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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德康久经商场还是认得靳陌溟的，曾经还几次亲自去靳氏想寻求合作。
不过压根没有正面接触靳陌溟的机会。
刚刚宋宇乔叫袁鲸那一声“小嫂子”，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那天打电话去青山精神病院问的时候，那边吞吞吐吐只说这丫头偷跑出来了。
仔细一想，那地方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活着逃出来。
这样一分析，祝德康怔怔的看了一眼那坐在椅子上，玩着打火机的男人……
莫不是靳陌溟把那臭丫头给接出来的？
可那丫头什么时候认识的靳家这位大人物，又是怎么攀上这层关系的？
祝德康脑子里弯弯绕绕。
别的不说，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命，他硬挤出一副笑脸。
“靳…靳总，既然你喜欢我女儿，那我将来就是你岳父，你看这……”
“呵。”
男人没发话，只冷笑一声，径自玩着打火机上的火苗，眼睛都没抬一下。
袁鲸也默契地冷笑了一下，“女儿？我没有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！”
“鲸鲸，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，我好歹养了你十几年，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，对你们那么好，还让你入了我祝家的门。”
虽然不是亲生的，但外面的人都当袁鲸是祝德康跟保姆小三生的私生女。
“别碰我！”
祝德康想抓她的手，反被袁鲸一脚踹翻。
她看见那张脸就觉得恶心，他那双脏手不知摸了多少女人。
她甚至不知道祝德康哪来的脸说这些话。
“你嘴里说的‘好’指的什么？把我跟我妈当牲口一样使唤？
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，这话说得不心虚吗？祝芊芊锦衣玉食、如珠如宝。我呢？每天睡在杂物间，连饭都吃不饱！
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年冬天，你们让我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，差点死在雪地里！”
就为了祝芊芊说了一句，她想看真人版雪人。
她活生生在大雪纷飞的夜里，穿着淡漠的衣服，冻得全身僵硬，感觉全身每一处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“为了能上学，我求你讨好你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，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送我上学。最后你还逼迫我妈答应你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袁鲸眼眶泛起了红意，可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。
剩下的话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。
“我妈不光白天要给你们一家三口端茶送水洗衣做饭，晚上还要伺候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！”
那些年袁冰语的苦和累她都看在眼里，不是没想过离开，但袁冰语不同意。
而那时的她，还是太青涩，太懦弱。
“还记得那次吗？我考了全校第一，祝芊芊却是全班倒数，那天回去你们把我吊在树上抽打了足足两个小时！连我妈一起抽！！！”
因为什么？
因为她没让祝芊芊抄试卷，因为祝芊芊和薛兰芝见不得她优秀，不能容忍自己的亲生女儿比养女差。
宋宇乔听到这里，气得咬牙切齿，“畜生啊畜生！”
坐在椅子上的靳陌溟垂着头，短发遮住了脸，修长的手指狠狠摩挲打火机上的花纹，像是要将花纹磨平一样。
他垂着眸子，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，看不见情绪。
面对这些控诉祝德康张了张嘴无从反驳，身上的衣衫早已浸透，“鲸鲸……以前都是爸爸的错，爸爸以后会补偿你，回去我就让芊芊给你道歉！”
“道歉？”
袁鲸一步一步走到祝德康身边，噙着危险的笑，“你们确实应该道歉，不光是我，还有我惨死的母亲！”
祝德康心中一阵惊惶，仿佛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压迫感。
“你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，大晚上乱跑出了车祸，那…那是她自找的。”
“不准你诋毁她！”
袁鲸愤怒的扇了一巴掌，袁德康牙掉了两颗，嘴里含着一口血。
“我妈为什么大晚上拖着病重的身子出来，你不知道吗？我当初真是蠢，竟然相信那是一场意外的车祸，渣土车碾得她连一具全尸都没有，那一滩模糊的血肉捡都捡不起来……”
袁鲸回忆起那一幕，心中像有千万只虫在蛀食她的骨血一般，疼痛入骨。
她死死咬住唇，直到嘴里传来腥咸的味道。
当初祝家告诉所有人的理由是，袁冰语那天晚上闲着没事出去散步，出现了意外。
可后来她才想起，袁冰语每天起早贪黑的在祝家忙前忙后，睡觉的时间都不够，哪来的闲暇的时间去散步？
那时的她真的蠢！蠢钝如猪！
直到她这次逃出来之后才查出真相。
“就因为我妈撞破了祝芊芊吸x的事，你们就找个借口把她骗出去，把她撞死。”
为了灭口。
祝德康愕然，他没想到袁鲸竟然知道其中的真相。
袁鲸揪起祝德康的头发，漂亮的眸子淬了冰冷的毒汁一般狠狠看着他。
“你们怎么打我骂我，甚至折磨我羞辱我都能忍，可你们不该要我妈的命！
不该在我十八岁生日当天……”
她的脚再一次踩在祝德康重要部位，“我真怀疑你……上辈子是不是一条配种的狗！见到母的就发情！真想知道你当初哪来的脸，跟费博文和祝芊芊狼狈为奸把我骗出去……”
“送、上、你、的、床！”
一个父亲，竟然跟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女婿联手，把养女骗出来迷奸。
饶是宋宇乔听见都气得想拿剪刀“咔嚓咔嚓”。
他见过不少灰色地带的肮脏手段，听到这些事情，让他三观颠毁。
实在忍无可忍，抬脚就要冲过去废了那狗男人，“你还有脸活……诶？”
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穿过。
男人修长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，快到他只看见残影。
“狗东西！”
“啊！！！”
靳陌溟气得身体快要裂开，拦腰抱起袁鲸夹在腋下，抬脚狠狠踩住祝德康要害，用力碾压、磨擦……
“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这玩意，还算男人？！”
本来不想插手，袁鲸跟祝家的恩怨让她自己解决。
哪怕坐在椅子上听了这么久，他也没打算出手。
没有什么比亲手报仇更痛快，袁鲸熬过那几年就是等着这一刻，他不想剥夺她痛快的权利。
可当他听见祝德康那狗东西的脏念，心中的火蹭蹭往上冒，压都压不住。
整个人都要燃了。
他都没舍得动的人，那狗东西怎么敢！！！
祝德康疼得全身缩成一团，冷汗直流，不停嚎喊。
宋宇乔又走过去补了几脚，嘴里骂骂咧咧。
“畜牲！敢打我小嫂子的主意，你他妈也配当爹！”
袁鲸被靳陌溟夹在身上，像一只大玩偶。
两条腿扑腾着，“靳陌溟，你放我下来！”
听见声音，男人转过头来对上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，眼里多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。
“你…你想干嘛？！想，想死么？”
她了晃手里的炸药包。
男人舔了舔唇，模样痞帅肆意，
“行，做一对亡命鸳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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