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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全部落在它的脑袋上，脑袋已经被打成蜂窝，白色的脑浆混着暗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。
怪物停了下来，重重倒在了距离傻子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。
猩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被吊着的傻子，长着利爪的手扣着地面不断往前爬。
张海赆让张海侠把傻子放下来，随后来到了怪物的面前。
微微眯起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，但声音却极其冷漠。
“我不会伤害他，因为我的目标是杀你。”
话音一落，张海赆的五指剑朝着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脑袋落下。
...
尘埃落定，张海赆瞥了眼远处还在呼呼大睡的傻子。
他一生被人欺凌，却被一个怪物温柔以待，而怪物，作为战败国的战俘，身处黑暗的实验室，面对一次又一次惨无人道的实验。
最后被制成一只怪物，只懂得弑杀，最后却被这个傻子唤醒最后的良知，哪怕是死，也要从他们手里救下傻子。
这个时代，人和怪物，似乎很难分清。
...
张海赆微微抬头，树梢上已经站满了秃鹫和乌鸦，看样子是准备进食。
“埋了吧。”
...
将怪物的尸体处理好以后，张海赆拎着还在熟睡的傻子回了酒店。
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傻子，站在一边的张海赆默默点了烟。
要是换做以前的她，绝对不会管这个傻子，如今带来，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。
就在张海赆点起第二根烟时，房门被敲响了，来人是黑瞎子。
“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给这个傻子去。”
张海赆偏头：“哪里？”
“俄国人的教堂，那里有个教父，我认识，应该可以收留他。”
张海赆嗯了一声。
她不相信洋人，但是她相信黑瞎子。
...
事情得到了完美解决，三人也打算多做停留，尤其是张海赆，在安顿好傻子以后，就立马去买了返程的火车票。
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，总算是重新回到了厦门。
今天的厦门天气不错，出了太阳，气温也有所回升。
小张哥一见几人回来就朝着张海侠问东问西，小张哥没去过北方，对那里的一切都很好奇。
张海侠向来是宠着小张哥的，所以在跟张海琪汇报完任务内容，又将档案整理好以后，就跟小张哥说起了这次在哈尔滨的所见所闻。
当然，张海侠还把带来的当地美食给小张哥介绍了一遍，尤其是菊花锅子。
小张哥从某些方面和张海赆有些像，比如对好吃的东西很感兴趣。
所以在听了张海侠的讲述也对哈尔滨有了向往，说是有时间一定要去哈尔滨吃吃看。
...
时间飞逝，转眼间就到了新年。
张海赆并没有忘记答应董灿的事情，只不过这件事需要一些时间，她打算慢慢来。
...
厦门的新年向来过的很热闹，守完除夕，过了子时就要开门放炮，公馆的位置是个闹市，所以一过了子时，周围都是放鞭炮的声音，很是热闹。
张千军万马觉得新奇，所以在知道有这个习俗的时候，早早的就准备了很多鞭炮，可以说在所有放炮的门户中，公馆是最响的，也是放的最长的。
放完炮，到了三更就是供奉的时间。
在这里的人，都是没什么先人的，所以这一步直接省略，但是该吃的倒是吃了。
张海琪给所有人煮了甜面线，张海赆喜欢吃甜食，所以吃的很开心。
吃饱喝足，自然就是睡觉。
...
白天，街上格外热闹，小张哥是最喜欢热闹的，所以拉着同样喜欢热闹的千军万马去了集市。
张海赆虽然对这些事不感冒，但是许久没回厦门，也觉得该出去看看，于是带着黑瞎子出了公馆。
这会儿的集市，被称为年集，结上十分热闹，大人小孩都有，拿了压岁钱的小孩去买鞭炮四处放。
卖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小商贩也倾巢出动，偶尔有几个洋人走在其间，不时地发出感叹，看样子是在称赞年集的热闹程度。
张海赆和黑瞎子走在人群中间，今天卖糖的格外多，张海赆买了几样自己从前没吃过的，走到一处时，发现有不少年轻的男女围成了一圈。
走近时，才发现是拍照的。
张海赆觉得无趣，就想离开，谁知道黑瞎子竟然提出来想去拍一张。
见此，张海赆也没拒绝。
人很多，等了许久才轮到两人。
照相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带着眼镜，有些书生气息。
“两位可以站的亲昵一些。”
张海赆主动靠了靠，可是摄像师还是不满意，刚想说什么，却是见黑瞎子主动伸出手，直接搂住了张海赆的腰。
今天不冷，所以张海赆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，长发也用一根木簪挽了简单的发髻，与一身黑色风衣的黑瞎子站在一起，倒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随着一道亮光闪过，照片拍成了。
冲洗照片需要一定的时间，男人给了两人一个凭据，说是明天到春熙街的照相馆取就行了。
...
拍完照以后，两人继续闲逛，买了不少吃的东西。
也看到了不少杂耍，等累了，就去了最近的咖啡馆喝咖啡。
张海赆并不喜欢喝咖啡，所以要了一杯牛奶。
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，看着玻璃窗外来往的人，相比于先前热闹的年集，这里要安静一些，走在路上的大部分是一些穿着华贵的男女。
“等年过了，我要去夹喇嘛。”
张海赆杵着脑袋，看着窗外缓缓道。
黑瞎子垂下的眸子微微抬了抬。
“好啊，我陪你。”
张海赆摇头：“老齐，我可能会死在不久的将来，所以有一些事情，你需要另外考虑。”
顿了顿，张海赆的嘴角勾了勾，眸子里难得的见到了一丝柔情。
“我很喜欢你，但是我陪不了你太久。”
黑瞎子没说话，墨镜下的眸子闪了闪，似乎在下某种决定。
张海赆似乎能够感受到黑瞎子的情绪，抿了抿唇，才继续道。
“我有自己的手段，只要我愿意，你是找不到我的。”
黑瞎子的嘴角勾了起来，身体坐直了，伸出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张海赆额角的碎发。
“阿赆，找不找得到，要试试了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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