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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应该清楚，我现在手上没有多少人能用。”
张海赆微微勾唇。
“我看中的不是你手中的人，而是你的身手。”
人的话，张海赆有，但是有本事的人，她手上倒是没几个，尤其是干倒斗这行的，她其实并不算专业。
以前也只是来了兴趣，或者为了赚一些快钱，跟过几次，但要她去当铁筷子，多少是有些力不从心的。
闻声，二月红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有些好奇。
“为什么不去找佛爷？”
张海赆笑了笑：“他早就不想插手张家的事情，所以我也不想欠人情，上一次抓莫云高，不过是互利互惠。”
二月红没说什么，只是轻轻点头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三天后，我需要你准备一些人，能够完全信任的人，最好不超过五个。”
二月红点头，就离开了。
回到酒店，张海赆就看到了那个小丫头，小丫头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，模样很乖巧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张海赆倚在小丫头对面，点了一根烟缓缓问道。
小丫头虽然有些拘谨，但却没有害怕张海赆，乖巧的回答。
“我没有名字，大家都叫我丫头。”
张海赆轻轻点头，笑了笑道：“你没必要这么拘谨，我跟二月红是朋友，你这段时间呢，就安心住在这里，等我们忙完，二月红应该会带你回府。”
丫头点头：“谢谢你。”
丫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海赆，张海赆就主动介绍：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可以叫我一声阿姐。”
闻声，丫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，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阿姐。
张海赆很喜欢，将一袋银元递给了丫头，见丫头脸上出现窘迫，张海赆难得耐心解释道。
“你既然唤了我阿姐，也就是我的好妹妹了，这些银元你收下，算是...改口费。”
闻声，丫头应了下来。
闲聊了一会儿后，张海赆就让丫头先休息，自己则是回了房间。
...
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，明天就是正式出发的日子，长沙城的人都知道红府是做什么的，所以丫头自然也知道张海赆跟二月红所谓的生意，应该就是跟倒斗有关。
临出发前，丫头给两人煮了面，张海赆尝着味道一般，但看二月红吃着香，又想到是人家的心意，也没说什么。
张海赆得到的信息有限，只知道他们这次要下的墓是南北朝时期北魏的，墓主人大概率就是冯太后。
至于那模糊不清，甚至可以说没多大用的墓结构图，张海赆并没有抱太大希望。
毕竟谁知道，那是不是假的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盗墓的全部折在里面。
这次下墓的人并不算多，加上二月红也就六人。毕竟这次倒斗除了防止同行发现，也要躲避某人。
...
为了掩人耳目，张海赆和二月红都戴了人皮面具，装扮成卖货的货郎。
在一行人出发的时候，长沙也出现了一支和张海赆一行人人数一样的队伍，他们向南而去，与张海赆一行人的去向正好相反。
这是张海赆的二手准备，长沙是张启山的地盘，她有必要瞒着他，当然也不仅是张启山，还有二月红那个并不省油的爹。
他们乔装成卖货郎，所以没有坐火车，一路朝北，到达大同大约是半月后。
这次的墓是在方山一代，但具体位置却是不能确定，于是张海赆一行人打算先在大同歇下，探听一些消息，再出发。
...
大同深处内陆，相比于长沙，这里的消息更加闭塞，直到现在发展也不如沿海地区，就连城市大多数也保留着明清时代的格局。
张海赆几人是从永泰门进程的，路上有不少人，现在刚刚开春，天气还有些冷，他们都穿着厚实的袄子。
张海赆几人扮作货郎走在其间倒也不扎眼，走着的时候，偶尔会几个孩子围过来，问有没有卖麻花麻糖的。
张海赆早些年当掮客的时候，也跟货郎打过交道，所以这会儿扮起货郎倒是没什么。
她热情的从扁担里挑了些糖果，卖给了小孩。
...
按理来说，货郎都是一个人，像他们这样成群结队的倒是少。
所以进了城以后，几人就分开，各自去探听消息。
...
男人扮相的张海赆来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摊子，摊子旁的火炉放着几个冒着热气的红焖兔头，看着格外好吃。
张海赆直接坐下，要了一碗刀削面和两个兔头后，就吃了起来。
一边吃，还用四川话跟摊子老板唠嗑。
毕竟是做过掮客的人，所以三两下就跟摊子老板聊熟了。
“我这一路卖货过来啊，就数大同的氛围最祥和，外面的世界啊，都乱套了这生意也越发难做了。”
张海赆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老板直接坐到了张海赆的对面，笑着摆手。
“兄弟，那是你刚到，没看清。咱们这儿也就是表面祥和，背地里其实也乱了。”
闻声，张海赆故作不解。
“大哥，这话怎么说？”
老板四处看了下，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，就压下声音道。
“还不是那些军阀给闹的，咱们这地儿发展本来就困难，那些老什子军阀，为了扩充领地，天天打来打去，咱们老百姓也跟着遭殃。”
“我听在太原的亲戚说，那边早就搞起了什么工业化，我也不清楚那是啥，只是说，那里的人，日子会好过起来。”
说到这里，老板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搞不好，我也要离开这里了。”
闻声，张海赆想起了进来时的发现。
“我进来时发现，外面在修铁路，按理来说，这铁路一通，咱们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才对。”
闻声，老板轻笑。
“日子好过的是那些年轻人，像我这样的，不会好过。”
老板说着，露出了自己藏在厚实裤子下的腿。
那不是腿，而是一根木棍做成的假腿。
“你以为，他们为什么修铁路，还不是看上了咱们这里的煤矿，想要靠着煤矿赚钱，然后继续扩张领地，这个姓阎的狗东西。”
老板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。
“那些年轻人，可以去采矿赚钱，像我这样的，只能做个小本买卖，可就是这样，也还要面对那个姓阎的爪牙。”
“我这腿，也是那个狗东西的爪牙用刀砍断的。”
张海赆心底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，但面上还是安慰。
“大哥，放宽心些。”
说着就把两块银元递给了老板。
老板见到银元，眼睛都直了，但还推脱道。
“兄弟啊，这可舍不得，这赚钱不容易啊！”
张海赆笑着让老板接下，随后低声道：“大哥一看就是在这一带生活很久了，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大哥打听打听。”
见张海赆这样，老板开始打量张海赆，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，但他刚刚说话的样子，和出手的大方程度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
犹豫了一下，老板终于是接下了银元。
“小兄弟你尽管问，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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