体挣扎，试图按动求救按钮。
陆奕指尖电弧跳跃，他早已借助电磁屏蔽无处不在的监控系统。
苍风锁住“人类”心脏，黑发少年注视着敌人的眼睛，不解反问：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？”
乔舟瑞瞳孔涣散：“什...么...”
陆奕让电弧缠绕上苍风短刃，言语不停：“虚假的感情。”
乔舟瑞瞬间停止所有反抗，他意识奇迹般清明几分，“不是的，不是的！”
他虚弱的声音突然拔高。
然后，他清晰看见少年眼中闪过的一抹嘲讽之色，过于刺目。
“你好好回忆一下，你的感情真的受你自己控制吗？”
乔舟瑞突然愣住，大脑不受控制地去回想一些事情。
他想到了江学长......
江望戈，江望戈......他反复回忆这个人，一些被他遗忘的细节浮现，当第一次触碰到江学长时，他的内心感情是什么？他不禁重新审视当时他心脏跳动的频率。
下一刻，乔舟瑞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。
他想起来，他全都想起来！是恐惧，他在害怕那人！
它的瞳孔转为金色，却仍止不住的颤栗。
对于这一变化，造出这一切少年的面色平静，不见惊诧，较于之前外显的情绪似乎更加淡漠。
它仍在恐惧，但不是因面对死亡。
它视线越过面向人类，投向虫潮的尽头，嘴巴一张一合。
‘第，二，次。’
......
“第二次......”不远处，江望戈低声重复一遍，品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。
先头虫族的节节败退让红刺族群抑制住杀戮本能，它们开始张望，想要等待更好的时机。
江望戈不紧不慢地走到中间空出的一大片空地，站在边缘地带，与少年沉静的黑眸对视。
江望戈此时心情复杂。
他对系统说道：‘我确定他不喜欢乔舟瑞了。’
系统：【......】
作为一个还在尝试探索人类情感的系统，它难得认为看出这点并不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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